不過和去年不同的是,聚會地點改在了吳大廚食府。
過去的湘水大飯店已經不存在了,飯店已經換了東家,也改了名字。
一想起去年的聚會,吳小正又是唏噓不已。
他不知道,今年的聚會還能不能看到梁正業梁老鼠。
估計很難!
他沒有猜錯,梁正業确實沒有出現在今年的聚會上,而且他還聽說,梁正業早就轉學了,就在他爸被抓了之後。
吳小正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事情是因他而起,但他并不後悔,因爲過錯不在他身上。
至于梁正業,那是受了他父親的連累。
今年參加聚會的人有點多,更是出現了好幾個讓吳小正深感意外的人。
第一個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溫文。
吳小正沒想到,自己剛絕了李翔翼的前程,溫文卻這麽快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原本以爲,今年春節是見不到溫文了的,因爲再過兩天,他就得趕回省城。
在溫文的臉上,吳小正并沒有看到傷感。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笑容可掬。
在見到吳小正後,她甚至給了他一個擁抱。
也許她是把心事埋進了心底!
吳小正很想問問她,可現在不是時候,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問她的私事根本就不合适。
第二個讓吳小正感到意外的人是洪雨夢。
這是(2)班的聚會,(1)班的長腿妹怎麽來了?
他正在納悶中,洪雨夢已經在跟他打招呼了:“正憨,我不請自來,歡迎不?”
現在的長腿妹似乎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在她身上,已經感受不到驕縱的味道,反而顯得有點淑女了。
“當然歡迎。”
吳小正表現出了應有的姿态。
盡管他以前對長腿妹印象不佳,可并沒有深仇大恨。而且,長腿妹還年輕,他得給她成長的機會。
第三個意外之人是劉翼飛。
在去年這個時候,同學們還在爲劉翼飛沒有到場而拍手稱快,今年他卻已經跟同學們鬧成了一片。
“正憨,新年好。”
在見到吳小正後,他略帶羞澀地打了聲招呼。
他似乎還是有點害怕吳小正。
吳小正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轉向了其他人。
他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一一打了招呼。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有些奇怪。
他發現,這次見面,他見到這些熟悉的同學之後,确實感覺很親切,但卻沒有了去年的那種激動。
在去年時,因爲久别重逢,因爲激動,他還裝起了神棍,一一給大家“預測未來”。
而現在,卻隻有親切的感覺,激情不再。
也許,當聚會變成常态以後,就是這樣的模式。
不過他也發現,大家在他面前确實已經有些拘謹。
比如說曾跟他親如兄弟的李新建、李建明,又好比說曾經跟他無話不談、私交甚好的姜涵,見到他後,似乎都有些手足無措,帶着一些興奮,又有着一些拘謹。
可能是自己過去這半年所取得的成就太過于震撼,吓到他們了。
這種距離感不是吳小正想要的。
他決定活躍一下氣氛。
可應該怎麽活躍呢?
這稍稍費了他一些腦細胞。
對于這個年齡的同學們來說,應該正處于幼稚到成熟的過度,或者說中二到穩定的轉型期。
如此一來,他們的個性有着兩面性,一方面,他們喜歡中二少年的那種鬧騰,可另一方面,又希望變得成熟起來,讓大家覺得他們已經是大人了。
毫無疑問,在大家的心目中,吳小正就是成熟的代表,所以大家這才拘謹,以向他證明他們的成熟。
因此,吳小正要想活躍氣氛,就必須自己先鬧騰起來,變得中二,才能讓大家放下思想包袱。
“來來來,咱鐵嘴神算又回來了,今天咱高興,又來給你們免費算上一卦。”
想來想去,他覺得隻能故技重施,把去年聚會的一幕重現。
這一招是有效的。
他這麽一說,大家又想起了去年的情景。
現在看來,吳小正雖然在過去的一年成就非凡,但本性卻沒變,還是那麽随便,還是那麽能鬧騰。
因此原本有些拘謹的大家立即就把他圍了起來。
當然,一年過去,大家又成熟了很多,已不再像去年那麽單純,因此,大家把吳小正的話當成了純粹的玩笑。
吳小正卻戲精附身。
他指了指站在外圍笑眯眯看着他鬧騰的溫文:“這位女施主,你過來,貧道先給你算上一卦。”
溫文非常配合,立即就笑着走到了他跟前。
這也正是大家通知她來參加聚會的原因。
溫文很懂分寸。
她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當成老師,什麽時候跟大家鬧成一片,這樣才不會讓大家産生距離感。
“這位姑娘,你過去的半年有點不順啊,經曆了一次桃花劫,傷了一次心。”
溫文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吳小正竟然會提起此事。
盡管她和李翔翼的感情事并沒有在班上透露,因此大家都還不知道,可吳小正現在暗指這件事情,卻讓她尴尬無比。
她再會掩飾,再會強壯歡笑,可還是一下子就被吳小正戳到了傷心事,立即就眼圈一紅,淚水差點就掉了下來。
對于一個姑娘來說,戀人的背叛,真的不是一件能輕松承受的事。
她的反應立即就引起了大家的驚訝。
大家原本以爲吳小正是在鬧着玩的,可現在看溫老師的表現,似乎被他說中了。
莫非他真的能掐會算?
吳小正卻沒理會大家的驚訝,繼續裝模作樣地掐算了一把,又開口了。
“不過姑娘你放心,貧道掐指一算,過完這個年,你就該走桃花運了,馬上就能找到一個品學兼優的如意郎君。”
“這樣,等會你别走,等貧道有空了,我專門給你指點一番。”
他這是在暗示溫文聚會後留下來等他。
在吳小正看來,當初溫文和李翔翼的事是他牽線的,現在李翔翼做了對不起溫文的事,那他就得負責來收拾爛攤子。
在湘水一中時,若問他對哪個老師的印象最好,必定是溫文無疑,連馬麗都比不上。
既然馬麗的事他都會管,那溫文的事豈有不管之理?
他這麽一說,溫文的臉上又綻放出了笑容。
這似乎正是她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