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爺,賀喜爺,雖然玲珑姑娘身子不适未前來相陪,但是能遇上這等美色,爺您終算可以解解饞了。”
“哈哈哈,塞翁失馬焉之非福,活該爺今天有豔福啊……”
左沐正想着心事,突聽前方一陣戲谑聲傳來。
左沐記得很清楚,今天她和魏昭然、白珊出去均是一副公子打扮,所以她并沒有将這一聲聲美人放在心上。
直到“吧嗒”一朵荷花砸在自己身上,聞着周圍一陣陣刺鼻的香味,左沐方皺了皺眉,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擡眼望去,就見對面一艘豪華畫舫上,二層露天坐着一紅衣男子,此時正一臉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喂,美人,爺可喚你半天了。怎麽?這麽快就想爺想出神了。你放心,爺一會就帶你好好去快活快活……”
我去,原來男人生的俊在這個世上也并不安全呀,竟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位兔兒爺。
不過,因此時左沐一心系着安南脫險後,自己怎麽離開康王府,這件事關自己的終生大事,所以,左沐并不想節外生枝,也懶得将這位花花公子放在眼裏。
隻見她淡然起身,擡腳将荷花踢進湖水裏,轉身進了畫舫。
誰知左沐想息事甯人,對方卻不肯善罷甘休。
“你……,好你個小白臉,你給我站住,你知道我們爺是誰嗎?竟然敢一聲不吭的擅自走開。”一個小厮模樣的人站在紅衣公子旁邊叫嚣道。
“喲嗬,這定城内還真有人敢不把爺放在眼裏,”紅衣男子挑了挑眉,一臉興緻的吩咐道,“小四,吩咐下面的人現在就給我撞上去,直接給我撞停。爺還就不信了,在這定城内還有人能逃出爺的手掌心。”
“可是爺……”小四看了看前面嶄新氣派的畫舫,面帶顧慮道,“爺,小的怎麽看着這畫舫也價值不菲呀,該不會是……”
“怕什麽,讓你撞,你去撞便是,”紅衣公子一巴掌甩到小厮頭上,恨鐵不成鋼道,“在這定城内有什麽事是爺擔不下來的,還用得着你在這瞎操心。”
“是是是小的愚鈍,還是爺您英明,”小厮頭點的像搗蒜一樣唯唯諾諾奉承道,“這定城内各家畫舫咱們都熟識,卻唯獨沒見過這一艘,并且連個标識都沒有,想來也頂不過是哪個富商用來喝花酒用的。”
“總算你小子今天出門還記得帶着腦子。”
小厮得到了表揚,立即揚聲朝着下面命令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麽,爺讓撞就趕緊撞啊,麻利的将那小白臉捉過來,讓咱們爺好好樂呵樂呵啊。”
下面十來個家仆一聽,哪裏還敢耽擱,立即加大馬力欲沖着左沐所乘的畫舫撞去。
外面興師動衆,一意要将人捉走,而左沐這個當事人,對此卻并不知情。
此事左沐正趴在桌子上,邊一瓣瓣揪着手裏的荷花,邊努力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大事。
既然薛牧這麽給力,已經替自己完成了原主夙願,那自己接下來終于可以放心離開了。
但是,到底要怎麽走呢?
要不,不告而别,幹脆人不知鬼不覺一走了之吧?
不行不行!
這樣冒然失蹤,别回頭安南好不容易打敗了黑水,卻因爲自己這個禦賜的康王妃無端得罪了西夏帝,再遭到覆國之災,那自己不是就前功盡棄了嘛。
要不,回去直接和司馬铖攤牌,反正紫田暖玉已經給了他,以此爲條件讓他放自己走?
不行不行!
那厮一貫自私自利,虛僞奸詐的很,肯定不會輕易放自己走。别到時候人沒走成,卻打草驚了蛇,讓他對自己加強了防備就不劃算了。
……
唉喲,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辦呐?左沐氣得扔掉手中光秃秃的花梗,氣惱道。
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了,自己何不将計就計,想辦法,讓那司馬铖主動趕自己走呢。這樣西夏帝隻能恨他親弟弟不懂事,肯定找不上安南的麻煩呀。
隻是要做什麽才能讓司馬铖讨厭自己呢?
主意是有了,但是輪到真正要制定計劃時,左沐又犯了難。
算了,不管了,到時候一切見機行事就是。苦思冥想半天,左沐一拍桌子決定道。
反正以後自己的行動宗旨就是,他司馬铖讨厭什麽,自己就偏偏做什麽,他不讓自己幹什麽,自己就偏偏幹什麽。
總之總之就是,他讓我往西,我偏往東,他讓我打狗,我就去追雞,在他面前表現的越可惡越好。
這樣他厭煩了,肯定就能會自己休了趕出門去。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獲得自由,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做一名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的俠女了。
事情有了眉目,左沐心裏正喜滋滋的想着,不料,伴着轟隆轟隆幾聲巨響,畫舫劇烈颠簸起來。
左沐一時不設防,竟一頭撞在了桌子上。
我的那個天啊,什麽情況?不是在遊湖嗎,怎麽能有這麽大動靜?難道湖底也有暗礁不成?左沐捂着額頭,一臉的迷茫。
“唉喲喂,我的小美人,是不是撞痛了?趕緊到爺懷裏來,讓爺給你好好揉揉……”
耳邊賤笑聲傳來,左沐轉頭望去,剛好看到那行兇的二層畫舫,還有一臉得意的紅衣公子。
大爺的,原來是這個兔兒爺作的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左沐心裏恨恨想着,起身站到窗前,手腕輕揚,彈指間,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不動聲色的朝着外面飛去。
“哈哈哈,小美人别在猶豫了,快快求爺,跟爺回去吧……”
那邊,紅衣男子還站在欄杆邊得意忘形,對着左沐污言穢語,不料卻突然頓住,人往前一歪,竟直接跌下船,一頭給栽進了湖裏。
“大少爺……”
“大少爺……”
“快快快,大少爺掉湖裏了,快把人撈上來。”
主子掉進了水裏,大船上立即一陣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