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吧,你照顧好自己,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白珊終于走了,隻留左沐一個人孤單單坐在榻上,望着外天黑漆漆的天空發呆。
這兩天過的可真夠驚心動魄的,幕後黑手慕琪是被挖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那藍衣人到底是究竟是何方神聖?
況且對方武功又如此高強,連阿離都不是他的對方。
左沐輕歎了一口氣,越想内心越覺得不安。
接下來一段時間,因爲腳受了傷,左沐隻得天天窩在殘月院看書。
可惡的司馬铖自從第一天露了一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反過來想想這樣也好,本就是協議夫妻,他既然這般冷漠無情,等約定的日子到了,自己走的時候反倒了無牽挂。
不過,令左沐奇怪的是,紫煙也從第二天開始見不到人了,甚至走之前連個招呼都沒打。
以前吧,安嬷嬷在左沐面前見天的,總會時不時的叨叨幾句,
現在倒好,連她也沒動靜了,每天靜靜來,悄悄去。要不有事喚她,人都不往跟前湊,像做了多大虧心事似的。
那麽大的院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的左沐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出去,自然看房間裏哪哪也都不太順眼。
哼,果然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左沐在心中恨恨想道。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早上左沐洗漱完,又無聊的靠在榻上看天。
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悶着一肚子邪火總想找人發洩,覺得在這裏甚至有種度日如今的感覺。
“王妃,您的藥膳粥好了?”
熟悉的女聲傳來,竟是紫煙不知何時回來了,端着碗粥盈盈站在自己身後。
“端走,我不喝。”左沐眼也不眨的負氣道。
“王妃,您好歹吃兩口吧,您現在有傷在身,必須加強營養方能迅速恢複,”
紫煙将粥放在小桌上,耐心勸解道,
“況且這粥又是安嬷嬷特意從别處讨來的方子,是有助于您康複的,您是主子,就是不爲自己着想,好歹也爲我們這幫奴婢想想……”
“喲,你還知道我是個主子呀?”左沐轉頭,輕笑,眼神轉如淬了冰冷酷,
“世上有你這樣的奴婢嗎?我回來已經半個月了,你呢,竟然連十四日都不見人影,且不說我受了傷,就算是平常人家的丫環,哪個也沒你這般放肆吧?
左沐越說越氣,直接一揮手将粥打翻在地,驅趕道,
“你走吧,去尋你真正的主子去吧,反正愛去哪去哪,我是不想再看到你了。”
紫煙本就站的離榻很近,此時又沒有躲閃,結果一碗粥大半灑在了她身上。
“奴婢知錯,請王妃責罰。”不過見左沐動了真氣,紫煙不僅沒顧忌自己,反倒撲通跪下,低聲懇求道,“王妃您怎麽處罰奴婢都沒關系,但求你不要趕奴婢走。”
紫煙說完,就開始俯身在地上砰砰磕起了頭。
由于磕頭時,胳膊用力支撐,不知道是不是左沐的錯覺,竟看到紫煙的胳膊上有血迹湛出。
見紫煙這樣,左沐心中不禁一痛。不管是王妃還是丫環,隻要是這個世代的女人都不容易,自己何苦爲難她呢。
“你快起來吧,我就是心情不好,也不是沖你。”左沐放軟語氣,仍賭氣說道,“再說了,哪個又稀得他過來,愛來不來,他不來,我還清靜了呢。”
結果左沐說完,紫煙不僅沒有起來,反倒一副闖了大禍的神情,砰砰砰又磕起了頭,
“紫煙有罪,惹了王妃生氣,王妃您責怪奴婢就是,千萬不要怪罪王爺,王爺他心裏其實一直記挂着您的,他……他隻是……”
“康王嬸,康王嬸……”紫煙正喃喃解釋着,忽聽外面外面傳來一陣歡快的呼喊聲。
左沐一怔,還沒有緩過來神,白珊就一溜煙的跑了進來。
乍一見房間,看到裏面的情況及一身狼狽的紫煙,白珊也是一愣,“怎麽了康王嬸?紫煙姑娘這是惹您生氣啦?”
“沒有,就是心情不好,沖她發了兩句火。”左沐随口敷衍道,轉頭又無奈的看了看紫煙叮囑道,“行了,你也趕快下去收拾收拾吧,你們誰的氣我也不生,我也不敢生,我隻氣我自己行了吧。”
“可是王妃……”紫煙留下來還想繼續解釋,卻被白珊一個眼神制止了。
白珊悄悄揮了揮手,把紫煙先趕了出去,才晃着左沐的胳膊撒嬌道,
“好了,我親愛的王嬸大人,别生氣了,珊兒啊,一會告訴您個天大好消息,保準您一聽,心情立即就好了。”
“好了好了,被你再晃,我就真的暈了,”被白珊晃了半天,左沐隻得配合問道,“趕緊說吧,現在這不年不節的,到底能有什麽好消息?
“當然有啦,聽了您一準兒的高興。您知道嗎?那作死的慕琪出事了?”白珊一臉欣喜道。
“出事了?你不會真逗我開心吧,”左沐翻了翻眼,興緻不高的問道,“她好好的,天天圍着太後娘娘打轉,能出什麽事?”
“真的真的!就算再圍着太後娘娘轉,她也有出宮的時候呀,”
白珊直接脫了鞋子,跳上榻,一臉興奮的講解道,
“聽說呀,咱們回來的第三天,她就出宮買首飾遭到了刺殺,不過可惜的是,當時她帶的侍衛多,又有高手隐藏其中,讓她僥幸躲過了一劫,乖乖在宮中待了幾日。
過了這麽長時間,看一切風平浪靜,她以爲已經萬無一失了。
趕上昨日十五嗎,人就大搖大擺的陪太後娘娘上香去了。
誰料,人爲不行,老天爺竟開了眼,馬車出了城行至一半,獨獨她的馬突然失控了,拉着她一陣狂奔,最後跑到山崖邊,連人帶馬車給直接滾了下去。”
“那,她人現在死了?”聽白珊講的繪聲繪色,左沐也被吊起了興趣,連忙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