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左沐含混不清的應了一聲,就欲阖上眼睛繼續和周公約會,卻又見一張俏臉也擠了進來。
“王……王妃,是不是以後紫煙也可以留下來,繼續侍候您了?”紫煙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
“嗯!”
左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悶哼一聲,直接将頭埋在了被子裏。
她本以爲這樣以後,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不料,外面竟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像有人在哭,一會又像在笑!
“天啊天啊……”
“安嬷嬷實在太好了!太好了!我終于不用死,也不用回影衛了。”
“老天開恩,老天開恩哪!”
“紫煙你說王爺怎麽就這麽厲害,這麽會兒的功夫,竟将公主勸通了……”
聲音吵的左沐頭都疼了,卻還是越來越大,眼看一時半會根本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左沐氣得唰一下掀開被子坐起來,“從現在開始,誰再不讓我睡覺,我就把你們統統趕走,然後我直接再離家出去。”
左沐這一聲吼果然威力無比,房間裏瞬間寂靜無比,連根針落地的聲音幾乎都能聽見。
“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左沐嘀咕一聲,撲通栽回到床上,終于又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幾日後,康王府大門口,兩匹小白馬拉着一輛嶄新的馬車,靜悄悄的等候在大門口。
“昭然,我是真不想去,真不想去,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左沐被魏昭然連拖帶拽,好不容易出了康王府的大門,臉上一副極不情願的神情。
不過罕見的,左沐今天竟穿了盛裝,臉上也化着精緻的妝容。
“哎喲喂,我親愛的康王嬸,不就讓您進宮赴個程貴妃的生辰宴嗎?您至于墨迹這麽小半個時辰嗎?您看看,二哥給我打造這馬車可是一色新的,第一次出行我就親自來請您試坐,難道還沒有誠意嗎?”
魏昭然拉着左沐來到馬車前,打開車門,不由分說就将人往車廂裏推,
“您就給昭然個薄面,乖乖上去行嗎?再這麽啰裏嗦嗦可真不符合您的風格!”
“不是昭然,我沒有推托,我是真心不想去。”
左沐屁股剛粘到軟墊,人就作勢一點點往外挪,試圖溜下馬車,
“這樣,你這輛馬車的花銷算我的,所選禮品的花費我也出,回頭我連同你和珊兒的賭金一塊雙倍補償你,你現在放我回去,如何?”左沐苦着臉,一副趕鴨子上架的表情。
眼看事情成功在望,臨門一腳,當事人卻要變卦,魏昭然兩眼一瞪,自然一百個不同意,“這怎麽行!你不去了,就剩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麽交代呀?”
“怎麽就不好交代了,你向程貴妃說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适,不能進宮不就行了,”
左沐不死心,繼續遊說道,
“至于珊兒那,你們隻是打個賭而已,我不是已經同意把賭金雙倍賠給你了嗎?這樣算下來你也不吃虧的。”
這些日子,自和司馬铖達成交易,曉得重獲自由的日子指日可待後,左沐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每天侍候侍候藥草,研究研究藥材,小日子過得輕松惬意,勝似神仙。
不料,這美好的生活瞬間就起了波瀾,今天一大早,魏昭然火急火燎的趕來,非要拉着她去赴程貴妃的生辰宴。
左沐是提起宮中那幫人面蛇心、心機深厚的女人就頭痛,腦海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自然是打死不同意進宮。
不料,魏昭然死活不放手,非拖着她出來,還說什麽和白珊打了賭,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讓左沐露個面。
左沐是實在被這熊孩子纏的沒了辦法,這才勉強換了身衣服,又被迫化了個妝,可是臨上馬車了,卻又打起了退堂鼓,她是真心對此次皇宮之行沒有絲毫安全感。
“哎呀,我的好嬸嬸,您老人家就權當去賞景了,簡單應赴一下不就行了嗎?我告訴你,我這要是輸了,賠了賭金事小,丢了面子事大。”
魏昭然堵在車廂門口,一把将左沐按在軟墊上,不給其任何逃脫的機會,
“你是不知道白珊那丫頭的嘴,如果這次我輸了,她準能說遍半個定城,然後再笑上我個一年半載。所以,拜托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行行好,陪着本姑娘走一趟好吧。”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真是不像話,這是去皇宮赴宴,能是兒戲嗎?是普通的賞景可以媲比的嗎?怎麽可以用來賭着玩呢?”
左沐現在對這兩丫頭的腦回路真是無語,可能因爲自幼和皇家粘親帶故的緣故,兩人是根本沒有意識到皇宮的危險性,殊不知,伴君如伴虎,皇家最是無情人,臉一翻就能輕輕松松要了你的小命,
“再說那又是程貴妃的生辰宴,人家在皇上面前可是多年盛寵不衰,小心一個不注意說錯話,人家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邊風,回頭皇上給你們穿小鞋算回頭賬。”左沐故意沉着臉吓唬道。
誰知,人魏昭然根本不接茬,眼一翻,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
“嬸嬸您放一百個心,此行昭然保證之于您而言,絕對絕對沒有任何危險。
其實有些事啊,嬸嬸您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是的,程貴妃這人是得盛寵,平素也喜歡作妖,别說今天是她的生辰,就是一個再平凡的日子,她都能想個轍請人設宴。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這麽做的原因,無非是爲惠王争儲拉攏人情,所以,您這次就放寬心,到了那裏該吃吃該喝喝,隻要您不主動找茬,程貴妃爲了樹立自己的形象,表現她的親民和善,一定會對您友愛有加的。”
“真會這麽簡單?”左沐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當然這麽簡單!撇開咱們志趣相投不說,您可是救過祖母的人,是我們魏家的大恩人,難道昭然還會害您不成?”
魏昭然非常肯定的說完,揚聲朝外面喊道,“車夫快走了走了,再晚就真的趕不上壽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