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覆說:“我們魔族大軍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豈能有後退的道理?”
“那也得看對手是誰。”容雲鶴有些頭疼,他發現這群魔族最大的弱點便是小看人類,小看陰陽界。
“魔族在陽間,也是陰陽界的主場作戰可沒什麽優勢,之前能如此輕松的攻下這麽大的地盤,也全仰仗陰陽界内鬥不斷。”
容雲鶴說:“全真教和正一教停戰也要對魔族宣戰,俨然是要動真格的,還留下和他們硬碰硬,太不明智。”
公覆心中有些不甘心的說:“可總得試一試。”
“你别太小看陰陽界。”容雲鶴說:“更何況讓魔族撤退,又不是徹底認輸,讓魔族大軍撤回血魔域後,靜待時機便行了。”
“以陰陽界那群人的尿性,我打賭,用不了多久,他們便又得内鬥起來,等他們内部鬥得真正元氣大傷時,再重新進攻,一舉那些陰陽界也不遲。”
容雲鶴說完,看着公覆黑着臉的樣子,聳了聳肩:“得,當我說的這些話是放屁就是,聽聽就得了,不用當真。”
容雲鶴現在的心态也頗爲佛系了。
一開始得知林凡死訊時,他憤怒無比,想要帶領魔族給陰陽界苦頭吃。
結果發現林凡這丫屬小強的,竟然沒挂,他便佛系了不少。
魔族和陰陽界誰勝誰負,也并非是他關心的重點。
如今,他陪着飛薇,在這血魔域中平平靜靜的生活,對于他自己而言,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公覆說道:“魔王大人,您怎麽看?”
飛薇笑了起來:“将所有人撤回來。”
“什麽!”
公覆心中咯噔一聲,他惡狠狠的瞪了容雲鶴一眼。
什麽叫男顔禍水,這就是啊!
那可是魔族子弟,用鮮血硬生生打出來的地盤,竟然讓這容雲鶴三言兩語之下,令魔王大人下令撤兵。
這!
簡直了。
如果容雲鶴不是飛薇親手抓回來的,他都一度懷疑這家夥是陰陽界故意打入魔族的卧底了。
飛薇冷眼盯着公覆:“有意見?”
“我,沒,沒意見。”公覆歎了口氣,說道:“我這就去下令,讓大軍撤回來。”
飛薇冷聲問道:“下令?”
公覆心中咯噔一聲,急忙說道:“是傳達魔王的命令。”
“去吧。”飛薇淡淡的說道。
“是。”
公覆急忙轉身離去。
看着公覆的背影,容雲鶴頓覺頭疼,他道:“你這樣做,下面的那些人,恐怕是恨死我了。”
飛薇看向容雲鶴時,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是他們對你有太多的偏見,你這個建議,是目前爲止最适合魔族的。”
飛薇又不傻,她這種等級實力的高手,豈能看不出容雲鶴剛才所言,是最正确的選擇。
甚至公覆若是平心靜氣下來,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公覆對容雲鶴有太大的偏見。
容雲鶴歎了口氣,說:“原本以爲待在這古堡之中,便能平平靜靜的生活,哎。”
“等時機成熟了,我便同你離開,去一個隻屬于我們兩人的地方生活。”飛薇說道:“到時候,不會再有這麽多煩心事。”
容雲鶴心中微微一驚:“别開玩笑了,你可是魔王,跟我隐居算什麽事。”
飛薇牽着容雲鶴的手,真切的說:“和你在一起,這什麽所謂的魔王身份,不要也罷,隻要咱們兩人在一起,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容雲鶴感受到飛薇的深情,他微微點頭。
……
全真教中,沖虛子正在緊張的張羅着即将對魔族的戰鬥。
以及還要做一些戰前動員。
和正一教剛大幹了一場,這還沒緩過勁呢,就立馬要打魔族。
沖虛子也知道下面的許多弟子,心中恐怕頗有不滿。
主要的不滿主要還是集中在和正一教的這場戰争上。
死了這麽多人,結果握手言和?
很多全真教弟子心中的第一反應是,我列個叉。
搞毛呢?玩他們呢?
可惜他們也總不能沖到沖虛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臭罵一頓。
隻能是暗中發發牢騷。
沖虛子此時正在書房,準備調兵遣将,大幹一場。
一個弟子慌忙的從書房門口沖了進來,甚至連門都沒敲。
“掌門!特大喜訊,特大喜訊!”
沖虛子看向這個弟子,說道:“你當自己在開業大酬賓呢?什麽事,說!”
這個弟子尴尬的說:“魔族撤軍了。”
“啥。”
沖虛子呆呆的坐在辦公桌前,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你說什麽?”
“魔族撤軍了?”這個弟子說:“所有的魔族,都在往回血魔域的入口趕去,隔得比較近的魔族,已經回到血魔域中了。”
“魔族究竟是在幹什麽玩意?玩老子呢。”沖虛子猛的一拍桌子。
這個弟子有些奇怪。
他看着沖虛子憤怒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有些佩服,掌教就是掌教,換做正常人,這是張燈結彩的大喜事啊。
偏偏沖虛子,卻是滿腔的憤怒。
掌教這是多想除魔衛道啊!
“你下去吧!”沖虛子沉着臉說。
這個弟子看沖虛子心情不佳,也很識擡舉,轉身便離去了。
“玩老子呢。”
沖虛子再一次罵道。
全真教和正一教對外停戰的理由便是,雙方要一起除魔衛道,将魔族趕出陽間,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結果,魔族自己溜了。
的确,魔族退兵,對于整個陰陽界,都是大喜事。
可對于全真教和正一教。
不會,應該說,對于沖虛子和張陽嘉來說,這就是很尴尬的事了。
他們停戰的理由便是要對付魔族,現在魔族退了,他們打,還是不打,這是一個問題。
你說打吧,這樣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最終隻是兩敗俱傷。
可你說不打吧,總得給下面的人一個交代。
之前雙方的戰鬥中,死了那麽多的人。
下面那些弟子的眼睛可都看着呢,你總得給一些交代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