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們真是厲鬼,到時候吃了你們,可怎麽辦呐?”
“膽小鬼,有我們兩個在呢,怕什麽?”魏昭然關鍵時刻像個漢子一樣,一把将白珊和左沐護在了身後,“來吧,管她是什麽鬼,膽敢對你們有絲毫不利,本姑娘就一掌拍死她們。”
不過,話雖說的豪邁,但是從她顫抖的聲音,和發軟的兩腿,左沐感覺得到,這丫頭其實内心還是很害怕的。
左沐就不同了,她兩世都是大夫,死人見的多了,所以對于她來說,甭管是活人還是死人,根本沒多大區别。
更何況,她從來都堅信,人隻是有靈魂而已,世上從來沒有什麽鬼。
見氣氛确實有些緊張,左沐笑着打趣道,“沒那麽邪性,哪能都是厲鬼呀,神仙也穿好衣服呀,說不定是仙子也不一定呢。”
說完,拍了拍魏昭然的肩,率先走到了最前面。
見左沐無所畏懼的樣子,白珊也索性壯起膽子,趕緊跑到魏昭然前面,跟到左沐後面進了門。
因爲她覺得,這種關鍵時刻,自然是夾在兩人中間最安全。
穿過牆上的暗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隐約中,左沐發現,這洞穴的密室裏,應該還是一個泡溫泉的房間。
不過,看這裏面的煙霧和熱度,顯然池水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上一些。
爲了安全起見,也爲了壯膽,幾人溜着牆跟,順着一邊的牆壁慢慢往裏走。
“喂,你們到底是人是鬼,快快報上名來。”魏昭然邊走,邊裝腔作勢喊道,“告訴你們,别看我們人少,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你們别想着群起而攻之,欺負我們……”
但是魏昭然喊了半天,對方根本不予響應,一點回聲都沒有。
随着越走越近,左沐驚奇的發現,那幾個紅衣女子,好像一直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反觀這密室裏濕度這麽大,好像也隻有剛才牆壁那一個出口,看樣子,是人的可能要排除了。左沐在心中暗暗想着,不覺加快了步伐。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第一個紅衣女子跟前。
“天哪,竟然不是人,怎麽可以有這麽逼真的畫像呢!”看着牆上栩栩如生的畫像,白珊終于長松了一口氣,感歎道。
“既然這個是畫像,那是不是其他幾個也都是畫像呢。”魏昭然大膽猜測道,人迅速朝着另一面牆壁走去。
果然,走近後發現,這洞穴内,哪有什麽紅衣女鬼,分明就是十多幅女子的畫像,繪在牆壁上,剛才離的遠,乍然一看,好像真有人悄悄立在牆壁那邊一樣。
不過,随着洞門大開的時間漸長,煙霧慢慢散去了些,左沐也大緻将山洞的情況看了個大概。
隻見這裏比外面修建的确實精緻了很多,四周全部是漢白玉做的牆壁,而每幅畫的旁邊也都鑲嵌着一顆雞蛋大小,一看色澤和亮度,就知道是絕對絕對很名貴的那種夜明珠。
擡頭,頂棚用的好像是玻璃樣的琉璃瓦,外面墨藍色的星空一覽無遺。
這種琉璃瓦,左沐聽司馬铖無意提起過,好像從裏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看不到裏面。
反觀密室最中央的溫泉池,也全是漢白玉修建,池中央還像八卦圖似的,很小心的分成了陰陽兩個池子。
中間的狹長漢白玉的台子上放着水果、各種果酒,還有一支長箫。
顯然裏面那個是女池,因爲上面還飄着花瓣,不時有陣陣花香傳來。
想來,如果閑暇之餘,泡在溫泉池中,喝着果酒,聽着箫聲,欣賞着美麗的星空,确實是件很怡人的事情。
“我去,這康王叔到底搞什麽名堂,爲什麽要偷畫這麽多你的畫像,嵌在牆上啊?”魏昭然打探了一圈,忍不住又出聲道,
“并且,奇怪的是,他畫畫爲什麽隻畫您的背影和側面,都不畫您的正面相呢,您長得這般漂亮,連張肖像畫都沒有,真是可惜……”
“昭然,你快住嘴吧。”魏昭然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珊猛掐了一下胳膊,生生打斷了,“你是不是傻呀?你沒看出這畫中女子,雖然背影和康王嬸有些相似,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嘛,
尤其是還穿着大紅色的衣裙,除了大婚那天,你見康王嬸什麽時候穿過這種衣服,康王嬸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大紅大綠豔俗的顔色。”
“對呀,也是哈。反觀咱們康王嬸性子這般灑脫,可是畫中女子卻是渾身充滿憂傷,明明隔着牆壁,我都感覺到了心疼呢。”
經白珊一提醒,魏昭然如醍醐灌頂,瞬間醒悟道,
“隻是,這些如果不是康王嬸,康王叔還能畫誰呀?”
“反正不可能是康王嬸!”恢複了常态的白珊,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很快就抓住了一個關鍵點,
“你沒聽老管家說呆,這别院是去年過完年開春時修建的,王叔王嬸他們七月才成的親,也就是說,畫這些畫時,康王叔都不一定認識王嬸呢……”
“那有沒有可能,其實這些畫根本不是康王叔畫的,或者,他也不知道有這個密室呀?”想了想,魏昭然又試着分析道。
“那也不可能呀!”白珊想也不想,立即反駁道,
“首先這山莊本就隻有康王叔可以自由出入,平時極少有人來,别人就算來了,泡了外面的溫泉池,也壓根不知道有這間密室,誰能跑得進這裏?
假設,就算他像我們剛才一樣,誤打誤撞僥幸跑進了這裏,剛好還身懷絕技畫技出衆,可是,他也沒有時間一氣畫這麽多畫呀?
并且,還畫的是一個和康王嬸長得如此神似的女人,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是你,你做的到嗎?
你數數這麽多張畫,一朝一夕能畫出來嗎?就算日夜不停的畫,畫完至少也得用上半幾個月吧……”
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小聲争辯着,左沐卻一直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