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朝太子,武官朝鎮親王。
雙方幾乎已經撕破臉皮,若是燕皇此前并未暈迷,這樣的情形是永遠不會出現的。
燕皇此刻,坐在上方,看着下面的諸人,緩緩說道:“這段時間的事,我都清楚。”
蕭元申站在一旁,心中一顫,作揖說道:“父皇,兒臣……”
“不用多說了,其實這一次,也是好事,最起碼能看得出,你是否能統領好一個國家。”燕皇說着,目光中間卻是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蕭元申急忙反駁:“父皇,我乃是文人,忽然打起仗來,我自然也沒什麽經驗,若是沒有戰争,我定然能将燕國調理得當!”
“那麽,你隻能祈求别的國家不攻燕國的情況下,才能治理好國家?”燕皇淡淡的問道。
蕭元申道:“我燕國,不是還有如此多的武将嘛。”
“哈哈,你還知道我燕國有武将呢?”燕皇深吸了一口氣,他指着下方的武将們:“這下面的将軍,一個個,誰能耐不比你強?你從未上過戰場,卻接連傳信,擅自要求葉良平改變戰略,這是一個明君該做的事嗎?”
“昏庸至極。”燕皇訓斥道:“不懂就學,學不會就聽,聽都聽不懂的話,就閉嘴,可你連閉上這張嘴都做不到,你說你還有什麽用?”
蕭元申如同遭受五雷轟頂一般,他站在原地,急忙辯解:“因爲騰遠給我說了,西軍有叛變的可能!”
“其他人一句話,就讓你如此肯定鎮西侯要叛變?你就在這大殿之上,逼死鎮西侯?”燕皇捏緊拳頭,吼道:“昏庸,愚蠢,沒本事就算了,還要讓忠臣喪命!更給我燕國帶來滅頂之災,你可知錯?”
蕭元申微微咬緊牙齒,急忙朝三公看去,三公一直以來,都是最擁護他的人。
可這時,太師,太傅,太保三人,卻是挪開了目光,不和蕭元申對視。
俨然是不想要和他有任何交流。
三公之所以支持蕭元申,也是相信在他們的教導下,蕭元申能成爲一代明君。
可如今卻發現,這玩意根本成不了才啊。
“宣旨,剝奪蕭元申太子之位,軟禁太子府,不允許他離開太子府半步。”燕皇沉聲說道。
“父皇,父皇,不要這樣。”蕭元申一聽,臉色大變,他說道:“我可是你的嫡長子,您也是嫡長子繼位,乃是嫡長子最堅定的擁護者。”
“你若是讓蕭元京當太子,豈不是亂了規矩!”
“還有元龍呢。”燕皇淡淡的說道:“來人,讓蕭元申回太子府。”
“是。”
外面大殿上的禁軍,迅速進去,将蕭元申帶了出去,蕭元申掙紮,大吼:“父皇,父皇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燕皇看着蕭元申被拖出去,心中也是不忍,但卻明白,自己給他太多次機會了,可惜,他的确是庸才。
燕國交到他的手中,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罷了,可一旦遇到戰事,燕國立馬就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來人,宣蕭元京來朝堂,恢複他鎮親王之位。”燕皇大聲說道。
“是。”
下面沒有一個人反對。
燕皇就是主心骨,他此時所做的這些決定,不會有人敢輕易的反對。
沒過多久,蕭元京大步的從外面走進了朝堂之中。
朝堂内,此時不隻是武将,就連文官,都朝蕭元京投去了善意的目光。
沒辦法啊,目前的局勢很清楚了,蕭元京才是真正會掌權的人。
誰也不敢輕易的再得罪蕭元京了。
“父皇。”蕭元京看着上方的燕皇,平靜的說道:“你沒事了?”
“恩,身體還湊合。”燕皇看了一眼滿朝文武,道:“行了,我回來了,大家商議一番,該如何解決掉葉良平和趙令行的問題吧。”
此時,蕭元京率先開口說道:“我即刻啓程,去西軍一趟,問問葉良平是否有協商的辦法。”
軍中,特别是年輕一代,碧如葉良平這樣的年輕将領,對于蕭元京是有崇拜情節的,若是蕭元京前去,或許是有希望的。
“恩,葉良平的事,暫時就如此處理吧。”燕皇點頭起來,目前也隻有這樣了,葉良平的這四十萬大軍,都是被太子給激怒的。
嚴格意義來說,這些都是自己人,總不能真派人和這四十萬大軍幹吧?
更何況,就算是幹,也抽不出人手啊。
隻能是談判解決問題。
“父皇。”蕭元京此時開口道:“若是去和葉良平談的話,必然會涉及到太子,若是葉良平提出一些條件,有關太子,談判的底線呢?”
蕭元京這句話很簡單粗暴了,簡單點來說,就是問燕皇,若是葉良平想要太子性命,又該如何。
燕皇掃了一眼這龐大的大殿,道:“這江山,乃是我們先祖打下,且不說這件事是太子自己作出來的,就算和他無關,需要他來穩固江山,他身爲皇室成員,也應該義不容辭。”
“隻要能安撫西軍,有關太子的任何條件,都能答應,另外,加封鎮西侯爲鎮西王,賜予王位。”
在場的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要知道,燕國已經很久沒有異姓王出現了。
即便是勢力龐大如佑國公,也隻是公爵。
并非王爵。
燕皇爲了穩住這四十萬大軍,可以說是要下血本了。
“是。”蕭元申點頭起來。
此時,雲江新說道:“那四十萬大軍後面的趙令行大軍,又該如何對付?”
在場的人,臉上流露出了愁容。
“哎,隻能是穩住葉良平的大軍後,以葉良平的大軍抵擋,隻能如此了。”燕皇歎息了一口氣。
這時,外面的魏正瞬間跑了進來,他急忙說道:“陛下!好消息,好消息!趙令行的大軍,原地駐紮了,恐怕要退兵了!!!”
“什麽?”
所有人驚訝的看向魏正,生怕自己聽錯了。
趙令行要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