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繼續往下說嘛。”
魏昭然并不急着向左沐揭謎底,繼續往下道,
“當時許陽見雲裳貌美,強拉着人就要回府成親,雲裳一個姑娘家哪經過這種陣仗,吓得隻會哭着磕頭求饒,
結果她越求,那許陽越來勁,一時興起,當街就要行非份之禮,
雲裳那老爹一看自己閨女光天化日的就要受侮辱,自然不能答應,上前就欲去和許陽理論。
結果剛說了兩句,就被那二世祖許陽一腳踹在胸口,當場斷了氣。
那天我本無事上街閑逛,經過時剛好看到這幕,
氣的我當時臉就綠了,青天白日天子腳下,公然強搶民女不算,還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一氣之下,從攤位上抽了根子直接一棍打在許陽腿上,生生打折了他的左腿。”
“這件事我倒是聽你說過,原來你和那許陽就是因爲這雲裳姑娘結的怨,”
左沐想了想,這件事她以前确實聽魏昭然說過,沒想到起因竟是在這,
這樣說來,這雲裳好像也沒什麽特别之處嘛。
不過,想起許陽那恬不知恥、好色成性的樣子,左沐不可思議追問道。
“那後來呢,那許陽看着可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主,經你這一棍,他就能放棄了?”
“當然沒有,他那色鬼樣,人沒到手怎麽肯善罷甘休,
半月後能勉強下了床,他就拖着瘸腿,背着我們,輾轉就又去了雲家,找了雲裳,繼續逼着人家要成親。
那雲裳本來半月前事發後,因着老父親去世,她回去後羞憤交加,就氣的投過一次井,幸被挂念她的哥哥及時發現,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死而複生……,好像終于有些對上路子了。左沐在心裏默默道。
“不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這人鬼門關裏走過一遭之後,倒厲害了不少,
一改以前的柔弱膽小,竟突變成了個剛烈的性子。”
魏昭然自然不能知道左沐的心思百轉,繼續叙述道,
“見許陽因着自己的美貌又來糾纏,二話不說,拿起剪子當着衆人畫花了自己一張臉,發誓今生今世甯死不嫁。”
好一個剛烈不屈的女子!左沐在心中默默歎道。
不過,想到一個同鄉,一過來竟有了這般遭遇,左沐還是忍不住心中憐憫,“這樣啊……,這樣說來,這雲裳姑娘也确實可憐,不過女子能有這份魄力的确實不多。”
“那是當然,當時那場景你是沒看來,别說許陽傻了,就連得到消息及時趕來的我和大哥當時也是一震,
大哥當時就表示:這雲裳姑娘有勇有謀,确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說起雲裳當時的做法,惋惜是惋惜了些,但是魏昭然話裏話外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欽佩。
“你大哥也去了?”左沐一愣,這位魏晔然她倒是經常聽司馬铖、白啓提起,從小和司馬铖、白啓一起長大,學了一身的武功,又征戰沙場這麽些年,可是位了不得的大将軍。
“對呀,以我自己的能力,當面鑼對面鼓怎麽能鬥得過許陽,
剛好那時臨近過年,大哥有事回來面聖,所以我就狐假虎威,把大哥也拉上了,也好震懾震懾許陽。”說起自己的小伎倆,魏昭然忍不住又一臉的得意洋洋。
“那後來呢?結果怎麽樣?”左沐繼續追問道。
“還能怎麽樣,那許陽或許是真的被大哥震懾住了,或許也是看雲裳已然變成了一個醜八怪,沒了娶回去的必要,所以就悻悻的走了。
倒是我大哥看雲裳實在可憐,當時就把身上僅帶着的約有百十兩銀子給了她,讓她以後想辦法維持生計,别在随意抛頭露面。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雲裳就神奇般變戲法似的,拿着我大哥給的那點銀子,賺了好多好多的錢。”
“這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後來你們一直有聯系?”
“沒有。
當時過完年,大哥又啓城去了邊城,我一忙,也很快把這件事給忘到了腦後。”
魏昭然搖了搖頭,如實道,
“轉眼又到了下一年的年底,忽然有一天,府裏的老管家跑到祖母,喜笑顔開的誇獎我說:大小姐平時看着大大咧咧,不懂得理财,沒想到還有經商的天賦,這一間鋪面賺得的銀子,就頂了别處十幾間的收益。
我一聽,還以爲老管家在拿我開玩笑,故意逗我,就半真半假的打趣道:那我今年的零用錢是不是可以漲了,要不您就先給我一千兩銀子吧。
結果那老管家磕都不打的就直接給了我兩千兩。
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那老管家是祖母當年的陪嫁,平日裏摳摳嗦嗦最是摳門,私下裏大家都喜歡喊他吝啬鬼。
别的就不說了,但是我們兄妹三人平時的開銷什麽的,就算祖母同意了,你在他那支用時還得再浪費不少的口舌,解釋半天,就算這樣,最後拿到手裏的銀兩還難免要打上不少的折扣。
可是他倚老賣老,做事又有祖母撐腰,我們都拿他沒辦法。
見他突然變得這麽大方,我當時就傻了眼。
事後細細盤問過後才知道,竟是雲裳以我和大哥的名義交的收入。”
“也算是種得善因結的善果。那這麽說的話,這霓裳羽衣現在是你們将軍府的産業了?”聽了半天,左沐總結道。
“表面上是這樣,但是哪能真要啊。
當時祖母一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第一時間就表态道:雲裳姑娘一個姑娘家抛頭露面的做生意不如意,如果将軍府的招牌能爲她謀得些許保護,讓她對外繼續用着就是,但是收成我們将軍府堅決不能要一分一毫。”
“大長公主果然是女中豪傑,做事大氣,又有菩薩心腸。”提到大長公主,左沐由衷的欽佩道。
“嗯,這話我倒是愛聽,不過,可不知祖母這樣想,
過了幾天,收到大哥寄回的家信還有一摞銀票,
我們也才知道,那雲裳竟也給大哥寄了銀子。
大哥信中和祖母想法如出一轍,就是建議讓雲裳繼續打着将軍府的頭銜,但是收入我們将軍府卻是堅決不能用。
所以,這麽些年來,收入我們沒要,雲裳也不好意思私吞,就用來一點點的擴大店鋪,做到了今天這個模樣……”
“誰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呢,我可是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