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和司馬铖爲了不落人把柄,一大早收拾整齊,早早來到了裕王府。
因爲來的比較早,所以到的人并不太多。
意料之中,重傷的魏昭然并沒能前來,但是讓左沐奇怪的是,白珊一掃昨晚的萎靡,竟早早的到了。
這不,左沐和司馬铖剛進門,就見白家兄妹喧賓奪主熱情的迎了上來。
“康王爺,康王妃,好久不見,别來無恙啊!”白啓依舊一副風度翩翩的纨绔貴公子形象,看到左沐一點正形都沒有。
“是呀,幾日不見,白大少爺依舊還是這般妩媚動人呢。”左沐嫣然一笑,從上到下打量了白啓一眼,别有深意的贊道。
“你……,”白啓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刺激左沐,結果被左沐這一句話就給全都堵了回去。
“喂康王爺,你這好歹貴爲親王,拜托也好好管管你這王妃行不行?”最終,略一思忖,白啓還是決定果斷放棄難纏的左沐,轉身又去找司馬铖說理去了,
“自古以來: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說有她這樣的嗎?大早上的一碰面,專往人傷疤上撒鹽……”
“活該!”司馬铖輕啓薄唇,毫不含糊道。
關鍵時刻,他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站在自己女人這邊。
“哎,沒你們夫妻倆這樣的,這以後還能愉快的玩耍嗎……”
白啓苦着臉控訴,結果左沐還沒開口,卻見一旁的白珊好像聽不下去了,
“大哥大哥,回頭等哪天閑了,我幫你好好捋捋你們之間的那些陳年舊賬,那個,麻煩你和康王叔先去那邊一下,我和康王嬸有重要的話要說。”
“咦,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胳膊肘也朝外拐了。”白啓一聽,自然十萬個不樂意,别人擠兌自己也就算了,竟連自己的親堂妹也開始糊弄自己了不成。
“珊兒,得虧大哥從小到大最疼的就是你,你現在竟然也這樣對我,真是白瞎了我這顆疼你愛你的心喲。”白啓撫着胸口,故意裝作一副心痛的模樣。
“大哥,您真的是想多了,我自然從頭至尾都和您是一邊的。您也不想想,咱倆什麽關系呀,那畢竟血濃于水嘛。我今天是真的找康王嬸有急事,拜托拜托了。”
白珊推過司馬铖的輪椅,直接硬塞到白啓手裏,半央求半威脅道,
“再說了,您哪次有事,需要這個妹妹出面的時候,我不都是義無反顧,挺身而出呀。
就比如前幾日,那風月樓的紅月姑娘來咱們甯國公府,哭着鬧着死活要嫁給你,
到最後還不是我出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将你的所有花心史從十三歲開始,給一一羅列了遍,才好歹把人給吓走了。
我跟你說,就這事,我可是死活替你捂着,祖父上次問我,我愣是都沒敢說。
還有上次,翠花樓的那老鸨拿着條子找上門……”
“停停停停停,真是服了你了,”白啓見白珊再說下去,将自己那點老底全給當衆抖擻了出來,連忙低頭認栽道,
“就你們女人事多,康王爺呀,我看咱們還是圖清淨去别處吧,别聽這些女人瞎歪歪了,一個個的不僅麻煩,嘴還連個把門的都沒有。
說好的替我保守秘密,結果呢,還不是當衆張嘴就來。”臨走前,白啓還不忘恨恨的瞪了白珊一眼。
“珊兒,你怎麽來這麽早?昨天昏迷了那麽久,身子沒事吧?”看白啓推着司馬铖終于墨墨迹迹走遠了,左沐忙關切問道,
“沒事,沒事,康王嬸你跟我來!”白珊好像并無意和左沐讨論昨天的傷事,打量了周圍一圈,見并沒有什麽人注意自己,拉着左沐就朝着一條小徑鑽去。
“怎麽了?”看白珊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左沐一頭的霧水。
“哎呀康王嬸,您怎麽給忘了,您昨天可是答應的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向安南來的薛大将軍打聽那人的下落呀。”
看左沐這麽健忘,白珊連羞帶氣,紅着臉提醒道。
“哦,這事呀!好吧,你不說我還真該忘了。”左沐撫了撫額汗顔道。
“我剛剛偷偷打聽了下,那薛大将軍已經來了,好像去湖邊小花園散步去了。我們快些走吧,這會新郎官要出去接新人了,還能有一點時間。要是再往後推,等人一多再亂,就找不到機會開口問了。”白珊才懶得給左沐反醒的時間,難得找到這麽一個好時機,她自然是要争分奪秒的。
很快,在白珊的催促下,兩人幾乎是小跑着朝着湖邊小花園趕去。
這急不可待的小背影……
不知道的,準以爲她們這是大清早的急着去會情郎呢。一路上,左沐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接下來,在拐過幾座假山,再穿過幾條小徑,左沐好像終于感覺到了清晨湖水邊潮濕的氣息。
很快,又轉過一個小花園,遠遠的,左沐終于看到一高高瘦瘦的男子,身穿墨藍色長衫,站在湖邊垂柳下,正怔怔的望着一池碧水在發呆。
說實話,内心沒有一點内疚是不可能的。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哥哥,從小又對自己疼愛有加,把自己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而自己呢,上次爲了回到司馬铖身邊,竟把人家傷的那麽深。
此刻,看着那瘦削的背影,衣服穿在身上貌似都肥了幾分,左沐心裏難免一陣心疼,不覺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
“撲通……”,就在左沐難過之間,突然一個不合适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左沐餘光一掃,竟是白珊不小心絆到了一顆小石子,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左沐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旁邊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這一接觸,左沐才發現,白珊貌似比自己還緊張。
不僅手心裏全都是冷汗,就算被左沐拉回來了,竟激動的好像連走路也不會了,
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虛無的盯着前方。
這丫頭……,最近怎麽總是這麽反常?
“走吧,怎麽還沒有開口問呢,你就又這樣緊張。”左沐并沒敢太耽擱,深吸幾口氣,拉着人,大步朝着薛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