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們公主有王爺呢,守不守空房,關你什麽事……”安嬷嬷想也不想的回道。
可是話說了一半,忽然愣住了,
等等,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呀,自己剛才隻顧着揍人,根本沒有來得及仔細看。
莫不是,此人……真是王爺?
思及此,安嬷嬷擡頭疑惑望過去,不禁真的傻了。
看這一臉冷酷的模樣,不是貨真價實的康王爺,還能是誰?
“王……王爺,真的是您?”安嬷嬷顫聲道。
“你說呢……”司馬铖冷哼一聲。
“王……王爺息怒!王爺息怒!老……老奴以爲……”見真是司馬铖,安嬷嬷忙扔掉手中的棍子,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解釋着。
或許是因爲剛才一直想着抓賊太過緊張,或許是在冰天雪地裏凍了大半宿凍着了,亦或者這兩天本就沒有休息好……
總之總之,安嬷嬷解釋着,竟兩眼一翻,忽然暈了過去。
司馬铖眉頭凝的更緊了,這婆子難道是要訛上自己不曾,還是受了别的什麽人唆使?
這麽糊塗的人,怎麽能讓她繼續留在沐兒身邊?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奴婢這就将嬷嬷帶走,嬷嬷她就是太擔心王妃,錯将您當成了采花賊,也是關心則亂,真心不是故意的。”就在司馬铖心生疑惑時,還好紫煙出現的快,識趣的抱起安嬷嬷,一溜煙消失了。
采花賊……
這烏龍鬧的,司馬铖真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我自己的娘子,什麽時候想來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想睡什麽時候睡,怎麽就成采花賊了?
“唉……”司馬铖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剛要繼續往後窗走。
“噗……”卻聽前面忽然傳來一聲悶笑。
凝神一瞧,窗外後邊那張幸災樂禍的小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不是左沐,還能是誰。
“你還好意思笑,你看看你那奶娘幹的好事?”司馬铖一躍進來,抱着左沐沒好氣道。
“活該!誰讓你這采花賊,每天有正門不走,偏要深更半夜跳後窗夜探閨房了。”左沐笑嘻嘻的啐道,“這下好了吧,連安嬷嬷都看不下去,都張羅着要捉賊了。”
“賊?她從哪見過這麽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賊?”司馬铖冷着臉,不屑的吐槽道,
“我看這婆子也是糊塗的很,虧得還從小看着你長大,跟了你這麽久,竟然還這麽不了解你的禀性,就你這朵帶刺的玫瑰,一般人誰敢過來摘,還不是回頭被刺的頭破血流,自讨苦吃。”
左沐斜睨了司馬铖一眼,“那我看你每天也沒少摘呀,不天天偷的挺歡的嗎?”
說完,想起剛才安嬷嬷拿着大棍要抓賊的情景,忍不住摟着肚子,又笑了起來,“哈哈哈,采花賊……,
這名字起的實在是太好了,以後我看你也别叫什麽司馬铖了,幹脆就叫司馬賊吧,乍一看差不多,并且也挺好聽的……”
司馬铖被笑的有些沒面,恨恨的一把抱起人兒,二話不說直接朝着中間的大床走去,“你個小妖精就笑吧,告訴你,我這個賊不僅要采花,還專門偷心,待會有你求饒的時候!”
身體突然失去重心,左沐大驚,“司……司馬賊,你個小賊要幹什麽?”
司馬铖将人往床上一扔,上上下下打量着左沐,一臉的無辜,“你說呢,當然是采花呀!”
說完,也不待左沐反應,不由分說撲上去,直奔主題而去……
“你……你……,司馬铖你個登徒子,你這哪是小賊呀,分明就是一個采花大盜呀……”被人上下齊手侍候着,左沐很快就沒勁再喊了。
清晨,大街上薄霧缥缈,太陽公公剛剛起床,還沒有進入工作狀态,
因着前幾日下了幾場雪,地上結着薄薄的一層冰,和着沒融化完的雪花,人走上去“嘎吱嘎吱”的脆響。
丞相府大門口,一輛黑色的沒有任何标識的馬車飛馳而來,
因着跑的較快,馬兒差點沖了過去,車夫籲了半天,馬兒才堪堪止步。
好不容易退了兩步,剛到門口,結果兩個車轱辘都還沒有停穩,就見車簾一掀,一個裹着淡綠色鬥篷的小婦人一躍而下,小跑着奔向了大門。
“吱鈕”偏門應聲而開,
“大小姐您回來……”守門的大爺剛要開口打招呼,就見吳菀兒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抓着他的胳膊緊張問道,
“吳伯,您讓人送的消息可是屬實,父親他昨晚上可是真的醒了?”
“醒了,醒了”老大爺呵呵呵笑道,“聽說早上一睜眼還嚷嚷着餓,喝了大半碗粥呢,這會夫人也過去了,正在邊上侍候着,您快些去看看吧。”
這個狐狸精,竟然還有臉去見父親,看自己一會不扒了她的皮,讓她現了原形。
吳菀兒咬牙想着,也懶得再和吳伯客套,轉身直接朝着吳丞相的書房奔去。
吳丞相自那日病發出宮後,這些日子一直待在書房。
不過,這丞相府的書房并不同别處,因着本來藏書較多,所以吳丞相幹脆挑了府裏最大的一個院子,直接蓋了個三層小樓。
一樓會客,二樓卧房兼辦公,三樓藏書。
平時無事,吳丞相除了偶爾去别的夫人院子裏留宿一兩休,大部分時間都是宿在這裏。
吳菀兒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她是打定了主意,就算冒着得罪程貴妃的風險,就算今後惠王對她失了寵,爲了去世的母親,她也一定要将程茉那個狐狸精趕出韶華居。
一路小跑進了書房所在的院子,略一思索,吳菀兒不覺停下了匆匆的腳步,
不行,自己不能這麽冒冒然進去,傻不愣丁的一點準備沒有,還不得被那程茉牽着鼻子走呀。
自己要想辦法先聽聽那賤人怎麽說,也好見招拆招,知己知彼,才能做到戰無不勝不是嘛。
思及此,吳菀兒就放輕了腳步,輕聲輕腳的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