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看看您想要點什麽?”見到左沐進來,掌櫃的放下手中的賬,立即上前熱情招呼道。
左沐掃了眼不遠處的魏昭然,正站在那裏和店小二仔細研究着手中的一把九節鞭,一時間好像并沒有什麽心情搭理她,
“那個,我沒事,您先忙就是,我就随便看看,主要是陪她來的。”左沐指了指魏昭然,随口道。
“那好,您慢慢看,有中意的了,您随時招呼。”見左沐興緻并不大,掌櫃的招呼完又返回去算他的賬了。
掌櫃的走了,滿屋子就剩下左沐一個閑人了。
她閑來無事,索性就東摸摸、西看看,仔細的打量起了屋子裏琳琅滿目的兵器。
忽然,目光一轉,隻見角落裏幾張大弓下面,幾件來自西域的小物件,很快引起了左沐的注意。
尤其是邊上那把玄黑色的弓驽,雖然造型說不上多優美,但是貴在精緻、小巧,看着又比較實用。
“掌櫃的,将這把弓驽取下來我看看。”左沐随口說道。
“哎,來嘞,”掌櫃的一聽有生意,又立即熱情的走了過來,得意介紹道,“這位客官果然是好眼光,我們這都是前兩天剛運回來的好貨,您看看這做工,這精準程度,我敢給您打包票,出了我這個店門,滿定城裏,您确對找不出第二家賣這東西的地方。”
“嗯,看着确實不是咱們西夏的東西,想想,這種弓驽幾年前我也隻就在安南見過一次而已,”左沐拿在手裏把玩了一下,随口贊道。
左沐本隻是随口一說,并沒有多在意,可是話落,卻感覺好像哪裏有些不對。
擡頭一打量,竟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這個不錯這個不錯,方便實用,又宜于攜帶,關鍵時刻還能夠應急。這個作爲禮物送給珊兒,她肯定喜歡。”
魏昭然兩眼放光的奪過左沐手中的弓驽,興奮喊道。
“别說,還是你眼光毒哈,剛才我看了一大圈,怎麽就沒看到呢。”
魏昭然就算了,心思自然是全撲在左沐手中的弓驽上,左沐自然沒有什麽好疑惑的。
而讓左沐奇怪的是,那對主仆倆的表情了,竟一直盯着自己看個沒完。
尤其是那丫環,在盯着左沐看了一會後,竟興奮的一拍手手,叽哩呱啦喊了幾句什麽。
待看到自己左沐投過去的疑惑目光,好像方知自己失言,悻悻的住了嘴。
兩人說的好像是前世閩南那邊的語言,左沐不是太精通,加上她語速快,有些聽不太懂,隻隐約聽出話裏大概的意思是:什麽殘疾的女人,勾引表哥、喜歡之類的詞。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因爲聽得不是太确切,左沐在心中忍不住對自己的八卦感到有些可愛。
不過,左沐雖然聽不太懂,但是她感覺那店掌櫃好像大緻聽懂了。
因爲那丫環話落後,那掌櫃明顯偷偷的多看了對方好幾眼,當然稍帶着也看了左沐她們幾眼。
真是奇怪,買個東西而已,這屋子裏的人怎麽都一驚一乍的,看着行蹤有些可疑呢。
左沐心裏本還有些疑惑,但是擡頭無意中看到店鋪牆角挂着的一面小旗子,左沐心中又瞬間釋然了。
而顯然那肥掌櫃的也注意到左沐看到了什麽,并沒有多言,隻是沖她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
“掌櫃的,這把弓驽多少錢?”這邊左沐思緒萬千,旁邊的魏昭然自然不知道,拿着那把弓驽很快拍闆道。
“一千兩銀子。”掌櫃的略一沉吟答道。
“好,還有剛才那根九節鞭也算上,一共多少銀子,我們全要了。”
魏昭然說着,低頭就欲掏荷包,卻被左沐一把摁住了,“我來,我來,你那才有多少體己錢,我來付就是。掌櫃的,把這些全包上,多少銀子全算我賬上。”
魏昭然一聽,自然不願意,“這怎麽可以,說好的我送你們的禮物,當然要我來付……”
而就在兩人争着付錢的當口,不欺然,旁邊突然伸出一隻纖手,一把拿過了弓驽。
“掌櫃的,櫃台上的那些東西,還有這把弓驽我們全要了。”
這是怎麽個意思?自己挑的好好的,這都要付錢了,怎麽半路給殺出個程咬金。
左沐轉頭一看,竟是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剛才那對主仆。
此時那紅衣姑娘正手中拿着弓驽,一臉挑釁的看着左沐。
“你這人怎麽回事?這些東西明明是我們先看到的,你這橫插一杠算怎麽回事?”魏昭然一看這情況立即不幹了。
從小到大都是她欺負别人的份,什麽時候有人敢在她虎口裏搶食了。
“掌櫃的,這些東西我們公主全要了,五千兩給你,夠了吧!”
旁邊的綠衣丫環好像根本不屑于理魏昭然的茬,掏出幾張銀票扔在櫃台上,就開始劃拉着往自己懷裏抱東西,準備和自己的主子離開。
“你……”魏昭然一看這情形,眼睛瞬間紅了,正要發火,卻被左沐一把拉住了。
本公主?又說的一口這麽奇怪的方言。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前段時間大家口中傳說的,那位大渝的蕭若雲公主吧。
不過,聽傳言,這位公主不是很知書達理、寬厚仁慈嗎?
怎麽竟是這麽驕縱、蠻不講理的人。看來傳言實在不足爲信呀。
隻是這厮好像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充滿挑釁,實在無語的很,自己什麽時候得罪她了,竟害的她在這裏與自己處處對着幹。
不過反過來想了想,左沐又決定放棄了。
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買讓她買就是,反正那把驽,說實話也是普通的很。
“對不起,這位客官,本店向來講究先來後到,剛才确實是這位客官先看到的,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物件……”這邊左沐好不容易拉住了魏昭然,不料連那掌櫃的竟有些不看過去,忍不住給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