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是這回事呀?就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誰讓他嘴以前這麽損,還三番五次的找本公主的茬。”左沐被安嬷嬷的神情逗壞了,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嬷嬷,你放心,是真沒事,你不用這麽如臨大敵的,你沒看王爺從頭至尾的态度都是默認我的行爲嗎?要不然,以他們二人那麽好的朋友,我也不敢讓白啓當衆下不來台不是?”
“公主,老奴其實說的不是剛才院子裏和白少爺吵架這件事。”
安嬷嬷徹底急了,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咬了咬牙,拉着左沐進了裏屋,“公主,麻煩您給老奴進來一趟,老奴有要事和你說。”
“什麽要緊事呀?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說起來我倒是好久沒見嬷嬷您這般緊張了。”見安嬷嬷一副要上刑場的神情,左沐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誰知安嬷嬷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公主,老奴實話和您說了吧,薛牧來了……”
薛牧?!!
左沐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那薛牧怎麽就來了,難道自己要露餡了不成?
雖然她一直覺得這一天早晚得來,但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快。
自己這性格和原主差異這麽大,隻要那薛牧一接觸,定能發現什麽蹊跷,而自己到時候就算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隻能被人當妖魔鬼怪看了。
可怕的是現在薛牧已經找上門來了,脫身已然來不及了,沒了這康王府的庇護,說不定被薛牧找到的機率更大。
這麽看來,自己是萬萬不能出府,更不能和那薛牧相見。
可是該怎麽辦呢?要怎麽樣才能明正言順的拒絕呢?左沐腦子迅速旋轉着。
有了!
一條信息在左沐腦海一閃而過,她不禁眼前一亮:
安嬷嬷不是提過,以前有偷偷讓她喝過斷情水嗎?那她就繼續将錯就錯,插诨打科以不記得此人爲借口,甯死不出府見這薛牧,不就省了這些麻煩了嗎?
“薛……薛什麽?安嬷嬷這又是誰呀?是你家遠房親戚嗎?以前不是給你說過嘛,這些都是小事,如果真有遠房親戚投奔來,你把他領到王府就是了,”
左沐假裝不明就裏的随口說道,
“不過,你要是擔心搞不定的話,回頭我給王爺打聲招呼也行,讓給他安排個跑腿的差事做做,堂堂諾大的康王府,還能餓死個人不曾?”
“公主,您……您真的全忘了?老奴說的可是薛牧啊!”
安嬷嬷看着左沐一臉懵懂的小模樣,懊惱的直扇自己耳刮子,“唉喲喲,都是老奴我罪該萬死,這都是作的什麽孽喲!竟活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安嬷嬷,你到底說的什麽呀?都什麽有情人呀?你先别急,有什麽事慢慢說?”左沐一見安嬷嬷如此激動,連忙拉住輕聲勸解道。
“公主,這薛牧并不是别人,而是從小和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打小就有婚約的大名鼎鼎的薛将軍呀。您難道真的忘的一幹二淨嗎?”想到什麽,安嬷嬷終有不忍,眼含熱淚提醒左沐道,“前些時候,老奴還給您提起過此人呢?你再好好想想。”
“哦……,原來是薛……薛将軍呀?”左沐假裝恍然大悟道,“怎麽會是他?他不待在安南,此刻來這幹什麽?”
“公主,薛将軍其實來定城有些日子了,一直給老奴捎信想見一面。老奴怕對您有影響,不敢去見,更不敢讓您知道,所以一直瞞着此事。誰知,他昨天竟私自……找到了我,”
安嬷嬷提起薛牧,越說越激動,終于忍不住老淚縱橫,
“公主您絕對想不到,當薛牧将軍扯開衣服,讓我看他心口那個傷疤時,老奴是何等的震撼。
那個疤正中心口,傷口現在還塌陷一塊,是路冥設計捉住他時,生要活活挖出他的心,被他拼死逃脫了。
他說,逃走後,心口一直流血不止,他一度以爲自己要死了,彌留之際,是您一直在他眼前,引着他,逃出了敵人的包圍圈,生生撐了過來。
但是,薛将軍說,他萬沒想到歸來後,還有比剜心更痛的事等着他,就是得知您做了和親公主。
公主您絕對想不到,打小心高氣傲的薛牧将軍,昨天竟可憐兮兮跪下來哀求老奴,讓老奴無論如何安排你們再見一面。
老奴見此雖然非常心疼他,可是爲了您的将來打算,老奴自是不會擅自同意,無奈還把斷情水的事說了出來,希望薛牧将軍可以就此放手。
但是,誰知那薛牧将軍聽到這卻怒了,揚言如果再見不到您,他就親自闖進來殺了康王,擄走你。
他還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最是懂你,就算你喝了斷情水,也不會變心,不會把他全部忘記,更不可能忍得住不見他。
公主,老奴知道自己以前闖了大禍,可是老奴思來想去,真怕薛将軍沖動之下做出什麽無法挽回之事,所以才迫不得已……”
“這安嬷嬷……我……”
左沐沒見過薛牧其人,對他的性格一無所知,更不了解二人以前的感情到什麽地步,不過就沖他能以少取勝打敗路冥,說明此人定不是什麽慫包,做事還是很有計劃、有策略的。
所以,一時間,左沐是真不敢輕易做任何決定,惟恐薛牧沖動之下,真的把自己擄走,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結果,她這一怔,又被安嬷嬷誤解了。
“看來薛将軍說對了,公主您還是放不下他。這樣吧公主您要是心裏實在牽挂,就去見上一面吧。就算違背倫理又怎樣?若老天爺真要懲罰,以後就請他都沖我老婆子來,這一些都是我老婆子中的因,結果讓我一人承擔。”
安嬷嬷心一橫,索性拉着左沐出了房間,徑直穿過後院,直沖王府後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