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那雲裳尋來送給昭然的,結果昭然非要塞給我,說是和她挑的衣服顔色不搭什麽的,總之,看那架勢今天我要是不收,明天她就能和我絕交,沒得辦法也隻能收了。”想起魏昭然的借口,左沐也是各種無語了。
不過,這一世能遇到這麽一位全心全意爲自己着想的好友,左沐也真是心滿意足了。
聽到是雲裳送的,司馬铖好像總算長出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有了這件刀斬不斷,劍射不穿的東西随身帶着,我總算也能放些心了。”
“你這語氣怎麽和魏昭然一模一樣,我這隻是和大家一起參加個圍獵,怎麽感覺被你們形容的好像赴刑場,要丢命一樣。”看司馬铖如臨大敵的模樣,左沐随口打趣道。
沒想到她這話一出口,司馬铖突然變了臉,厲聲道,“什麽刑場?不許說這種傻話!”
“啊……”猛然間見司馬铖發火,左沐吓了一跳,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拍了拍榻上的小桌道,
“好好好,你别生氣,我不說,我不說了。
呸呸呸,木頭拍三下,今天說的話全都不算數。”
拍完見司馬铖仍沉着一張臉,左沐忙陪着小心勸道,“好了,我已經拍過木頭了,剛才說的話已經不靈了。你就别生氣了?”
“嗯。”司馬铖輕應一聲,緊緊的将左沐攬在懷裏,“沐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會讓你出一點差池的,懂嗎?”
“别這樣,我不會有事的。”左沐輕拍了拍司馬铖安慰道。
雖然嘴上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看看司馬铖緊張的神情,再突然聯想到那個時常會出現在自己夢裏一箭穿心的場景,左沐好像依稀感覺到了什麽。
當晚再無話,轉眼到了圍獵那天。
可能是受司馬铖緊張情緒的感染,左沐也變得格外小心翼翼,處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從出了康王府的大門開始,就乖乖的坐在馬車裏,和司馬铖保持形影不離。
晃晃悠悠坐了一上午,中午臨近休息的時侯,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在馬車裏颠了大半天,左沐剛要下去活動活動腿腳,忽見車窗邊人影一閃,好像是薛牧過去了,
奇怪的是,那身後跟着的小丫環,竟還是白珊的貼身丫環臘梅。
“薛哥哥,您怎麽有空出來了,珊兒害喜害的不是很嚴重嗎?這你們兩人都走了,誰留下在府裏侍候珊兒呀?”左沐連忙跳下車,追上去好奇問道。
乍然轉身見到左沐,薛牧也是一愣,回頭瞟了眼身後的臘梅,神情看着頗有些不自然,“我……我們……”
他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在左沐疑惑時,卻見那臘梅已笑着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多謝康王妃惦念,我們大小姐已經好多了。說起來,還要多多感謝您呢。
那專治害喜的偏方真的很管用呢,大小姐喝了兩副就立即見效了。”
聽到自己那偏方見了效,左沐自是滿心的歡喜,“哦,這樣啊,那敢情好,我這兩天還正擔心她呢,想着這次圍獵回去,再上門給她把把脈,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這心自是立即放下了。”
聽到左沐提上門的事,臘梅連忙推托道,“哪能讓您再親自上門呀,今天我們臨出門時,大小姐還念叨呢,等過幾日圍獵結束了,她身子徹底恢複了之後,她要親自上門去感謝您呢。”
說完,見左沐目光疑惑的打量着一旁的薛牧,連忙又笑着解釋道,
“這不今天也是,大小姐因爲擔心姑爺一個人外出圍獵吃用上虧待了自己,非要讓奴婢跟着,替她照看好姑爺飲食起居。”
聽到臘梅的解釋,左沐心中瞬間長出了一口氣: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薛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呢,原來是怕自己知道白珊太過關心他,而取笑吧。
“你們大小姐和姑爺夫妻恩愛,這是好事,現在珊兒身子不便宜,你隻管替她多操些心,把姑爺照顧好就是。”左沐向臘梅投去鼓勵的目光,笑着叮囑道。
臘梅恭敬一輯,感謝道,“謝康王妃提點,奴婢自是不能懈怠。”
“王妃,王爺喊您回去用膳呢。”這邊幾人正說着話,隻見紫煙不知何時已悄悄趕了過來,從旁輕聲提醒道。
這個司馬铖,這是要真把自己拴在眼皮子底下,一刻也不能看不到呀。
左沐在心中無奈的歎口氣,沖着薛牧等人揮了揮手,“行了,薛哥哥,你們趕緊去忙吧,我也該回去了。”
左沐說完欣喜的跟着紫煙回去了,自是沒有看到,身後那主仆二人并沒有立即走,目光閃爍的盯着自己,眼神中流露着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
用過午膳,簡單休息了一會,馬車就又繼續上了路,
等到又晃晃悠悠一下午,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到得所謂水草豐美、鳥獸繁盛的狩獵場,天幾乎都黑透了。
不過好在狩獵幾乎每年都舉行,所以這些下人們倒是熟練的很,隻片刻的功夫,一個個豪華大氣的賬篷就如一朵朵悄然盛開的花,開遍了這一大片山谷。
因爲勞累了一天,衆人簡直的收拾一下也就悄無聲息的歇息了。
真正狩獵開始的時間,是從第二天開始的。
天剛蒙蒙亮,左沐就被外面的鑼鼓和喧鬧聲吵醒了。
等得她和司馬铖收拾好,趕到現場時,就見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家眷們早已将山谷中間的空地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中間各路皇子和大臣們已自動分成了兩列,淳王和惠王分别站在兩支隊伍的最前面。
皇上正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巡視着衆人。
目光瞟到遲到的左沐和司馬铖,遲疑了一下,可能想說些什麽,見司馬铖忽然恰到好處的咳了起來,又深深的看了看司馬铖蒼白的臉,終是張了張嘴,沒再多言。
直接輕咳一聲聲,宣講起了比賽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