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衛國人夫人被問的一怔,一時之間愣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是的呀,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你怎麽會知道的這般清楚?許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麽特異功能,說出來讓我們大家也都知道知道嘛。”
見自己的好朋友要被人欺負,向來嫉惡如仇的魏昭然自是義不容辭跳出來,和衛國公夫人針鋒相對起來,
“其實許夫人,既然你消息這麽靈通,能探知别人都不曉得的事情,那麻煩你每天也好好打聽打聽,你那寶貝大兒子今日又去哪裏厮混去了,是天香閣呀,還是靜月湖啊?别一不小心爲了什麽個女人再……”
魏昭然的性子左沐最是清楚,做事隻顧自己痛快,後果想少之又少,再加上她生性最是看不慣許陽、許夫人等人,所以說起話來,一不小心就容易說多。
許陽殺人是不對,但自是不能讓昭然在這裏說出來,好端端被程貴妃當槍使。
所以,此時左沐一聽話頭不對,連忙從後面不動聲色掐了一下魏昭然,生生止住了她的話頭。
還好還好,自己出手還算及時,昭然并沒有說出太關鍵的詞語,引發不必要的騷亂。
左沐在心裏剛爲制止住魏昭然感到慶幸,就聽殿裏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昭然郡主,你可是名未過門的閨閣女子,說話之前還請記得三思,多想想曾經背過的那些女訓女誡。”
左沐擡眼望去,竟是上座一直久未出聲的許皇後。
奇怪,許皇後爲什麽這麽急不可耐的出聲制止,難道她對許陽在靜月湖殺人之事也知曉一二?左沐在心中狐疑道。
這邊,許皇後話說了一半,可能也是後知後覺意識到,魏昭然及時止了話頭,并沒有說那件嚴重的事,而自己剛才的話無形中難免說的有些重了。
更糟糕的是,今天白太後還在場,有婆婆大人在,自是沒有她這個兒媳耍威風的道理。
隻見許皇後反應過來,迅速斂去身上氣勢,輕歎一聲,立馬換上了長輩般的親切語氣,
“昭然哪,其實本宮說這些也是爲你好。你母親去世的早,皇姑母又畢竟年邁,所以有些事你需要自己多留心。
就拿許陽來說,無可厚非他平時是作風随意了些,但這些畢竟無關大礙,自會有她的父親母親來約束管教,哪有你一個姑娘家像剛才那般當衆說出來的道理,這樣下去可對你的閨譽沒有一點好處。”
“謝皇後娘娘教誨,昭然記得了!”魏昭然頭也不擡,勉勉強強應道。
魏昭然從小就是個倔脾氣,大小事認死理,所以此時她對幫腔的許皇後,也自然沒了丁點好感。
“好了好了,今天請大家過來本就是想着一塊聚聚,樂樂呵呵,怎麽好不焉的竟說上了女訓女誡!”
見許皇後喧賓奪了主,在自己殿裏逞起了威風,程貴妃這個主事人連忙跳出來。
隻見她款款走到白太後面前,嬌聲笑道,“太後娘娘您也坐這殿裏悶了半天了,要不咱們出去走走,透透氣?
說起來臣妾這小花園裏,今年倒是有些花開的新鮮。就拿那有幾株醉芙蓉來說,往年這花瓣都是一日三變,今年竟突然一日四變了,您說稀奇不稀奇?”
“嗯,你這麽一提醒,哀家倒還真是坐的有些累了,既然說的這麽邪性,那大家就都去看看吧。”白太後環顧了衆人一眼,從善如流道。
太後起了駕,自是沒有人敢再做停留,就連許皇後也不情不願的跟着起了身。
一行人浩浩蕩蕩,很快來到了程貴妃的小花園裏。
那幫趨炎附勢的主,見到花,自是立即又開啓了奉承模式,
“喲,這芙蓉殿的醉芙蓉果然開的比别處稀奇,你們瞧瞧這花,愣是開的比别處的都美上幾分。”
“那是當然,貴妃娘娘心善人美,養的花自是也别具一格!”
“哪裏,我看這些花開的美則美矣,但是比着咱們貴妃娘娘還真是差些火侯。”
……
花園裏,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明着是誇花,實則把程貴妃裏裏外外誇的那叫美若天仙。
“太後娘娘,您快說說她們,淨拿臣妾打岔,臣妾一大把年紀,惠兒都這般大了,怎麽就人善花美,比這些花還嬌嫩了。”程貴妃故作嬌羞的扯着白太後的衣袖嗔道。
“哀家倒覺得她們沒有說錯,你看着确實比這些花還豔上幾分。”白太後笑呵呵的輕拍了拍程貴妃的手,佯怒道,“再說,有哀家在這呢,怎麽就顯出你老了?”
“喲,瞅瞅臣妾這張臭嘴,真是該打!”程貴妃說着作勢在自己臉上輕拍了一下,連忙谄笑着贊道,“其實是大家都曉得,太後娘娘您老可是天上的菩薩下凡,長命百歲,青春永駐,哪是我們這些俗人可以媲比的。”
程貴妃開了頭,一旁的婦人們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即争先恐後幫腔道,
“是呀,是呀,臣婦記得當年待字閨中時,太後娘娘您就這般,遠遠看去,那就是一尊活脫脫的菩薩,這麽多年過去了,您還是這般模樣,哪裏能有年齡之差。”
“誰說不是呢,這要不是皇子、皇子妃在這站着,大家都不敢相信您是當了祖母的人呢?
……
“你們呀,都被這潑猴帶壞了,淨拿我老婆子打岔!”被這麽多人贊揚,白太後被誇得是身心俱爽,聲音聽着都活潑年累了不少。
四周的恭維、嬌笑聲不絕于耳,
左沐、魏昭然對白太後、程貴妃不感興趣,對醉芙蓉之類的更是不感興趣,所以等衆人争相欣賞感歎時,她們自是躲的遠遠的,給落在了大後面。
後來爲了逃避那些吵人的恭維聲,兩人幹脆另辟蹊徑,繞進了假山群。
“康王嬸,真是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今日的生辰宴會這麽多人,竟然連白太後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