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好奇,是誰教你的規矩,見到親王妃自始自終連禮都不行,說話也不用敬語的。”
“說的好。我呸,一個老奴才而已,竟也學會狗仗人事了,真以爲是主子啦,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左沐和人幹仗,魏昭然自是不甘示弱的從旁幫腔。
“你……您二位還真别拿自己的身份壓人,”
崔嬷嬷見自己一時在二人面前占不到便宜,自是毫不猶豫搬出了身後的主子,
“實話告訴您二位,我早已命人去禀了皇後娘娘,想來娘娘現在應該已經是來的路上了,等娘娘來了,咱們再好好掰扯不遲……”
“來就來,告訴你,皇上來了,我們也不怕,”魏昭然不甘示弱的喊道,“一個奴才不想着先找丢失的主子,倒想着先找人頂罪,你們可真長能耐了哈……”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肯讓步,吵的正不可開膠之際,
忽然,隻聽不遠處一個帶着哭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聲音傳來……
“快看,這……這是小公主的簪子。我們小公主真的來過這裏……”
雖然聲音聽着很驚悚,但是所有人反應過來,都喜不自禁,呼啦啦的沖着聲源處跑去。
隻見最裏面一個小岔路口,小宮女珍珠正拿着司馬雨頭上帶的那個蝴蝶玉簪,又是哭又是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太好了,既然簪子找到了,那說明雨兒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快以這裏爲中心,四處分散仔細找找。”魏昭然見狀,自是也懶得和崔嬷嬷計較,立即帶人以簪子爲中心,在四周幾個岔路口仔細尋找起來。
所有人都急着去四處尋人,隻有左沐還站在珍珠撿簪子的地方,凝眉深思。
隻見,這簪子所掉之處,是一個單獨的小山洞,和别的山洞口仔細看還是有些不同。
别的山洞中間都有一個岔路,隻有這裏是一條路筆直的通過,角落裏則留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空間,左沐越看越覺得這裏有幾分眼熟。
這裏與海棠花旁的第一個山洞相比,明明就是一個縮小版嘛。半晌,左沐終于恍然大悟道。
既然二者如此相似,是不是就意味着,這個小山洞裏面,還有個密室?這四周還有機關?
想着,左沐已開始又一點點的敲起了四周的牆壁,邊敲,邊喊,“雨兒,你在裏面嗎?雨兒,你聽到了應嬸嬸一聲。”
終于,就在左沐敲最後一面牆壁時,周圍隐隐約約傳來了哭泣聲。
左沐趕緊貼緊牆壁,一點一點,仔細尋找哭聲的來源。
“砰砰砰……砰砰砰……”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左沐找到了那塊空的牆壁。
既然牆是空的,那周圍應該就有機關。
左沐微閉着雙眼,回想着珍珠第一次坐的地方,順着牆根一點一點的往外走,
一……二……三……四……五……
果然,在離牆五個鞋子的距離,有一個小小的突起。
左沐擡腳一踩,伴着“轟隆”一聲響,後面一處牆突然開了個門,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另一間密室。
不過,奇怪的是裏面的采光性、通風性,竟比左沐所呆的地方還好,一時間光線刺的左沐根本睜不開眼。
“康王嬸救我,救我,雨兒害怕……”對面微弱的哭喊聲傳來。
左沐眨了眨眼,努力适應眼前的光線。
隻見,裏面隻能容納一張大方桌的空間裏,司馬雨正瑟瑟的縮在一個小角落裏,哭的眼淚吧嗒,對面一堆化爲白骨的骷髅三三兩兩的散落在牆邊,看着有四五副。
司馬雨可能哭的時間長了,嗓子已有些嘶啞,看着對面的白骨,想跑過來找左沐,又不敢亂動。
奇怪的是,就在司馬雨的左邊,竟還靠牆半坐着一個小宮女,低垂着頭,看樣子好像睡着了,對又哭又鬧的司馬雨不理不睬。
看到小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左沐心疼壞了,沖過去一把将孩子抱在懷裏,“别怕别怕,雨兒不怕,康王嬸在這裏……”
“你是哪個宮裏的,是不是你把雨兒帶到這鬼地方來的?沒看到雨兒害怕的在哭嗎,竟然都不知道起來哄哄,我看你真是活膩了。”魏昭然随後沖進來,就忍不住潑口大罵道。
罵了兩句,見那小宮女仍是坐着沒反應,魏昭然那爆脾氣一上來,挨腿一腳朝人肩膀踹過去。
結果,出人意料,經她這一踹,小宮女不僅沒爬起來磕頭請罪,反倒撲通一聲向右邊倒了下去,秀發下露出來的也是一張沒有生機的青黑的臉。
“我……我……”這情景,魏昭然一見就完全懵了,站在那裏沒魂了一樣。
“殺人啦,死人啦,昭然郡主把人踹死啦!”後面沖進來的婆子,剛好看到這一幕,想也不想的就失聲喊道。
“閉嘴!”左沐大喝一聲,将司馬雨一把塞到随後進來的珍珠懷裏,等二人出去,才沉聲質問道,“你沒事瞎喊什麽,人明明早已經死了,和昭然那一腳又有什麽關系?”
“康王妃如此就有護短的嫌疑了吧,我們大家進來的時候,這姑娘明明是坐的好好的,沒有昭然郡主那一腳,她怎麽會死?”
崔嬷嬷上前一步逼視着魏昭然的眼睛,意味深長道,“您說,我這個奴才說的對不對啊,昭然郡主?人是你踹死的吧?”
這崔嬷嬷剛才被左沐兩人一通擠兌,正憋着一肚子氣,這會見終于找到了把柄,怎麽可能會放棄打擊報複的機會。
“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人……”經這崔嬷嬷再三暗示,魏昭然看了看那地上的姑娘終于意識到什麽,吓的用雙手抱着頭,顫顫巍巍蹲在了地上。
雖然她平時性子強悍,但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家,既沒上過戰場,平素也沒有接觸過死人,所以猛然間見到這種場景,自是吓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