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您沒事吧,紫煙和您說話呢?”
“啊……”左沐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紫煙剛才問的竟是賞荷的事,“還行吧!”
左沐随口應付完,轉身進了卧房,徑直走到榻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王妃,您怎麽了?現在收拾東西做什麽?王爺還等着您一起用晚膳呢?”紫煙站在後面奇怪的看着左沐的動作,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呃,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每天就宿在東廂房了。”左沐淡定回答着,幹脆将東西一股腦的放進去,直接卷進被子裏。
紫煙顯然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一雙眼瞪的比銅鈴還要大,“啊,你怎麽能走?那王爺一個人在這怎麽辦?”
左沐瞟了眼半靠在床上,從她就門開始就一直波瀾不驚看書的司馬铖,“以後就由你照顧你們王爺吧。”
說完,不顧紫煙的阻止,直接抱起鋪蓋卷,徑直去了東廂房。
一柱香後
“公主,這是我們下人的房間,您搬過來做什麽?”安嬷嬷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質問道。
“哦,從今天開始,我就宿在這裏了。”左沐整理着自己的零碎小東西,一臉波瀾不驚的道。
“公主,您這是到底怎麽了?王爺搬走了,您知道嗎?”見左沐這般,安嬷嬷徹底急眼了,抓過她的東西又開始往回歸置。
“走了就走了呗,反正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左沐索性不再理安嬷嬷,轉身直接躺到床上,閉目養起了神。
“這段時間王爺在這殘月院,您不是一直侍候的都好好的嗎?你們夫妻相處的也很愉悅呀,這到底是爲什麽呀?”
安嬷嬷急的額頭上的汗開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幹脆也不顧上什麽尊卑了,上前就去拉左沐,
“不對不對,您今天出去肯定遇到了什麽事?要不然您今天爲什麽執意非要搬到這東廂房?公主您快别睡了?您給老奴說說好不好?”
“是,這段時間确實發生了一個大事。”
左沐順勢起身,用上略一用力,将安嬷嬷也拉坐在了床邊,
“嬷嬷您知道嗎?前些日子安南剛剛大敗了黑水,已經沒有危險了。”
“公主您說的是……”安嬷嬷大睜着眼睛,一臉懵圈的看着左沐,不知道是不是消息來的太突然,忘記了喜悅。
“唉喲,您也不相信是不是?我也是今天聽到别人議論吓了一跳。”
左沐直接跳下地,拍了拍安嬷嬷的肩膀,笑着解釋道,
“薛牧您知道吧?薛将軍竟然回來了,并且還以少勝多大敗了路冥。安南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終于可以挺起腰杆做人了,再也不用看人臉色怕他們了。”
“什麽?薛……薛将軍回來了?”安嬷嬷唰一下站起身,一副受了大驚吓的模樣,“公……公主,您……您都知道了?”
左沐解釋完,本還等着安嬷嬷和她一起慶祝,誰知安嬷嬷的反應卻完全超乎她的意料。
“什麽意思?安嬷嬷,這個消息難道你早就知道了?”左沐一臉懵圈的看着安嬷嬷,反問道。
“沒……沒有,”安嬷嬷搖了搖頭,語無倫次解釋道,“老奴也……也是這兩天剛……剛得到的消息。”
“好吧,雖然我不明白您爲什麽是這個反應,還有您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瞞着我,但是我可以實事求是的告訴您,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
穿過來這段時間,安嬷嬷對左沐的衷心,左沐自然是心知肚明、勿庸置疑的。
所以,她也懶得和安嬷嬷計較,直接返身又收拾起了自己的零碎小東西,
“安嬷嬷,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計劃着離開這裏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了。
當然,隻要您願意,我走哪都會帶着您。畢竟您從小照顧我,這段時間患難見真情,更是拼了老命保護我。
所以,我左沐保證,以後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會餓着您。”
“公……公主,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安嬷嬷越發變得局促不安,扯了扯左沐的衣袖,小聲從旁勸解道,
“再說您現在這般不是挺好嗎?貴爲親王妃,風光無限,沒人敢輕易欺負您的。
性情也和以前大不相同,雷厲風行、快意恩仇,雖然将以前的事忘了一幹二淨,但是再也不會傷心了不是。”
“性情大變?”左沐臉色大變,直愣愣的盯着安嬷嬷,生硬的問道,“安……安嬷嬷,您說這話什麽意思?您到底還知道什麽?”
現在終于輪到左沐不淡定了,她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直以來,她都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從穿過來後,她從來沒有收斂過自己的性子,瑕疵必報,在安嬷嬷面前更是無遮無攔。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安嬷嬷是看着原主長大的,兩人從小相夕相處。
一個人的性子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她怎麽可能會不懷疑。
難道,安嬷嬷已經知道了什麽?
左沐赤裸裸、緊緊的盯着安嬷嬷,想從她的眼中看到什麽。結果,在她如炬的目光下,安嬷嬷好像表現的更害怕了。
“公主,不不,應該是王……王妃!康王妃,有些事您現在可打死也不敢想了呀,您已經成了親嫁了人,心裏是不能再想除了王爺之外的男人的。”
安嬷嬷雙腿一軟,直接撲通跪到了左沐面前,
“您現在必須認清現實,那薛牧将軍再厲害,盡管以前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但是現在您也必須揮刀斬情絲了。
您想過沒有,如果您現在回去找他,您已經是成過親的人了,薛牧将軍會不計前嫌的和您在一起嗎?
就算他不嫌棄你,可是您想過世人的看法嗎?
您可是和親的公主,天下皆知,到時候恐怕世人的唾抹都能把您給淹死。”
顯然安嬷嬷對左沐的反應會錯了意,一股腦的交代了一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