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啓和司馬铖相視一眼,就這麽默默的看着阿離一溜煙跑遠,一時間都沒有要喝止或阻攔的意思。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一大早,左沐從殘月院出來,剛踏上通往聽風閣的路上,就見一個白色矯健的身影從小路上一閃,直沖着自己而來。
左沐一怔:大清早的上康王府,像逛園子一樣來去自如,不是白啓那長舌夫,還能有誰?
“不行不行,昨天這厮跑來吃了個閉門羹,今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安全起見,自己還是避避爲妙。”想着,左沐慌不擇路,随意岔上了旁邊一條小道。
左沐是想躲清靜,可是有人自然不想讓她遂意呀。
這不,她前腳剛邁出去兩步,就聽後面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招呼聲,
“喲,這不是康王妃嗎?大早上的沒在房間裏爲王爺醫治,這是要去哪呀?”
左沐轉身,就見白啓一臉壞笑的盯着自己,那眼神,真叫一個意味深長啊……
左沐的耳根瞬間像火燒了一樣,這感覺,就像做壞事被人抓了現形一樣。
這個可惡的白啓,果然是管的寬,也不知道司馬铖什麽眼光,竟交了這麽一個不着調的狐朋狗友。
不行,這種愛八卦挑事的人,今天一定得想辦法好好治治他,要不然以後這厮準得變本加厲。
左沐在心中恨恨想着,不過,面上卻始終笑得一片嫣然,
“喲,這不是白大少爺嗎?這麽大清早的就來探望我們生病的王爺呀,實在是辛苦了,歡迎歡迎!”
說完,左沐還特意打量了一圈白啓的兩手。
左沐目光的深意,白啓自然很快就領會到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略顯尴尬道,“那個,我昨日是帶了禮物來的,無奈你們不開門呀,所以一想,今日幹脆就什麽都沒帶就來了。”
說着,腦海中浮現出昨天被阻攔的情景,白啓忙又不死心的刻意打聽道,
“對了,聽阿離說,昨天您可是用了極爲特殊的方法爲王爺秘密醫治的,效果好像還特别顯著,不知王妃可否方便向在下透露一二……”
“嗨,這事呀,本妃身爲康王的正妃,剛好又略懂一些醫術,爲王爺醫治還不是份内之事嘛。
當然,如果哪天白大少爺昏迷或生命垂危,但凡有需要的話,本妃一定會不吝惜出手的。”
左沐打斷白啓的話,拔下發髻上那根近半尺長的銀針,盯着仔細看了半天,故作擔憂道,
“隻是,念于白大少爺臉皮這麽厚,估計這麽長的銀針可能都不夠用。
要不這樣,回頭我讓阿離再專門打造一些更長的銀針,時刻爲您準備着?”
“你……,”被左沐這樣揶揄,白啓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這還是王妃呢,怎麽可以這樣說話,這不是咒人嗎?”
“咒人?”
左沐上下打量了一眼那根威風凜凜的銀針,半晌方施施然重又插回發間,不急不緩道,
“本妃是大夫,可不能諱疾忌醫,再說了剛才您白大少爺一通打聽,不就是想請本妃出手的意思嗎?
白大少爺,依本妃看,您這會臉色就不太好,這人要是有病呀,可得早治,當然藥也不能停。
對了,您不是專程來看望王的爺嘛,王爺這會在房間,您趕緊去吧。本妃還要爲王爺煲藥膳粥,就失陪了。”
左沐說完,轉身翩然而去,隻留下一臉驚愕的白啓,一臉茫然的伫立在原地。
康王爺呀,可憐您一世英明,怎麽到最後竟娶了這麽一個狠角色。對我都這麽狠厲,估計你以後就更慘了。愣了半晌,白啓忍不住終于對天長歎道。
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白啓這邊悲到憫人,另一邊,恐吓完白啓的左沐,心情卻那叫一個空前的舒爽。
左沐腳下生風,一陣風似的到了小廚房,還真就準備大開善心,爲某人煲點藥膳粥養養。
可是等到了小廚房,左沐卻有些傻眼了。
隻見小廚房裏整整齊齊,做粥、做菜的食材一大堆,卻惟獨沒有她煲藥膳粥所需的藥材。
“王……王妃,您都需要什麽藥材,要不麻煩您寫下來,奴婢這就去庫房取回來?”負責小廚房的李婆子和左沐不太熟,見左沐對準備的食材不大滿意,忙誠惶誠恐的建議道。
“那……,好吧!”
左沐輕應一聲,拿過筆剛要寫,卻又停住了。
這司馬铖大病初愈,又有多年寒毒在身,現在正是身子恢複的關鍵時期,挑選藥材可是尤其重要。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思忖片刻,左沐最終歎口氣決定道。
“好嘞,奴婢這就帶您前去。”
一聽王妃要親自去,李婆子自然絲毫不敢怠慢,馬不停蹄的領着左沐,一路來到了專門存放藥材的小庫房。
等管庫房的周婆子打開門的一刹那,左沐又驚呆了。
真是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啊,這康王府到底是有多大實力,怎麽就連庫房門口都堆滿了清一色的好東西。
“我去,這裏存貨這麽多呀,光門口這幾樣好東西,都快價值連城了,野山參、鹿茸、西洋參、冬蟲夏草……,這可都是大補的好東西呢。”
管庫房的周婆子和左沐更不熟,見狀,忙畢恭畢敬答道,“啓禀王妃,這些都是王爺昏迷時,各宮貴人所送。
野山參是正月十六皇上差人送的,鹿茸是正月十八白太後差人送的,西洋參是正月二十皇後娘娘差人送來的,冬蟲夏草是正月二十程貴妃差人送的……”
“既然知道都是宮中貴人相送,又都是價值連城、千金難買的好東西,那你怎麽能就這麽随意的将東西堆放在門口呢?”
看周婆子如數家珍彙報起來就沒個完,左沐不耐的打斷她的話,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