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說道:“有請吧。”
說完,他便來到了北鎮撫司大廳内坐下等候着。
沒過多久,趙文信便背着手,從外面走了進來。
趙文信笑呵呵的随意坐下,說道:“蔣大人,這幾日滋味可不好受吧?你這邊的情況,我也都清楚,隔三差五的有人過來威脅你,何苦呢?”
“你将牧英才交給我,以後你就是我自己人了,誰也不敢擅自動你。”趙文信緩緩開口說道。
蔣志明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趙大人這話說得可不對,你這又要帶走牧英才,還想讓我這錦衣衛指揮使成你的人,感情這好處全讓你給占了不是?空手套白狼啊?”
趙文信臉上頓時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他奇怪的看着蔣志明,這家夥瘋了?
要知道,就算這家夥不想将牧英才交在自己手中,也絕對不會像此時這般猖狂,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着蔣志明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心裏忍不住暗道,難不成這家夥找到什麽靠山了?
也不對啊,他也派人盯着呢,來這北鎮撫司讨要牧英才的人,沒幾個比自己更有權勢的。
就算是找到什麽靠山,也沒必要和自己這般交惡才對。
以後不想混了?
趙文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表情冷淡了下來,道:“蔣志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話嗎?我來這裏,是在給你機會,給你退路,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哼,來人,給我将趙大人拿下,抓進诏獄!”蔣志明大聲的說道。
林凡可是說過,不管是誰來想要帶走牧英才,也就不必廢話,直接抓了便是。
若是平時,蔣志明哪敢這般對三公之一的趙文信做這樣的事情?
但林凡回來了,他心裏也有足夠的底氣。
趙文信這時,臉色才是真正的變了?要将自己捉拿進诏獄之中?
頓時,外面不少錦衣衛沖了進來,不過這些人面面相窺,也都不敢對趙文信動手。
這位可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太保啊!
乃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抓他進诏獄?蔣大人吃錯藥了不成?
蔣志明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訓斥道:“還愣着做什麽?給我抓人!”
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别管這趙文信有多大的官職,他們的頂頭上司是蔣志明。
他們固然得罪不起趙文信,但蔣志明他們就能得罪得起了嗎?
“放肆!”
趙文信被按在地上,被上了枷鎖,頓時勃然大怒:“我乃當朝太保!蔣志明,你不過是錦衣衛指揮使,竟然敢無緣無故的抓我,你給我等着!”
“帶去诏獄,單獨關押,看好了。”蔣志明揮了揮手。
“是。”這幾個錦衣衛隻能是将趙文信給押進了監牢内。
錦衣衛内,如今也遍布了其他勢力的一些探子,很快便探聽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到中午的時候,整個燕京的上下,幾乎所有人都得知了這個令人感到震驚的消息。
堂堂燕國太保,竟然被錦衣衛北鎮撫司給抓捕并且給放進了诏獄之中。
各大勢力都震驚不已。
甚至不少人暗中猜測,會不會是如今的燕皇蕭元龍授意蔣志明如此做的?
是不是蕭元龍要對趙文信一脈的勢力動手了?
這些猜測出現,頓時,趙文信一脈的官員,都有些人心惶惶。
而就再這時,又有一個傳聞傳出。
說蔣志明的兒子蔣成金被趙文信勾結匪徒,給綁了,并以此要挾蔣志明将牧英才交給他。
反正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正午,禦書房内,蕭元龍獲知消息後,猛的一拍桌子,說道:“太保趙文信乃是國之柱石,蔣志明幹什麽吃的?竟然敢将趙太保給關進诏獄!小春子,給朕将蔣志明那厮給叫過來!朕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麽,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黃明春也是趕忙點頭,跑出禦書房,親自趕去通知蔣志明。
黃明春心中也頗爲奇怪,如今林凡剛死不久,這蔣志明還未能找到一個真正的靠山,就敢如此做,這不是找死嗎?
難道活膩味了?
沒過多久,蔣志明便穿着錦衣衛指揮使的官服,來到了蕭元龍的禦書房内。
蔣志明恭敬的跪下,說道:“臣叩見陛下。”
此時,蕭元龍也從剛才的憤怒中緩和了下來。
身爲君主,可以在自己身邊親近的太監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憤怒。
但在臣子面前,要盡量的表現得很冷靜。
蕭元龍眯起雙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蔣志明,說道:“蔣志明,我聽聞你将趙文信太保給關進了诏獄,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蔣志明恭敬的點頭。
蕭元龍冷聲說道:“你可知道,趙太保可是我燕國的三公之一,位高權重,你知道将他抓入诏獄的後果嗎?明日早朝,到時候不知有多少文官要彈劾你,我倒要問問你,你就這樣抓了趙太保,趙太保是犯了哪條罪過呢?”
蔣志明沉聲說道:“陛下,昨日傍晚,我的兒子蔣成金被匪徒給綁走,想要用我兒子來換走牧英才。”
“我佯裝答應,今日清晨,就有一個匪徒前來,想要将人給帶走,我便順勢将人給拿下!”蔣志明頓了頓,說道:“沒想到很快趙文信大人就來了,并且揚言這些綁匪是他的人,讓我自己掂量着辦。”
“陛下,臣對燕國忠心耿耿,臣知道自己的本領,能坐上指揮使這個位置,乃是陛下看重,牧英才乃是重犯,我是該徇私用重犯換回我兒子,還是拒絕呢?”
“我考慮之下,豈能愧對陛下的信任而徇私。”
說完,蔣志明恭敬的磕頭,說道:“陛下,如今抓我兒子,想要帶走重犯的背後黑手抓住了,還請陛下定奪。”
蕭元龍聽着蔣志明的話,臉上僵硬了幾分,更是有些尴尬了。
本來是要責備蔣志明爲何抓了趙文信,但現在,好像事情又變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