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将理由編的挺充分,不料人白太後壓根不買帳,擺明了是護着自己人,要找她的茬,
“還有,铖兒的性子向來冷清的很,他自己從來都無事不出門,又怎會慫恿你去遊靜月湖,張嘴編瞎話,康王妃你倒是從安南帶了一身的好習性!”
嗬,好一個尖酸刻薄的老太婆,真真配得上是蛇蠍美人了,從自己出現就各種擺臉色,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有意見也就罷了,現在竟還捎上了安南。
不過,既然你不慈,就休怪我這個兒媳婦不孝。
“太後娘娘何必動怒,既然您不相信,那就派人直接去康王府,問問王爺之後不就一清二楚了嗎?”左沐索性不管不顧,回怼道。
反正自己已經按照約定該說的都說了,至于後面,他司馬铖要怎麽圓這個謊,能不能把雙方恩愛的形象維持下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你……你這是什麽态度,難道還想頂撞哀家不成?”白太後用顫抖的手指着左沐,氣的直喘粗氣。
“兒媳隻是在幫太後娘娘您出主意而已,怎麽就成頂撞了呢?太後娘娘您真是多想了。”左沐笑顔盈盈,氣死人不償命道。
“你還别得意,哀家這就傳人去康王府求證,還就不信铖兒……”
“太後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的可以做證,遊湖這事還确是康王吩咐的!”就在氣氛箭拔驽張之際,忽聽一個爽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奇怪,這皇宮裏怎麽會有人爲自己說話?
左沐驚奇的循聲望去,又碰上了一雙戲谑的眼睛……
竟是魏晖然!
這厮緊要關心從哪冒了出來,關鍵他旁邊那人一身龍袍,不是皇上嗎?
左沐反應過來的時候,衆人也均是一副如夢如醒的模樣,一行人連忙齊齊跪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都起來吧!處理完公務,想起今天是嫣兒的生辰,就想着過來湊湊熱鬧,沒想到竟在這裏碰上大家了。”皇上笑着解釋道,看着很是平易近人,“母後可是喜歡這裏的芙蓉花,要不回頭皇兒把它們統統挪到你那裏,讓你每日看着也神清氣爽些。”
“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紀了,要這麽豔的花兒做什麽!”白太後随口敷衍了一句,仍是盯着魏晖然不放,
“晖然啊,你今天怎麽有空進宮了?還有剛才你所說康王授意之事,可是屬實?”
“回太後娘娘,晖然是受大哥之托,當面向皇上彙報些小事。”魏晖然摸了摸鼻子,解釋道,“至于康王府的事,确是康王叔見王嬸思鄉心切,整日裏以淚洗面,特意招小的過去,吩咐找艘畫舫讓王嬸散散心。
您也曉得将軍府哪有什麽像樣的畫舫,後來晖然思慮再三,多方打聽,最終将主意打在了白家的那艘新畫舫上。
又經過一番軟磨硬泡,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給借過來。
巧的是,當時在白啓表哥那相借時,恰巧白珊姑娘剛好在場,聽說是康王嬸要用,非鬧着一塊去。
小的想着,王叔不能相陪,人多自然熱鬧些,就私自答應了。當然也順帶捎上了昭然。
其實,昭然和白珊都是王嬸上船後才見到的,事先真是不知情。
您老人家要是實在生氣,要罰就罰晖然吧!”
魏晖然說的是情真意切,可是白太後聽了卻仍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嗯,怎麽會真是這般?”
“母後,康王夫妻恩愛是好事!”皇上上前一步,輕拍了拍白太後的手,意味深長道。
“那是自然,母後這些年見铖兒一個人,做夢都盼着他快些成家,早日有後,若不然年年爲他賜婚又爲的什麽?隻是剛才乍然聽到他竟主張人去遊湖,怕他一時被人迷惑,做出什麽不當的事罷了。”
白太後會意,話鋒一轉,迅速換上一副慈母的表情,
“也罷,铖兒媳婦,剛才哀家的話你也别往心裏去,哀家這也是慈母心态,沒辦法,愛之越深責之越切。”
白太後都擺明了要休戰演戲,左沐自是立即從善如流道,“太後娘娘教誨的是,兒媳以後定會銘記在心。”
“皇上,您剛才是沒見到,太後娘娘英明的很,剛才正在斷案呢?這關鍵證人啊,剛出場,您就來了。”看左沐這邊的事情結了,程貴妃又跳了出來,對着皇上一番甜言,成功将事情引到了殺人案這邊。
皇上聞言,瞟了眼不遠處的王德等人,心中不覺明了幾分,“哦,竟還有這種事?”
“既然你們三位當時都在場,那就趕緊将當時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太後娘娘和皇上啊。”程貴妃一聽,連忙從旁催促道。
“我們那天一大早去靜月湖,本來正在摘荷花,不料,許陽……”魏昭然是個直性子,見狀想也不想的就不假思索道。
“皇上,這些說到底其實無非就是一個落水案,您處理了大半天的公務想來也累了,不若換換腦子放松一下。”許皇後見形勢對自己這方極爲不利,連忙也輕聲細語迎了上去,“再說了,既然證人都找着了,結案還能是什麽難事?以臣妾之意,還是交給刑部去審吧?”
許皇後這話看似公允,實則暗藏玄機,朝中明眼人誰人不知,刑部侍朗宋臨是許夫人表哥,淳王的堅定擁護人。
“嗯,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皇上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是真累了,還是沒想明白,“王德啊,要不回頭你直接去刑部報案吧?”
“皇上……”果然,皇上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約而同喊了起來。
看來,不隻是朝中官員,連後宮婦人和家眷對前朝關系都了如指掌啊。
皇上瞟了眼王德母子、程貴妃,最後又看了看白太後,被迫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