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年紀雖小,畢竟是個男子漢,見狀,忙起身準備責無旁貸的上前,
不料,卻被魏昭然一把給摁住了,“你就别去了,既然劫匪功夫這麽高,你還是先在這裏保護康王嬸吧,萬一那個劫匪再回來,我們可打不過他,珊兒,我們走。”
“嗯。”白珊對魏昭然的建議深表同意,連咳都沒打,就跟着起身走了。
魏昭然和白珊沖着黑衣人去了,阿離仍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杵在那裏。
“阿離,其實沒事,人抓不抓住都不要緊,隻要你安全回來就好。”左沐看他興緻不高,輕聲安慰道,“再說你畢竟年紀還小,再練個三五年,肯定打他不在話下。”
其實左沐并不是安慰阿離,她心裏很清楚,也慶幸的很,既然劫匪功夫這麽高,多虧阿離來了,要不然換成其他人,或許還真沒本事救下她。
“嗯,王妃放心,阿離回去後一定用心習武,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阿離畢竟年紀小,聽左沐如此安慰,立即拍着胸脯保證道。
“對了,你不是應該待在你們王爺身邊嗎?今天怎麽過來了?”忽然想到阿離的離奇出現,左沐好奇問道。
“我昨天前來天隆寺取東西,正好碰到魏二公子下山,”
阿離想也不想,如實道,
“一碰面魏二公子就交待道,原來竟是您白天救人遭到了刺殺,結果夜裏回府後,小的如實向王爺禀報了此事。
王爺一聽,也是擔心之至,二話不說又讓小的趕了過來,這不正趕上昭然郡主她們尋您,就過來了。”
“什麽?你昨天也來了天隆寺?”左沐一聽,徹底驚着了,“那你怎麽不和我們一塊來,還有你來這天隆寺取什麽東西?”
“呃……呃……”被左沐如此追問,阿離方驚覺自己失了口,抓了抓後腦勺,眼神躲閃,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是……是王爺……”
“天哪天哪,怎麽會是她?”左沐本正奇怪于阿離的反應,忽聽遠處竟突然傳來白珊的驚呼聲。
“快,扶我去看看,那邊到底怎麽了?”左沐來不及多想,趕緊命令阿離道。
等到二人蹒跚着靠近,就見黑衣人的面巾都被撕了下來,白珊正對着一個人目瞪口呆,而魏昭然則一臉懵圈的站在旁邊。
左沐随便瞟了一下,正是一名女子。
好吧,如果自己所料不錯,這位應該就是剛才命令黑衣人的頭領。
“珊兒,難道你認識她?”看到白珊的反應,左沐想也不想,立即上前問道。
“當……當然認識!”白珊半晌方從剛才的驚恐中恢複過來,指着黑衣人非常肯定道,“這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那慕琪的貼身侍女。
當初她來的那日,我正好在太後娘娘處,親眼所見,她帶了兩個貼身侍女。
一個瘦臉大眼睛的姑娘,後來日日随着她出入各處,壽宴那天我們還碰到。
另一個就是這個了,自那日一見後,我再沒碰到過。
不過,我雖然見的不多,倒是記得很清楚,這姑娘左耳垂處有顆黑痣,當時因爲好奇,我還多看了幾眼。”
“你占了别人的位置,所以必須死!”
經白珊一提醒,左沐忽然想到黑衣人當初追殺自己時說的話,終于恍然大悟,喃喃道,“沒想到還真是她,可真是一刻也不想等啊!”
“禀告王妃,白大小姐所言應該屬實!這些人确爲月氏國人士,您聞他們身上的香料,明顯不是咱們西夏這邊的。小的兩年前曾見白大少爺拿過一件月氏國送來的東西,上面也是這種味道。”一旁的阿離巡視了一圈,很快肯定道。
“那這麽說的話,那藍衣人也是月氏國的人了?”
魏昭然聽了半天,終于真相大白,索定了兇手道,
“好一個慕琪,我隻道她是小姑娘情懷,暗戀康王叔而已,沒想到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看,我就說吧,那丫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當時還笑我小肚肌腸,這回信了吧?”白珊一聽,自是好不猶豫的從旁幫腔道。
“我以前确實小看了她。”魏昭然咬了咬牙,恨恨道,“哼,膽大包天,敢暗算計到康王嬸你頭上,我看她也是活膩了,看我哪天見了她,不直接把她抽個半死!”
“算我一個,咱倆一起抽,你負責抽背,我直接打臉。”看終于有了同盟軍,白珊興奮的摩拳擦掌道。
“昭然郡主,白大小姐,您二位現在先别說報仇的話,我們王妃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呢,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阿離見兩人一說起慕琪就沒了頭,連忙弱弱的提醒道。
很快,二人回了天隆寺,給左沐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雖然魏昭然和白珊仍是對怎麽找慕琪算賬津津樂道,可是左沐心裏卻明白的很,那藍衣人應該根本不是慕琪所派。
雖然很确定,這慕琪派的黑衣人是來取自己的性命的,但是顯然,那藍衣男子的目的和他們并不相同,他是沖着自己的人來的。
若想要自己死,他隻需繼續旁觀,看别人殺了就行了,完全沒必要,再出手幫忙解決黑衣人呀。
到底是什麽人?擄走自己是什麽目的呢?
仔細想來來,除了最初那黑水的兄妹倆,自己最近沒得罪人呀?
總不會是路冥吧?
不對,如果是路冥的話,他本身武功那麽高,完全沒必要再假他人之手呀?
到底會是誰呢?
左沐怔怔的想着,望着窗外的楓葉發呆。
“王妃,一切收拾好了,咱們走吧!”忽然,身後的催促聲,打斷了左沐的思路。
她轉身,就見阿離拎着自己的幾個小包袱正欣喜的站在身後。
“走吧!”左沐輕歎一聲道。
或許,這天隆寺她就不該來,要不然也不會兩天内遭到這麽多劫難。再或者,她就不應該乖乖待在康王府,哪兒都不該去。
“康王嬸,您真要走嗎?您這身上還帶着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