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左沐又忽然停住腳步,轉身一把抓住離的最近的紫煙,緊張問道,“紫煙,王爺呢?他怎麽沒有在?可是病又發作了?”
“我當發生了什麽事呢?敢情王妃這副模樣,原來是在擔心咱們王爺呀?”紫煙見狀,和旁邊的桂嬷嬷對視一眼,故意闆着一張臉,吞吞吐吐道,“其實,王……王爺也沒什麽事,就是……就是……”
話說了一半,紫煙忽然停下,掩嘴,轉身使勁咳了起來,好像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見紫煙這副反常的表現,左沐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更不好了。
“紫煙,我問你話呢?你能不能先别咳,先回答完我呀……”左沐徹底急壞了,一使勁将紫煙整個身子給扳了過來,急頭蓋腦的追問道,“王爺到底怎麽了?爲什麽沒有出來迎我?可是這幾日身子又不舒服了……”
可是話說了一半,等真正看到紫煙那張奇怪的臉,左沐卻忽然愣住,突然停住了話頭。
因爲她感覺紫煙那表情……,實在看着……太古怪了,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整張臉憋的通紅通紅的,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反正她從醫這般多年,沒見過這種病症。
是不是自己扯的太用力,弄傷她哪了。最後左沐草率總結到。
“紫煙啊,那個對……對不起,我剛才是不是太着急,弄疼你哪了?”自以爲想明白的左沐一陣内疚,忙戰戰兢兢道歉道,“你……你到底怎麽了?沒什麽事吧?”
“噗……”見左沐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紫煙終于再也忍不住,索性摟着肚子大笑了起來。
這邊紫煙一開頭,一旁的安嬷嬷、小水等人也都憋不住,均看着左沐哈哈哈笑了起來。
被衆人這麽一通笑,左沐的心更毛了,“你們到底怎麽了?一個個的全傻啦?到底笑什麽呢?”
最後,還是從小看着左沐長大的安嬷嬷最疼她,見隻有她一個人站在中間瞎着急,忙拉着她笑着解釋道,“公主莫急,公主莫急,王爺這些天呀,不僅沒犯舊疾,還健健康康的一點事都沒有,昨晚上還正念叨公主您呢,說您怎麽去了這麽久,到現在還不回來。
他要是這會知道您回來了,心裏還不得樂開了花呀。”
“司馬铖他……不在府裏……”聽了半天,左沐終于聽出了重點,疑惑問道,“那他去哪了?”
“安嬷嬷,您說了半天,都沒有說明白。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一旁的小水見狀,自告奮勇的擠到左沐前面彙報道,“回王妃姐姐,小水知道王爺去哪了,王爺他一大早就進宮去了。”
“進宮?”左沐更驚詫了,“好不焉的,他跑進宮幹嘛?人家正愁找不到他把柄呢,他自己送上前,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是,是裕王大婚各國使者前來道賀,皇上龍顔大悅今天晚上特設宴款待,”
小水口齒伶俐的描述道,“他們說王爺是咱們西夏國唯一的親王,所以皇上就招王爺進宮一塊陪貴賓去了。”
“好吧,原來竟是這樣。害自己白擔心了一場。”
終于得知真相,左沐總算長松一口氣,“那謝謝小水你了,将事情說的這麽清楚,王妃姐姐我一下就明白了。”
“王妃姐姐不用客氣,這些都是小水應該做的。”小水有模有樣的回答道。
“行了,大家忙了一天也都累了,既如此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見事情終于弄了個水落石出,左沐遣完衆人,擡腳就欲先回聽風閣,卻被一雙小手忽然扯住了。
“王妃姐姐,您的胳膊怎麽了?怎麽好像出血了?”原來小水的高度,剛好到左沐肩膀的位置,剛才一轉頭,可不正好看到她左臂上的傷口。
結果小水這一言,徹底擊起了千層浪。
剛才還笑逐顔開的衆人,瞬間如臨大敵般,将左沐給層層包圍起來。
“呀,好像真的出血了,怎麽回事?”桂嬷嬷畢竟年紀大了,天黑了眼神不太好,所以并沒看太清楚。
“天哪天哪,怎麽流了這麽多血,這得吃多少好東西才能補回來呀。”安嬷嬷一見,大呼一聲,心痛的都快碎了。
“紫煙呢,快扶着王妃回聽風閣休息。”管家徐忠一見,貌似傷口還不算小,立即眼也不眨的連忙叮囑紫煙道。
“不不不,光扶着怎麽行,”桂嬷嬷研究了半天,終于也看清了綁帶上滿滿的鮮血,立即沖上前補充道,“王妃流了這麽多血,身子正是虛的時候,紫煙呀,你趕緊把王妃抱到聽風閣去。”
說完還不忘回身連忙拜了拜菩薩,念了幾句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請各位佛主菩薩一定要保佑王爺王妃一生順遂,平安無事。”
而紫煙得了令,二話不說,沖前來,一把抱起左沐就欲往聽風閣奔。
看到衆人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左沐真是哭笑不得,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掙脫開紫煙的手,勉強解釋道,“紫煙……紫煙,我真的沒事,就隻是一點小傷而已,自己能走回去的。”
“不行,您流了這麽多血,這王爺看到了還不得心疼死啊,都怪我,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正趕上前幾日生病,沒能保護好您。”紫煙梗着脖子一臉的自責,自是不肯輕易放手讓左沐自己走回去。
“好吧,好吧,我不自己走,但是你能換成背嗎?您這小腰闆抱着我,說實話,我還真沒有安全感……”最後,雙方僵持了半天,左沐隻得無奈妥協道。
可是,待回到聽風閣後,左沐又開始無語了。
桂嬷嬷、安嬷嬷是進進出出,如臨大敵般,各種補湯補藥的開始往她房間端,久久圍在床前,就是不肯離去。
在左沐使出了各種手段,哄勸、解說均無效後,隻得采取裝暈、頭痛的手段,總算是将衆人給轟了出去,聽風閣難得又恢複了一往的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