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乖巧的依偎在男子胸前,一臉的柔情蜜意,“周公子說的哪裏話?珑兒和周公子情投意合,能一起賞花乃是一大美事,哪裏就成珑兒受苦了?”
“珑兒……,”見女子如此善解人意,男子忍不住出聲感慨,“此生能與你相遇,我周畔真是死而無……”
可話說了一半,就被紫衣女子伸出纖手及時堵住了嘴,“周公子快别說這不吉的話語,珑兒自是盼周公子長命百歲,一生順遂呢!”
“珑兒……”
“公子……”
嗬,這對小情侶,倒是郎情妾意,光天化日撒的一手的好狗糧!
好在,船擦着左沐所乘的畫舫駛過,并沒有停留,及時去了别處。
若不然這情形,左沐肯定是在船頭坐不住的。
“大哥,大哥,快看,我們摘了好幾支荷花呢,”船尾處,白珊抱了幾支荷花,雀躍着向左沐跑來,“怎麽樣,好看吧?”
“好看好看,趕緊放這吧,真是辛苦你們了。”左沐随口敷衍道。
對于這種綠色的荷花,她是實在提不起興趣。
相比較而言,她還是更喜歡前世那種粉粉嫩嫩、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大哥你喜歡就好,不過呢,我都想好怎麽分了。”白珊擺弄着荷花,自言自語道,“您最大,這兩朵最大的自然就是您的;我最小,這兩朵最紅的是我的,那剩下這些就是二哥的了……”
白珊自顧自說着,可是左沐卻越聽越不對勁,
最大……最紅……
“珊……三弟,這……這朵荷花是什麽顔色?”左沐拿起那朵最紅的荷花,顫聲問道。
“自然是粉色呀!”
粉色?!左沐一愣。
難道自己是……,
白珊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并沒有注意到左沐的異樣,“大哥您是不是喜歡這朵最紅的呀,那這朵讓給你好了,我要這朵最大的就行……”
“三弟快來看快來看,湖中央那有幾株荷花開得更大更好看,我們去摘那些好不好?”忽然船尾傳來魏昭然的呼喊聲。
“好呀好呀,在哪裏呢?”白珊聽到有更好的荷花,扔下左沐一個人又興沖沖跑開了,邊跑邊向前面的船夫下命令,“船夫快點快點,把船駛向那邊,我們要去摘那邊的荷花。”
畫舫迅速調頭,沖着湖中心疾馳而去,左沐卻還坐在船頭發呆。
怎麽荷花會是粉紅色的呢?
自己看到的明明是綠色的,和前世粉紅色的并不相同呀?
奇怪的是,自己雖然看着粉色的荷花和嫩綠的荷葉一樣,卻能看得清天上那紅彤彤的太陽及周圍其他的顔色……,
好吧,看來事情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至少是個色弱患者,對部分紅綠顔色不太敏感。
前世左沐有一名同學就是色弱,經常分不清紅綠燈,左沐因此沒少嘲笑她,沒想到轉了一圈,自己倒成了一個色弱。
隻能說,風水輪流轉,不定輪到誰呀。
“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呀,幾個月前他黑水國還趾高氣昂,将安南欺負的差點喪國,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時間,安南倒揚眉吐氣了。”
“誰說不是呢,那黑水本就一直對安南虎視眈眈,抱着想将其吞并的野心。
前段時間聽說薛牧歸來,欲出兵五萬讨伐黑水,把那個路冥興奮的,立即點兵二十萬,想着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出兵,以多欺少一舉拿下安南了。
不料,兩軍剛剛紮好大營,那薛牧就出奇不意,隻帶少數貼身侍衛連夜突襲,一把火燒了黑水糧倉,
然後趁黑水大亂之際,布奇陣,一舉殲殺黑水主力,直打得那路冥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左沐正兀自感歎着,忽然旁邊一陣鬧轟轟的說話聲傳來,
竟是側前方停靠着的一艘畫舫中,幾個錦衣公子正喝酒聊天,高聲議論着一場戰事。
左沐本隻是随意一聽,很快便被裏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她如果聽的沒錯,他們說的是黑水和安南的占役,其中還有那可惡的路冥。
什麽……,那路冥打仗竟然敗了?
左沐激動的趕緊支起耳朵,繼續往下聽,
“聽說,此役薛牧隻用了五萬兵力就重創黑水國二十萬大軍,真可謂是當今戰神啊!恐怕也隻有十幾年前的康王能與之匹比了。”
“那可不,恐怕經過此役,黑水國沒有個小十年是恢複不了元氣了,安南再也不用擔心會有覆國之險了。”
“唉,隻是可惜了那和親的左沐公主,嫁給了一個殘疾,聽說那可是一個絕世美人呢,這要是再緩上一兩個月,說不定……”
由于左沐所乘的畫舫正朝着湖中央駛去,所以很快将那些貴公子甩在了後面,左沐并沒有聽太真切他們後面說的話。
但是僅憑這聽到的隻言片語,左沐卻在心中将事情猜了個大概。
原來前不久,安南和黑水剛幹了一場大仗。
而安南失蹤的薛牧将軍不僅回來了,還以少勝多,大敗了黑水,并且這所有的一切,還是剛不久才發生的事。
不過想想,左沐又覺得有些地方對不住。
紫煙不是前兩天才回來嗎?并且自己有側面問過她,她很堅定的說是完成任務就立即回來了。
左沐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沉下心來,仔細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捋了一遍。
先是路冥一個月前在定城出現,揚言要帶走她,紫煙前去跟蹤,兩天前才回來,但是自己今天就聽到有人議論黑水戰敗的消息。
黑水到定城的路程,最快也要十多日,再加上兩軍作戰的時間,整體算下來,路冥應該是他們相遇不久就回了黑水。
現在看來,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說謊。
這幾個貴公子并不認識自己,隻是憑水相逢,自然沒必要說謊。那就隻有紫煙了!
怪不得今天她一直喊身體不舒服,死活不願意跟着自己出來,原來是心虛呀!
隻是她爲什麽要撒謊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