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讓少年遠離朝堂,絕不能去沾染奪嫡之事,更不能想做燕皇,否則,便會有殺身之禍!”
“第三件事,母親說過,你不管如何,乃是燕國皇子,身爲皇子,享皇子之福,自當承皇子之責,若是燕國有難,少年一定要挺身而出,守護燕國,不能讓燕國丢失哪怕一寸的土地。”
說完後,蕭無雙微微咬緊牙齒,他記憶中,那個和藹的母親,一直揮散不去。
蕭無雙想到了小時候,自己因爲做錯事,被父皇罰跪一天後,夜裏,目前便會擁着自己,揉着膝蓋,溫柔和藹的道:“京兒,父皇這樣做,是想要讓你成才,并非是懲罰,你不要恨他。”
又或者自己和太子蕭元申起了争執,都想要下面官員進獻的一個玉佩時。
在宮中無權無勢的母親,等蕭元申把玉佩把玩得沒了興緻後,她會偷偷的去找到蕭元申,請他将玉佩贈予自己。
往往這時,蕭元申總會譏諷母親幾句,但母親臉上永遠都會擁有着如浴春風般的笑容,仿佛從來都不會生氣。
即便他是蕭元京的陰之極緻,乃是蕭元京所有負面情緒的化身,但唯有想到母親時,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三個承諾,第一個承諾,蕭元京已經辦到,找到了蕭元龍,更是讓蕭元龍登基爲帝。
而第二個承諾,這也是蕭元京爲何當初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成爲燕皇的原因。
遞第三個承諾。
蕭無雙看向遠處的蕭元京,目光複雜,他低聲,以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小聲道:“爲何這麽好的母親,卻未能看到我功成名就之時,成爲鎮親王之時。”
趙令行聽着這些,不禁一笑,說道:“蕭無雙先生,倒是對這蕭元京夠了解的。”
蕭無雙意味深長的說道:“簡直是太了解了。”
此時的蕭元京,渾身戰甲,已經沾滿鮮紅的血漬。
他已經記不清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
一路沖殺過來,他不斷的使用體内的陽之極緻,悍勇無雙,将無數敵人給擊敗。
蕭無雙死死的咬緊牙齒,看着遠處的趙令行,隻要殺了他!
隻要殺了他,一切都還有機會,燕國便不會亡國。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聞我關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鎮龍神。”
蕭元京手中才長槍,爆發出了無比絢爛的光芒,他騎着戰馬,一路橫沖直撞,無能能擋其鋒芒。
而他所率領的那些騎兵,也已經失去了沖鋒之勢。
騎兵便是講究的一個氣勢,氣勢充足時,便能所向披靡。
但這些騎兵在人群中沖殺,戰馬已經奔跑不起來了,被大軍圍困,長矛捅刺之下。
上萬騎兵,也已經所剩無幾。
唯有蕭元京一人,還奮力沖鋒。
但沖鋒之下,他身上也漸漸出現了傷痕,前面無數的敵人,他的陽之極緻,也越來越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他的上萬親衛,已經被殺光。
而大軍之中,隻有蕭元京一人了,他的戰馬,也已經力竭而亡。
此刻,蕭元京一人手持長槍,不斷揮舞。
揮舞之下,必有好幾人喪命。
但齊軍也是悍勇,不斷的想要阻擋蕭元京前進的腳步。
“投降吧,蕭元京,你已經敗了,你已經輸了!”此時,趙令行大聲的說道:“你現在投降,我饒你一命!”
蕭元京聽到趙令行的聲音後,卻并未有任何的遲疑,依然朝趙令行厮殺而去。
趙令行眉毛緊緊的皺着,說道:“你現在死在這裏,又有什麽意思?燕國戰敗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了。”
“所有人都可以投降,但我蕭元京不可以。”蕭元京死死的捏緊手中的長槍。
蕭元京依然不斷的在厮殺。
他的陽之極緻,也逐漸耗盡,但卻也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已經力竭了,可卻,來到了趙令行的面前。
“呼,呼。”蕭元京手臂顫抖,他已經拿不穩手中的長槍。
“投降吧。”趙令行面無表情的看着蕭元京道。
蕭元京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可卻再無力殺他。
“我是燕國蕭元京,蕭元京是不會認輸的。”蕭元京顫抖着手,舉起手中的長槍,想要朝趙令行刺去。
可速度卻是極爲緩慢,無力。
趙令行拿着手中的劍,随手将蕭元京這一槍給掃開,他冷聲說道:“你這一槍,可殺不了我。”
“可惜了啊。”趙令行頗爲惋惜的看着蕭元京,微微搖頭,随後欲要一劍殺死趙令行。
可就在這時。
突然一個士兵沖來禀報:“禀報上将軍,我軍西北方向,有一支約五千人的騎兵正在飛速朝我們迅速趕來。”
“騎兵?什麽樣的騎兵?”蕭無雙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渾身一震,急忙問道。
“渾身漆黑的騎兵。”
“黑甲軍,黑甲軍來了。”蕭無雙瞳孔一縮,他急忙對趙令行說道:“上将軍,快撤!”
“撤?”恭良策聽到這句話,臉上卻是不滿了起來,說道:“區區五千騎兵罷了,這蕭元京所率領一萬騎兵,也被我們輕易斬殺,隻有五千人而已……”
蕭無雙道:“那是黑甲軍,黑甲軍啊!大軍是無法撤走的,上将軍,咱們先撤離,否則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元京此刻也是目光遲疑的看向蕭無雙,這人爲何如此了解黑甲軍?
不過他臉上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哈哈笑道:“黑甲軍來了,我燕國有望保住了,即便是死,我也無憾了。”
“胡言亂語,妖言惑衆,我看你是找死!”恭良策目光一冷,一劍朝蕭元京斬去。
可就在這時。
天上卻傳來兩聲鳥鳴。
衆人擡頭一看,天上竟出現了兩隻龐大的怪鳥。
一隻怪鳥身上燃燒着青色火焰,一隻燃燒着紅色烈焰。
這兩隻怪鳥的聲音頗爲清脆。
随後,這兩隻怪鳥迅速的朝他們這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