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有理不怕辯,既然荷包是你的,你就都說出來,讓大家看着心服口服嗎?”
“是是是,這樣,大家才好幫你主持正義嘛。”
……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衆,又立即紛紛出言附和起了左沐。
對于他們來說,有熱鬧看就好,根本沒有固定的立場,自然見是誰有理,就站誰那邊了。
“好好好,想問什麽就盡快問,本大爺還有事需要處理呢,可沒空再這浪費時間。”壯漢迫于輿論的壓力,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都是身邊親近之人所繡,那應該每天都會看很多遍才對吧?那麽請問二位,荷包上繡的是什麽花?你先回答吧?”
“我我我,爲什麽讓我先回答?”男子心虛地道。
“那要不你們一替一個回答好了?這個問題就讓這位小公子先回答吧。”
“梅花……”小公子肯定地開口道。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壯話急聲打斷了,
“對呀,梅花呀。這個我也知道的啊!”男子連聲附合道。
“那上面繡了幾朵梅花,該你回答了。”左沐繼續追問道。
“幾朵梅花?”壯漢一愣,立即氣憤的反駁道。“我一個大男人爲什麽要數這個呀,有那麽無聊嗎?”
“就算不數,也總有個大緻的印象吧?5朵還是六朵?你選一個吧?”左沐緊追不舍的問道。
“加在一塊一共五……五朵吧!”壯漢大緻想了想,揮揮手,胡亂猜道。
“不對,你撒謊,梅花隻有一朵,另一面是兩朵桃花。”小丫頭沖着壯漢理直氣壯的喊道,“那是因爲我本來在上面隻繡了兩朵桃花,哥哥嫌太女孩氣,所以我又在背面繡了一朵風霜傲骨的梅花。”
“還有荷包裏的銀子根本不是二十五兩,而是二十三兩。”青年男子也非常肯定的接口道。
“你胡說,剛才你明明說在百藥堂賣了二十五兩藥草的,怎麽會隻有二十三兩?”壯漢一聽,立即想也不想的喊道。
“那是以爲哥哥看我喜歡這些繡花,剛才又爲我買了二兩銀子的布,準備回去讓阿娘開春爲她裁件新衣。”小姑娘拎了拎一旁的小包袱,得意道。
“好了,現在已經到揭曉答案的時刻了,剛才兩方的答案相信衆人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具體荷包是誰的,接下來就交給大家明辨吧。”
左沐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退後幾步,準備将主場交給老者,
卻見那壯漢終于沉不住氣急眼了,上前就欲直接搶荷包。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妖言惑衆,看到了嗎?根本沒有人相信你,快把我的荷包拿出來還給我。”
“别急呀,有理不在聲高,碗揭開,真相自然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旁邊有人一見,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對呀,朱老不還在這呢嗎?他老人家可是一輩子說一不是二,剛正不阿的很……”
“荷包裏确實隻有二十三兩銀子。”就在衆人恍神的片刻,那老者已打開荷包清點完了金額。
“胡說,明明是二十五兩,怎麽會少了二兩,是不是你這老頭趁大家不注意寐了銀子。”壯漢一聽,立即想也不想臉紅脖子粗的擡道。
“簡直胡鬧,老夫活了一把年紀,從未動過錢财動過心,别說你這二兩銀子,就是二千兩銀子放在這,老夫又何嘗看在眼裏?”長者一聽壯漢的話,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道。
“你知道這是誰嗎?就在這胡言亂語!”旁邊有人自是明眼人,将老者的身份及時公布了出來,“這位可是德濟堂的老神醫,年近六旬了,依舊耳聰目明,下針如神,并且每月爲大家義診,從他手裏不知撈回了多少條人命,但是人家除了必需的藥材,從來不額外加收銀子,怎麽可能會看上你這二兩銀子。”
“就算是個神醫,那你也不能胡言亂語呀?那荷包明明是二十五兩,您怎麽可以說二十三兩呢?”
壯漢得知這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朱神醫後,也是爲自己剛才的沖動後悔了,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台階可以下,隻有梗着脖子,繼續犟到底了。
不得不說,左沐這招轉移矛盾還是很成功的,現在已經用不着她出馬了,她可以一言不發的,悄悄退到一邊看熱鬧了,但就這個老頭,肯定就能将這小子給收拾好了。
“你這厮是什麽意思,難道還真懷疑朱老呀?”見壯漢這樣說,立即就有人打起了抱不平,“人家兄妹倆剛才不就說,荷包裏隻有二十三兩嗎?我看這荷包壓根就不是你的……”
“對呀,明顯就不是他的嗎?哪有自己的荷包,連上面繡的什麽花的都說不清楚。這上面明明總共加一塊隻有三朵花嗎?”
“就是,大家看這荷包正面的花也是,這不是真真的就是兩朵桃花嗎?連我這個大老粗都能認出來,他一個壯漢,怎麽會連桃花都不認識?”
“由此看來,這壯漢才是真正的騙子呀,可真是狡猾的很,大家夥竟險些剛才被他給騙了。”
荷包在人群中間傳遞着,衆人邊看邊議論道。
“胡屠戶,隻是讓你爲客棧送塊肉而已,你怎麽還在這裏惹上了事?”原來竟是客棧的老闆娘外出辦事回來,看到胡屠戶詫異問道。
“唉喲喂,我說這壯漢怎麽看着這麽面熟呢,這原來就是隔壁四方鎮的胡屠戶呀?這人可是奸詐的很,平時賣肉就沒有少缺斤短兩,老闆娘您怎麽找他送肉,就不怕他黑你的銀子呀……”
“我和他也不熟,哪知道他還有這底細,”老闆娘一聽胡屠戶竟是這樣的人,連忙向衆人解釋道,“這不是隔壁李掌櫃家的介紹的嗎?說是她遠房的表弟,讓照顧一下生意。”
“你這對别人生意照顧的可挺好,可是人家卻是砸您家生意來了,你自己看,你這客官的荷包都差點被他騙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