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隻可惜用錯了地方。”司馬铖施施然靠在椅背上,眸中笑意散了不少,學着左沐的語氣道,“當然如果王妃喜歡,宴會本王就向太後提,把人要到殘月院,以後日日夜夜貼身侍候你,如何?”
“司馬铖你什麽意思?!我說的可是心裏話,是想好心成全你!你不要把好心當成驢肝肺,行不行?”看司馬铖這般不知好歹,左沐不禁有些氣惱。
“字面意思!”司馬铖臉完全放了下來,冷聲道,“本王說的也是心裏話!”
“切,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你不怕我一會拿着雞毛當利箭,轉身就給美人辦難看,看你一會心疼不心疼!”左沐不屑的冷嗤一聲,站直身體,将兩人的距離拉的更遠了。
“随便,你自己痛快就好!”司馬铖擡眸直直的盯着左沐,眼神閃都不閃一下。
“她可是太後娘娘的新寵,得罪她,就意味着得罪了你那高貴優雅的母後,你真的不打算收回剛才的話?”看某人和自己較起了真,左沐挑了挑眉,故意别有用意的問道。
“沒打算!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司馬铖生硬回道,仍是沒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你确定?”
“肯定!”
“得嘞,這可是你說的,康王爺您一會可别後悔,情等着收拾你的爛攤子去吧!”左沐被某人看的有些氣惱,紅着臉,直接把司馬铖的輪椅轉向了另一邊。
這一轉,她才突然意識到,一旁白珊和魏昭然的表演竟然已經結束了,二人正睜着好奇的眼睛八卦的盯着她們。
“康王叔,康王嬸,大家都曉得你們夫妻倆感情好,可是你倆要說悄悄話,好歹也顧忌一下我們這兩個局外人的感受,等回到康王府再說,好不好?”魏昭然盯着左沐的臉,嘻皮笑臉的問道。
“就是就是,快說,你們二人剛才嘀嘀咕咕說的什麽悄悄話?”白珊見狀,也跑過來趴在左沐肩頭打趣道,“讓我們也聽聽呗!”
“你們兩個黃毛丫頭,連親都還沒有訂,知道什麽就在這瞎說!”左沐不禁有些惱怒成羞,狠狠的在兩人胳膊上各擰了一把。
“康王嬸饒命……”
“康王嬸饒命,小的知道錯了……”
“昭然郡主,白大小姐,你們可不能隻顧着自己玩耍,今天可是太後娘娘壽誕的大喜日子,快些把康王夫婦作的畫,拿過來讓大家欣賞欣賞呀!”看幾人打打罵罵,就是不提畫作的事,程貴妃又志得意滿的提醒道。
今天她是作足了功課,打定了主意,要讓左沐出回醜的,
本來剛才司馬铖說夫婦二人一起作畫時,她是洩了一陣氣的,可是沒想到那左沐竟不識好歹,堅持自己作畫,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不學無術的康王妃究竟能畫出什麽鬼玩意來。
“對了,你們畫的畫呢,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呢。”
經程貴妃一提醒,魏昭然也是好奇,左沐到底畫的究竟是何等模樣,連忙朝着書案瞟去。
“我來拿,我先看……”白珊反應快,急忙一把抽走了書案上的畫。
“天……天哪……”看着手中的畫,白珊驚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半天沒有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這……這……”身後的魏昭然撲上前一看,也是一愣,半天沒出聲。
“敢情這是康王妃畫的太好了,竟把昭然郡主、白太小姐驚喜成了這副模樣。”程貴妃見狀忙不失時機的命身旁的貼身宮女道,“芍藥,快把這上好的畫作取來,讓太後娘娘過過目!”
那叫芍藥的宮女恭敬上前,從白珊手中取回畫,瞟了一眼,怔了一下,連忙回頭望向程貴妃。
“你這丫頭今兒是怎麽了,愣着幹什麽?康王妃爲太後娘娘畫的壽禮,趕緊拿給太後娘娘看呀!”見芍藥的表情,程貴妃心中更是得意了,忙又笑着揚聲提醒道。
“奴婢遵旨。”程貴妃已然這般明示了,芍藥隻得拿起畫作徑直朝着白太後走去。
“究竟畫了什麽好東西,拿來讓我老婆子也瞅瞅。”不料,芍藥剛走到一半,竟被大長公主率先截了胡。
“這是……”大長公主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面前的紙張,微皺着眉頭,又看了下依舊伫立在書遠處的身影,最後又繼續看了一會兒畫,才轉手遞給旁邊等候的芍藥,輕歎一口氣道:
“給太後娘娘看吧。”
太後娘娘接過紙張,臉色說不出是喜是憂,看了半天,不時擡頭又看了幾眼左沐,好一會兒才交還給芍藥。
二位關鍵人物的反應如此離奇,更是勾起了程貴妃的好奇心。
這左沐究竟畫了什麽?竟讓人有這種反應。
“這程王妃到底作了什麽佳作,竟讓太後娘娘和大長公主也欣賞得入了迷。既然有如此好的傑作,讓我們大家也都跟着開開眼如何?”程貴妃嬌笑着,伸手從芍藥手裏奪過了字畫。
哼,一個屬國來的和親公主,除了會砸門逼親,撒潑打滾,能有什麽才藝,畫些上不上台面的東西,待會有你丢人的時候。程貴妃心裏嗤笑道。
“那就有勞程貴妃指點一下了,想當年我們程貴妃可也是名冠天下的才女呀。”白太後翻眼看了下程貴妃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這……”程貴妃看着面前的紙張瞳孔瞬間放大了無數倍。
隻見,畫面中一株粗壯的虬松拔地而起,盤根錯節,昂揚向上,一棵靈芝在根節處生發,活靈活現,兩隻相依相偎的仙鶴立于樹下,一隻曲頸回望,一隻單腿站立仰首引……,
尤其是遠處的山脈,簡單幾筆勾畫,卻出神入畫,近視如在千裏之遙,遠望猶如近在咫尺,
通幅畫筆力深厚,透入紙背,一看就是多年習畫之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