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當時能在那種情況下,王嬸能一眼透過現象看清楚本質,更是能力不可小觑。”
“你吃錯藥啦?還是早上偷吃蜜了?沒事給我戴什麽高帽子,”左沐被魏昭然說的一頭霧水,點了點她的額頭打趣道,“還功不可沒?這殘害皇子的事,能有我什麽功勞?”
“你忘了,就那天,和雨公主藏貓貓那天,咱們不是在假山裏發現好多屍骨嗎?”看左沐根本不以爲意,魏昭然立即激動提醒道,“當時可是你第一時間就一口咬定,那些年輕的女屍全部是中毒身亡的,對不對?”
“這個我倒是記得,隻是這些屍骨和程貴妃又有什麽關系?”左沐被說的更迷糊了。
“後來,我們離開時,你不是有請求許皇後爲這些人主持公道嗎?沒想到許皇後這次倒挺公正,行動也迅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立即禀了皇上,當天就召集了各宮的老嬷嬷,通過現場遺留下的飾物進行辨認,你們猜猜結果怎麽着?”魏昭然故作神秘道。
“結果怎麽着?那些女屍都是什麽人?”白珊和左沐異口同聲問道。
“咳咳咳,我怎麽忽然感覺嗓子這會疼的厲害呢?”見兩人興緻被吊的高高的,魏昭然倒突然清咳兩聲,拿起了喬,“我怎麽尋思着,這要是能有瓣蜜桔吃下去的話,或許可能就不疼了……”
“給,整個都給你,快說,結果怎麽回事?”白珊三下五除二剝開一個蜜桔,直接囫囵個就往魏昭然嘴塞。
“咳咳咳,你想噎死我呀?”魏昭然吐槽着,趴在軟墊上又猛咳了起來。
“快點說吧,别裝了,要不然你沒被噎死,倒有可能先被我倆揍死了……”左沐看不過去,揚手在魏昭然的屁股上猛拍了一下,催促道。
“就是,說不說?再拖下去,信不信我這麽直接一掐,就要了你的小命。”白珊從旁假惺惺的也做出要掐人的動作。
“好好好,我說就是,真是服了你倆了,什麽時候變的比我還暴力。”魏昭然見纏不過兩人,隻得乖乖交待道,“原來那些女屍呀,生前竟全都是宮中妃子、貴人們的貼身宮女,而這些貴人們也都有一個不争的事實,就是她們都在近幾年失去過未出世的孩子,并且還全是男胎!”
“這麽說,是程貴妃想法設法接觸了這些宮女,然後令那些宮妃失了孩子。”左沐終于反應過來,一語點破道。
“聰明!”魏昭然朝左沐豎了豎大拇指,誇獎道,“其實這次,她們也是準備故計重施,先是芍藥想法設法接觸譚貴人身邊的小荷,然後再拿小荷的家人威脅她,讓她在譚貴人的吃食中下藥将孩子流掉,最後事成後,怕小荷說出真相事情敗露,她們又悄悄給小荷下了毒,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人滅了口……”
“天哪,這也太殘忍了,這一連串下來,因爲一個胎兒,可是要丢好幾條人命呐!”白珊聽的直打寒顫,輕撫着胸口感慨道,
“想想真是令人吹噓,衆人隻道,皇上繼位這十多年,鮮少有子嗣,雖然經常有妃子懷孕,也大多診爲男胎,但是卻極少有人能生下來。
算來算去,膝下隻有淳王、惠王和裕王三個,他還是皇子時生的兒子。
原來到頭來,真相竟是這般?”
“誰說不是呢,近幾年,後宮好像就隻有許皇後給添了一個雨公主吧。
我聽說,以前不少人甚至還私下議論,說造成孩子早夭的原因,其實是皇上登基時場面太過血腥,殺戮太多,所以才引起老天爺的不滿,傷及他的子嗣。
爲此,皇上這些年沒少四處燒香拜佛。
結果現在倒好,竟是那程貴妃背後搗的鬼,你說皇上知道真相能不生氣嗎?
據說事情查清後,芙蓉殿裏,皇上氣的一腳将求饒的程貴妃踹出了殿門,生生躺了大半個月才下得床,估摸着要不是看在她是惠王生母的份上,當時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如此看來,這程貴妃要複寵果真是難了……”
“所以我就說嘛,估計這後宮且得變天了,許皇後這次破案立了大功,皇上當即喜的,連着在延福宮竟宿了十多日……”
魏昭然和白珊還在興緻勃勃議論着後宮的是非,左沐卻是聽得一陣心寒。
“一群可悲的女人們,一輩子困在那華麗麗的金絲籠裏,自以爲活得風光無限,孰不知一個個卻是可憐的很,到頭來,全都是權勢的犧牲品……”
左沐越想越覺得心堵,索性将車簾掀開一些,準備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隻見道路兩旁全是高大的楓林,十月的天氣,楓葉竟紅了不少,遠遠望去像一團團跳躍的火焰……
欣賞着大自然賦予的美景,心情果然瞬間好了不少。
左沐正陶醉其中,忽然目光無意中往遠處一瞟,竟發現楓林間的小徑上有兩個黑點在慢慢移動。
待馬車再近些,左沐驚訝的發現竟是兩個看似年邁的身影。
終于,等馬車走到近前時,身影蹒跚着也慢慢走到了路邊,左沐仔細看去,竟是兩個衣衫褴褛的老人。
顯然兩位老人早已精疲力竭,看到車隊過來,正欲揮手求助,奔馳的馬車沒有任何防備,一輛輛擦着他們呼嘯而過。
左沐她們的馬車在隊伍的最後一輛,馬車最終掠過時,左沐還有些餘心不忍,考慮着是否開口停車。
她正猶豫着,就見兩人老人一個趔趄竟一頭栽在了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快停車,快停車!”畢竟牽涉兩條人命,左沐想也不想的高聲命令道。
“籲!”伴着車夫一聲吆喝,馬兒長嘶一聲,馬車嘎然而止。
同車的魏昭然、白珊因爲沒有思想準備,伴着慣性,一頭撞在前面車壁上,一個個捂着頭,眼淚巴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