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左沐每比劃一下,阿離的小心髒都要跟着狂跳幾下,尤其聽到最後竟然要紮個百八十針,他聽得腿都打顫了。
“阿離,我給你們王爺治病,你配合個什麽勁呀,又沒練習你的發聲。”左沐瞟了眼阿離,一臉嫌棄道,“沒事的話,你就一邊玩去,别影響我爲王爺治病。”
“王……王妃,阿離看還是不要了吧?”阿離站都快快不住了,哭喪着臉一把拉住左沐道,
“看王爺今天的情況,說不定今天不醒,明天人就自動醒了呢?您就别紮了好嗎?
好家夥這要是八百十針紮下去,您今天不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你懂什麽?睡覺重要,還是你們王爺的命重要?我是大夫,救人的事你得聽我的,你們王爺這病不能拖,拖一夜會增加很多風險的,所以這針必須現在紮。你可不許不懂亂指揮。”
左沐話完,拿起針毫不留情的就欲朝司馬铖腳上紮去。
結果,針還沒有碰到腳趾頭,就聽阿離突然又一聲大喊,
“啊……,王……王妃,您快看,王爺的手好像動了一下,他是不是已經醒了?”
“醒了嗎?沒這麽快吧,要不我還是紮兩針試試?”左沐說着,針又往下去了一寸,已經幾乎挨到皮膚了。
“别别别……别紮……”阿離根本再來不及多想,急忙伸手阻攔道,“您快看呀,真……真的醒了,眼都睜開了。”
左沐擡眼望去,就見司馬铖果然睜着琥珀色的眼睛,正靜靜盯着自己。
左沐淡淡瞟了某人一眼,将銀針随手往頭發上一插,叮囑阿離道,“那個,火上的藥快熬好了,一會你端來喂你們王爺喝了吧。”
說完,人轉身,朝着門口大踏步走去。
“啊,那個王……王妃,天都這麽晚了,您……您不用特殊的方法爲王爺治病啦?這是要去哪啊?”阿離一看不對,連忙追上去問道。
“不治了,今天晚上你在這裏值夜,我去殘月院住了。”左沐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德性,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臨出門的那一刻,左沐心中恨恨想道。
中午從殘月院回來,她就看出來不對了。
一個下午,阿離不三呼四喚根本不進門,完全沒有自己初回來時緊張主子安危的樣子,果不其然,她一個吓唬,兩人就露餡了。
班門弄斧,竟敢在自己面前玩詐屍,真當本姑娘這麽多年的醫生是白做的呀!
膽敢在閻王面前耍小鬼,信不信本姑娘有一千種方法能分分鍾整死你。
左沐一路朝着殘月院疾行,心裏不禁又有些取得勝利的小得意。
聽風閣
左沐走了,房間裏隻餘下司馬铖和阿離兩人大男人,面面相觑。
“王……王爺,這事可真……真不賴我,那麽長的銀針,萬一真把你紮出個好歹可怎麽辦呀?阿離從小跟着你一塊長大,怎麽能忍心看着你被插成篩子呢。”看到司馬铖怨恨的眼神,阿離哭喪着臉解釋道。
“出去!”司馬铖咬了咬牙。
“可是,您藥還沒有喝呢?”阿離站在旁邊懦懦提醒道。
“不喝,昏迷了正好!”司馬铖一把扯過被子,索性賭氣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司馬铖睡的并不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倘若不是經過昨晚的親密接觸,他倒還不知道,一個人睡竟如此孤枕難眠。
終于,天破曉時,他才勉強閉了會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铖再睜開眼時,就見一張大臉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喲,這是真醒了,看這神情,像是沒事了哈!”白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司馬铖,方謹慎認定道。
司馬铖懶得理白啓的聒噪,索性将頭偏向一邊,悄悄在房間裏搜索起那個纖細的小身影。
“别找了,人去給你煲藥膳粥了,這會不在這。”白啓很快察出司馬铖的企圖,揶揄道,
“你說說你這人,怎麽能這麽重色輕友呢,媳婦剛回來,分分鍾就想把我這朋友摞一邊去。”
“白公子此言差矣,依阿離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觀察,就是我們王妃沒回來的時候,王爺好像對你也不是多待見呀。”一旁的阿離見狀,插嘴道。
“咦,你這臭小子怎麽哪都有你,不說話有人把你當啞巴嗎。”
白啓氣不過,伸手在阿離頭上拍了一巴掌,方對天長歎一聲,豔羨道,
“不過你小子也是,怎麽就因禍得福了呢。你說這等好事,什麽時候能輪到我頭上啊。”
說完,仍覺得不過瘾,又忍不住扯了扯司馬铖的衣袖,八卦道,
“哎,我說,康王爺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美呀,聽阿離說你昏迷這兩天,人可是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就連晚上,也用那個什麽不能爲外人言的特殊方法爲你治療,
這,到底是什麽特殊的方式呀,效果竟這麽神奇,你好歹也給我等透露一二呗……”
“滾!”司馬铖狠狠瞪過去一眼,毫不留情道。
“走就走,就知道你現在不稀得留我。”
白啓嘻皮笑臉說完,轉身就欲離去,忽然想到什麽,在門口頓了一下,輕歎一聲道,
“對了,王越找到了,是大柱和成子在回嶺南城的路上無意撞見的,”
“王……越……”司馬铖一怔,半晌才喃喃說出這個名字,聲音裏竟還罕見的透着幾分緊張。
“人此刻就在康王府,你要見嗎?”白啓聳了聳肩,故作輕松道。
“他都說了?”司馬铖閉了閉眼,眉頭不自覺又觑了起來。
“全交代了。”白啓頓了一下,面露尴尬道,“是我……白家那老頭所爲。”
司馬铖眉頭觑的更緊了,仿佛在回憶什麽十分痛苦的事情,半晌,方長出一口氣道,“不見了,将他帶走吧。”
“不行,不能這麽輕易讓他走了,難道你這些年的罪都白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