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魏昭然挑了挑眉,得意道,
“論其他的我不敢說,但是若比起玩來,一般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尤其是這賞燈、趕集市之類的,我更是有一套獨特的心得,那就是哪兒人多往哪兒擠,這樣才能找到其中的樂趣。
不信待會你出府看看,你們康王府門前燈是挂的漂亮,可是堂堂親王府門口能有幾個人看,還不是冷冷清清,但是,你再看看長安街那邊,那熱鬧勁兒,吃的喝的玩的,那才叫一個好呢。
總之就是一句話,有老百姓的地方,才能有人氣,才有意思。”
“好,都是你的理,你說去哪咱就去哪行了吧。”左沐咬咬牙,在裏面又加了一條棉褲,另外又披了個大氅,直到武裝的人都快看不見了,才出門。
包裹的像棕子一樣的左沐,跟着魏昭然剛出了康王府,就見街道兩旁的樹上不知何時竟真的挂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處處流光溢彩。
“哇,這府門口什麽時候也挂了花燈了?可真漂亮。”左沐看着眼前形色各異的花燈感歎道。
“那是當然,定城的主街道早上就挂上了,更何況康王府門前。你這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知道什麽。”魏昭然斜睨了左沐一眼嫌棄道。
“不過,這裏卻不是最熱鬧的,因爲住着達官貴族,老百姓可不敢往這邊來。
喏,順着花燈往前走,拐過那條街,到長安街你就知道什麽是熱鬧了,不僅有各式各樣賣小吃的攤點,還有不少臨時搭建的表演節目的台子呢,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魏昭然得意洋洋介紹着,拉着左沐就一路橫沖直撞往前沖。
果然在七扭八拐了之後,左沐來到了魏昭然口中所謂的長安街。
就見這裏,到處是人山人海,擺攤賣吃食的、賣花燈的,、賣藝的林林總總,擠得大街上那叫一個水洩不通,看上去好不熱鬧。
一到現場,魏昭然立即就進入了狀态,很快露出吃貨本性,被各種吃食所吸引,一晚上都拉着左沐在吃吃吃,一直吃的停不下來。
這不,魏昭然走到一個賣糖人的面前,又饞得走不動道了。
見她在那排隊等着買糖人,吃的快走不動的左沐,也難得耳根清淨一會,一個人晃晃悠悠哉哉在附近幾個小攤位晃蕩。
忽然,不遠處一個賣花燈的攤位很快吸引了左沐的注意。
隻見拐角處幾棵大樹間扯着些繩子,挂着清一色的生宵燈,鼠牛虎兔、狗羊雞馬個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而在攤位上照應的好像是一對爺孫倆,小姑娘看着十一二歲,長得眉清目秀,南來北往的很會招攬生意。
左沐看了一圈,這附近就他們家生意火爆,買燈的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當然也屬他們家的花燈紮的最漂亮。
角落裏靠樹坐着老爺子,看着大緻有六十多歲,一直在低頭紮着花燈,還戴着破氈帽,帽沿拉的低低的。
左沐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隻通過依稀露在外面的白胡子白頭發,大緻猜出此人可能是小姑娘的爺爺。
看祖孫倆各忙各的,一時間根本顧不上自己,左沐也沒有打擾,在一盞可愛的兔子燈前流連。
隻見,兔兒燈圓滾滾的身子,長長的耳朵,再加上兩顆由碩大的紅豆做成的眼睛,看着憨态可掬,很是招人。
聽桂嬷嬷說,司馬铖也是屬兔的,我左沐一個屬相。
隻是他那般腹黑古怪,整個人硬梆梆的,和這可愛的小兔子倒是大相徑庭,看着八竿子都連不上關系。
“公子這是想要兔兒燈嗎?”左沐正欣賞着,不期然對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左沐循聲望去,就見那老爺爺不知何時竟站在了自己面前,手中還拿着個紮了一半的大公雞,說話的間隙仍是低頭擺弄着手裏的花燈,沒有正眼看左沐。
“哦……,是的是的!”出于禮貌,左沐自然不能盯着對方一直打量,隻得禮貌的開口問價道,“老爺爺這兔兒燈多少錢,我要了。”
“這個可不行,這個剛才已經有人預訂了,你瞅兔子的尾巴處還有一個對方的姓氏呢。”老人終于擡起頭,可是由于氈帽戴太低的關系,左沐還是看不清他的五官。
左沐收回目光,翻過兔兒燈一看,果然尾巴上有一個醒目的安字。
“哦,那還是算了吧!”既然已經有了主人,左沐輕歎了口氣,隻得忍痛割愛将燈又挂了回去。
“公子如果真喜歡的話,那棵榆樹後面倒還有些新做好的,隻是丫丫忙着張羅生意,還沒有得空點上。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和老夫一起去拿。”老爺爺指着不遠處的另一棵榆樹介紹道。
“去那邊?”因爲那棵榆樹雖然不遠,但卻已經在另一條路上了,左沐還猶豫了一下。
她轉頭看了看,魏昭然還在那邊買糖人,看樣子剛排到她,做好還且得一會,想來拿完燈籠再找她也不遲。
思及此,左沐忙對老人道,“那敢情好,勞煩您老人家前面帶路,我們趕緊去取吧。”
老人也不再客套,甚至沒有正眼看左沐,轉身直接朝着大榆樹走去。
一路上,老爺爺在前面走,左沐在後面跟。
老爺爺腿腳有些不太方便,好像落過殘疾,走路一腳深一腳淺。
不過,奇怪的是,他好像很急的樣子,走起路來并不慢,就連左沐這個腿腳完好的人,走路的速度也大緻這般。
這老爺爺行爲好古怪呀。左沐從後面默默打量着這老爺爺驚訝道。
不過念于心裏确實喜歡這個兔兒燈,左沐隻得默默跟在後面。
老榆樹本就離的不遠,兩人很快就到了。
老爺爺站在樹旁讓出路,指着前面道,“喏,兔兒燈就在那裏,我老頭子腿腳不方便,麻煩公子直接去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