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爲倒是沒難爲,隻是後來打起來了。”左沐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茶。
魏昭然一聽更緊張了,連忙上上下下的認真查看起左沐來,“是和你嗎?那你有沒有受傷?”
左沐扯了扯嘴唇,輕聲安撫道,“沒有,是和衛國公夫人。”
“我去,這倆冤家怎麽聚頭了!”一聽說這兩人竟打了起來,魏昭然那八卦的小心思,瞬間蠢蠢欲動,好奇道,“打得怎麽樣?是不是格外精彩粉呈。
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我真是不應該離開,竟沒有看到這出好戲。”
左沐放下手中的茶碗,“昭然,我想問你個事?”
“什……什麽事?”聽到左沐突然的問話,魏昭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迅速收了臉上的笑,不由自主的跟着左沐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理不直氣不壯的應道,“說……說吧!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沒事,我不問你不知道的,這事想來你一定知曉。”左沐轉眸看着魏昭然,神情頗有些讓人捉摸不定。
“也……也不見得都知道吧,”魏昭然抹了把頭上的汗,“我畢竟年齡小,其實很多事情,知道的還不是很清楚的。”
“你隻說你知道的就行了。”左沐續了碗茶,複又端起喝了起來。
“那,你問吧。”魏昭然是戰戰兢兢做好了準備,左沐卻自顧自的喝着茶,半天不開口了。
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左沐本尊是從頭至尾淡定的很,魏昭然卻撐不下去了,幹脆一把奪過左沐的茶碗,心一橫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司馬铖以前和程茉的關系,那我告訴你就是了,他們兩人以前訂過親,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左沐轉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魏昭然,“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吧。”被左沐這樣看着,魏昭然越來越心虛了,到了這會,她算是終于知道,估計自己是真躲不掉了。
“好吧,咱倆這都是過命的交情了,如果連我都藏着掖着不說,也确實說不過去了。”
魏昭然一咬牙,真想将所有的實情都說出來,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有些膽怯,隻得再三給左沐打預防針道,“不過,你心裏好歹也要有些準備,畢竟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你聽聽就算了,可千萬别往心裏去。”
左沐輕歎一聲,貌似比魏昭然這個旁人看得還開,“我不往心裏去,你說吧,我早就有準備了。”
“行,隻要你有準備就好。”看左沐沒事人似,魏昭然心一橫,索性一股腦的将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據我所知,她們好像是年少訂的親,想來應該是十歲左右吧。
你也知道,康王叔當年是西夏國響當當的太子爺,又是赫赫有名的戰神,
所以說,據二哥他們講,當年喜歡康王叔的女子特别多,甚至有不少是甘願送上門,爲了留在他身邊,有的甚至連沒名沒份的貼身宮女都願意當,
不過我聽說,康王叔好像統統拒了她們,将那些女子全不看在眼裏,卻惟獨對程茉與衆不同,每次戰勝歸來,都會特意爲她帶戰利品。
甚至聽聞,先皇後還曾許諾,過完那個冬天,開春就爲他和程茉安排大婚呢。
結果,後來康王叔一出征,就莫名出了這事,先皇和皇後突然病逝,程茉稀裏糊塗的,也嫁給了吳丞相,
而康王叔這麽些年,也一直纏綿病榻,足不出戶。
再後來你就來了,和康王叔成了親。
其實最初聽說你要來和親時,我們也都沒當回事,以爲肯定無非選的又是一個和程茉長得相似的女子,在康王叔那裏也就是一個替身而已。
不過,後來見到你,我就放心了,因爲你雖然長得也很漂亮,卻和程茉在氣質、長相各方面完全不一樣。
還有你們的性格也是,更是有天攘之别,想來康王叔應該是沒有把你當替身來對待的……”
魏昭然正說的興起,突然胳膊猛的疼了一下,好像是被什麽掐了。
轉頭一看,就見雲裳一直在悄悄給她遞眼色,後知知覺的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麽,吓得魏昭然趕緊磕磕巴巴的住了嘴,
“其實,我……我也就知道這麽多了,還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的,至……至于,再……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長得相似……,這麽說,司馬铖前面的五任王妃,都是因爲和程茉長得相似了,才嫁給他的了?”
左沐喃喃着,雖然做了十足的準備,可是聽到這真相,心裏還是會莫名的有些隐隐的痛,“十歲訂親,到十八歲出事,也就是說,中間至少談了八年的戀愛,拒了所有的人,心裏一直隻愛着她這一種女子。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個英雄,一個美女,确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魏昭然一口氣說完,見左沐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雲裳對自己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她真是後悔死了,覺得自己怎麽就這麽沒心沒肺,一下交代了這麽多呢,
想了想,隻得小心翼翼的往回找補道,“那……那個康王嬸你也别多想,其實也不見得都是這樣,畢竟前面的那些王妃,不都是白太後賜的婚嗎?康王叔也做不了主呀。
再說了,就算這些事是真的,畢竟當初,康王叔不還不認識你嗎?
他要是一早就認識了你,肯定不會如此寵着那程茉……”
魏昭然沒有意識到,有些事可以解釋的清,将事情前因後果分析清楚就行了,
但是有些事卻是根本沒法解釋,像眼下這件事明明就是這樣,多說無益,越描越黑,
随着她越深入的解釋,左沐的眉頭就皺的越緊了,氣得雲裳又從旁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吓的魏昭然又倉促住了嘴,隻茫然的看着左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沒事,宴會開始了,咱們還是看歌舞吧。”見一場談話下來,魏昭然和雲裳均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左沐勉強扯出一絲笑,安慰她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