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左沐一愣,驚訝的盯着紫煙的表情,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你端來的那盤果子呀,不用了你再跑腿了,我剛才已經給你們王爺送去了。”
“啊……”紫煙轉頭看了看小幾上的那盤果子,又看了看左沐,“可是,王爺喜歡吃的是紅果呀?”
“對呀,我送的就是紅果呀。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們王爺還當着我的面吃了三個呢。”左沐舉起三個手指在紫煙面前晃了晃,得意道。
“吃……吃了三個?”紫煙驚訝的連嘴巴都合不上了,半天才指着小幾上的果子怯聲确認道,“可是王妃,桌上的這盤才是紅果呀!您确定您送過去的也是紅果?”
“千真萬确,就是紅果呀!”左沐随口敷衍道,
忽然,她終于反應過來什麽,不可思議的拉着紫煙确認道,
“你……你說什麽?桌上的才是紅果?你确認你沒有看錯?”
“奴婢看的真真的,桌上的這盤粉色的才是紅果,而原來的那盤青果卻不見了。”
“不對不對,”左沐努力思索了一下,認真分析道,“我剛才雖然沒有分出這兩種果子的顔色,可是我明明端的是靠近門口的那盤,你不是最後進來的嗎?那你端的那盤紅果自然應該離門口比較近呀?怎麽可能會端錯呢。”
“可是王妃,奴婢怕您端錯,臨走前刻意把紅果和青果調換了位置,把紅果放到了最裏面呀。”紫煙懦懦的回道。
“那也不對呀,你不是說司馬铖不吃酸嗎?
那如果我端過去的青果,他怎麽可能會吃的津津有味,還一下吃了三個,”
左沐又努力回想了一下書房裏的場景,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好了,
“慘了慘了,我說到最後,他爲什麽臉色變得那麽難看,敢情是吃了不中意的果子,
我去,我這到底弄的什麽事呀,本是投其所好拍馬屁去了,怎麽就莫名其妙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呢。
算了算了,好歹他同意我出府了,
不行不行,明天我必須早點出府,萬一某人再反悔了怎麽辦……”
終于左沐的好心情徹底被破壞了,淩亂的她手忙腳亂的,趕緊收拾貼身衣物,巴不得現在就逃出府去。
第二天上午,去往天隆寺的馬車上
“我看程貴妃這次徹底完蛋了,竟從皇貴妃直接貶成了貴人。若是再想翻身哪,恐怕比登天還難!”
魏昭然懶洋洋的靠在軟墊上,将剝好的蜜桔一下塞進嘴裏小半個,翻着白眼歎道,
“切,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早晚要遭報應,不是不報,隻是有時候時候未到而已。”
“我看未必,她好歹背後還有程家和惠王撐腰,受罰也隻是暫時的,說不定哪天皇上一念舊情,一句話的事,人家又平步青雲,當上皇貴妃了。”
白珊看樣子并不認同魏昭然的觀點,伸手奪過兩瓣蜜桔,邊吃邊一本正經否定道,
“要知道後宮那麽多妃子,可就她程貴妃被皇上獨寵了這麽多年,要說二人沒有真感情,誰信呐。”
“你懂什麽呀?這次和以前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能一樣嗎?這可是有質的區别。
是,衆人都知道,程貴妃身邊的芍藥是她從程家帶來的陪嫁,醫女出身,醫術高超,”
魏昭然吃完最後兩瓣,将手中的桔皮啪一下隔着窗口扔出去,瞪着眼睛反駁道,
“但是誰能想到,她竟會因爲怕别的妃子生出皇子,與自己兒子争寵,就殘忍的利用芍藥的醫術害人呢,這可是犯了皇家的大忌……”
“你倆有完沒完,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怎麽就程貴妃長程貴妃短的說個沒完了,她一個嚣張跋扈的女人有什麽好議論的,”
左沐昨晚因爲擔心司馬铖反悔,一夜沒睡好,再加上早上溜出府又早,此時正困得上眼皮下眼皮的打架,一路上斷斷續續,聽着魏昭然、白珊在耳邊一直程貴妃程貴妃的議論個沒完,終于不耐的抗議道,
“還害人?皇家大忌?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有這麽嚴重的事嗎?”
“怎麽沒這麽嚴重?算下來那少說也是十幾條鮮活的生命呢?并且還是皇子,皇上能不動怒嗎?”見左沐不相信,魏昭然立即一臉鄭重的強調道。
“什麽?殘害皇子?還十幾條……”左沐精神一震,磕睡蟲瞬間跑走了大半,
“到底怎麽回事?你好好說清楚。我怎麽就隻聽到外面傳程貴妃善妒才被罰,并沒人說程貴妃殘害皇子的事呀?”
不隻左沐,就連一旁的白珊,此時也被魏昭然說的一愣一愣的,連忙好奇追問道,
“再說了皇上就那麽幾個皇子,哪有十幾個,也經不起她這般殘害?”
“不是成年皇子,是那些未出世的小皇子。我還以爲你什麽都明白呢,敢情弄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實情呀。”魏昭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意道。
“拜托拜托,你也知道我祖父的性子,宮裏的什麽事都不讓在家裏說,我也就是前些天進宮看太後娘娘,聽下人議論了一嘴,我還以爲是程貴妃善妒,一時引了皇上厭惡才被罰的,怎麽現在倒扯起那些未成年的皇子了。”
白珊徹底被勾起了好奇心,扯着魏昭然的胳膊央求道,“好昭然,你都知道什麽内幕,趕緊給我們說道說道。”
“好吧,念你這般有誠意,我就破例給你講講就是。但是這些可是被皇上下了封口令的,你們出去可不能亂說。”
“明白明白,我和康王嬸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是那亂嚼舌頭的長舌婦嗎?你就别賣關子了趕緊說吧?”白珊被吊的心癢癢,再三催促道。
“其實,事情說起來,還要從……”魏昭然長出口氣,剛要從頭講起,忽然想到什麽,人又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