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當然不會!”白啓唰一下打開手中的折扇,搖頭晃腦道,“我是誰呀,那可是諸葛孔明在世,怎麽能被這麽一點點小事難倒。”
“說的倒容易,就算許皇後那邊不說什麽,那程茉可懷着孩子呢,這要是真打出個好歹來,吳丞相和程貴妃回頭還不得吃了你呀?”左沐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相信。
“是嗎?我怎麽感覺總有一天,他會掉過頭來感謝我呢。”白啓依舊自信十足道。
“你就吹吧,回頭受了甯國公的罰,你可不準怪我哈。”
“甯國公的罰?”白啓輕搖了搖折扇,笃定道,“怎麽可能!
有一點你是不是忘了?我什麽身份呀,可是白家的大少爺呀!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這兩位今天打得越狠,回頭家裏那老爺子嘴巴裂的越大,尤其是上面那位,知道了事後隻會誇我手出的及時,事情幹的漂亮。”
“好吧,我竟把這層原因給忘了,還是你這腦子夠用,怪不得某人這麽多年都對你不離不棄呢。”聽了白啓的分析,左沐忍不住由衷贊歎道。
“那是當然,和你男人那麽優秀的人在一起,腦子不夠用能行嗎?”提到司馬铖這個死裳,白啓一臉自豪道。
“對了,有件事我倒是挺好奇,”想到剛才衛國公夫人和程茉的針鋒相對,左沐忍不住打聽道,“這程茉和衛國公夫人平時接觸很多嗎?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積怨,看着怎麽比對我的仇恨還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說積怨嘛,确實挺深的!”
白啓一本正經的揮着手中的折扇,認真的向左沐解釋道,
“當然,要說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十幾年前皇上登基時講起。
當時皇上初登大位,許皇後和程貴妃兩派爲了各自的兒子,就開始大張旗鼓的拉攏勢力,爲争儲做準備,而勿庸置疑身爲幾朝元老、威望極高的吳丞相,自然就是她們拉攏的重點。
衛國公夫人身爲皇後娘娘的得力助力,自是身先士卒,不能從朝堂下手,她就劍走偏鋒,從後院下手。
見吳丞相沒别的愛好,惟獨對女人還頗有興緻,就忙前忙後的張羅着準備将自己待字閨中的親妹妹,許配給吳丞相做平妻。
她那妹妹長得着實還行,吳丞相一見并沒有拒絕,也就點頭答應了,甚至連婚期都定了。
許皇後這邊本來就有衛國公撐腰,眼看又要得到吳丞相的助力,衛國公夫人這次可謂是功不可沒,那段時間沒少春風得意。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衛國公夫人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半道竟殺出個程咬金。
吳丞相不知突然着了什麽道,竟迷上了程二小姐,不過聽說一開始好像是程茉不同意,說是不願意做小。
巧的是,那吳丞相的先夫人竟通情達理的很,原本還好端端的身體,沒過多久還就真的病逝了。
連上天都承全自己,把個吳丞相高興的,喜氣洋洋的抱得了美人歸,程茉迎回了丞相府。
自古天下男女之事,向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程貴妃這邊美了,衛國公夫人那邊卻炸了鍋,因着這事她沒少落許皇後的埋怨。
再加上她那妹子又是個要強的性子,一時想不開竟偷偷投了湖,害的衛國公夫人徹底是陪了妹妹又失了信任,得不償失。
當然這些隻是其一。
其二,衛國公夫人懷這個小兒子的時候,當時程茉已經成了丞相夫人,但是結婚多年一直無所出。
爲報當年胞妹之恥,衛國公夫人就挺着個大肚子在程茉面前故意顯擺,變着法的炫耀,嘲笑程茉是隻不下蛋的雞。
那程茉從小被捧着長大,嫁到丞相府後,更是被吳丞相捧在手心裏,何時受過這氣。
一時性子上來,竟一把将衛國公夫人推倒在地,害的八個月大的孩子早産了。
雖然僥幸保住了一條命,長大後卻一副癡傻的模樣。
這筆帳,衛國公夫人自然又算在了程茉身上。
其三就是許陽的事,雖然當初許陽殺人是你和昭然做的證,但是那天可是程貴妃做的局呀。
程貴妃和程茉本就是親姐妹,一個鼻孔出氣,衛國公夫人不能找程貴妃的麻煩,自然将賬還記在了程茉頭上。
所以,這一檔檔事下來,新仇舊怨加起來,衛國公夫人可不就對程茉恨到了骨子裏。
當然,兩虎相争,兩敗俱傷,衛國公夫人傷痕累累,程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因着衛國公夫人這些年到處宣揚她道德敗壞,沒有婦德,又喜歡以色媚人,四處勾引男人,早就将她的名聲宣傳的掃了地,所以但凡見到衛國公夫人,程茉就一改平時高冷的形象,瞬間變成了一隻鬥雞。”
“這麽一說,确實都比與我的積怨深。”聽到這裏,連左沐都忍不住歎道。
“對呀,你想想,這又是殺妹又是害子的,可不就是深仇大恨。
見這兩人積怨越來越深,都是皇親國叔,手心手背,怕她們真的做出什麽沖動的事來,甚至連皇上都下了道狠口谕,說但凡這兩人碰面,誰要是敢先動手挑事,就罷免了她們夫君的官位,将其全家逐出定城。”
“确實有點狠,我說她們今天怎麽都不肯先動手,原來還有這原因。”聽到這裏左沐總算大緻了整個事情的來攏去脈,解了心中的一大疑惑。
忽然想到什麽,仔細打量了一會白啓,左沐不禁打趣道,“對了,司馬铖不是說在定城應該是替身嗎?如果一個替身也能曉得這些秘辛,又扮的如此之像,那就太驚天動地了。”
“哪有這麽好的替身,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還叫我本尊幹嘛。我這是兩天前才恢複的原身,沒辦法,年節裏家宴多,不回來不行。”說到這裏,白啓刻意正了正衣襟道,“怎麽樣?是不是這麽久沒見,看着還是一如繼往的潇灑帥氣。”
“嗯,确實挺帥的,吓的人都不敢過來了。”左沐看了看遠遠跟着不敢近前的的雲裳搖頭無奈道。
“好了,扯了這麽多,開始說正事吧,”白啓說着從袖袋裏摸出一樣,不動聲色的塞到了左沐手裏,“這個是某人叮囑我今天勿必送到你手裏的,還好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