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國郡主梁苒,前日大街上挑事的梁钰和梁瑩的堂姐,半年前和親嫁給西夏四皇子裕王。
當然,估計要不是她,想來黑水這半年來也不敢如此猖獗的進犯安南。
“可真是饞貓鼻子尖,這剛給康王嬸沏了壺上好的參茶,裕王妃你就順着香氣追來了。”惠王妃看到梁苒,笑着打趣道。
不過,細心的人卻不難發現,這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想也是,這些年許皇後和程貴妃後宮争寵,本就鬥的水深火熱,再加上太子又遲遲不立,這兩位分屬兩派,恐怕私下裏早就鬥的你死我活。
“是呀,苒兒可沒有惠王妃會做人,拿着大長公主府的東西做人情,”梁苒進了涼亭,也不客氣,端起一杯參茶就往嘴邊送,“别說,本妃也正好渴了,順道也嘗嘗惠王妃推薦的這上好參茶。”
“慢……”畢竟參茶裏摻了大量紅花,喝多了傷身,左沐思忖着剛要開口阻止。
不料她這好心,卻正中前來找茬的梁苒下懷。
隻見梁苒将茶碗放下,斜睨着左沐,一臉的陰陽怪氣,
“喲,這位不是康王妃嗎?”
“啧啧啧,真是好難得呀!外人不都傳康王克妻嗎?您怎麽倒活的好好的來赴宴了呢?”
“哦,也對哈,本妃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像您這麽彪悍的,連砸門逼親的事情都能做,自然要克也是您克别人,哪有别人克您的份啊……”
好吧,左沐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敢情這人過來就沒安好心,專門找自己尋仇的,得虧自己竟還想着好心提醒她。
不過,她左沐自也不是那任人欺淩的主。
“是嗎?如果本妃沒有記錯,本妃砸門砸的是康王府的門,親也是逼的康王的親吧?怎麽康王還沒說一個不字,竟輪到你一個晚輩在這裏說三道四了?”左沐臉一闆,沉聲打斷梁苒的話,質問道,“難道黑水國就是這麽教導你們這些皇室子女,平日裏不懂尊卑,以下犯上的嗎?”
“你……”梁苒氣噎,咬牙反譏道,“左沐你有什麽好神氣的,不就嫁了個殘廢康王嗎?還拿黑水國說事?
我們黑水再不濟,那也比你一個即将喪國的公主強?
外人都傳安南貧困交加,早已民不聊生,本妃以前隻當是謠傳,現在看來确是如此。
連你這公主都這般小家子氣,連杯參茶都不想讓本妃喝,
隻是,很可惜,這裏不是安南,參茶也并不是你左沐的,本妃還想怎麽喝就怎麽喝了!”
說着,梁苒竟賭氣似的,當着左沐的面,一氣喝了兩三碗參茶。
好吧,不作死,就不會死。
既然你非要下地獄,那本姑娘自是沒有上趕着提醒你的道理。
左沐冷眼看着,自是沒再做任何表示。
“裕王妃,可真是好雅量!”一旁的吳菀看着梁苒連喝幾杯參茶,強行摁下心中的歡喜,難得殷勤道,“您這可是還渴?要不我讓冬梅再去沏一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