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不時有野獸竄動的聲音,但尋聲看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了。
殘藏道:“走了那麽久,還是什麽都沒有啊。”
丘貉姬道:“不要着急,你沒聽到嗎,附近都是些瑣碎的齧齒聲,我們再往前走看看。”
繼續往前走,森林越來越濃密了,巨樹遮蔽了陽光,地面上都是些腐敗風枯枝敗葉,有許多蛞蝓在吞吃這些樹葉,這些蛞蝓體型非常大,而且灰黑色的身體中摻雜了許多雜質,看上去非常髒。
“髒兮兮的蛞蝓。”栀妹撿了一根小木棍,戳着蛞蝓,道:“大蛞蝓你們的殼殼呢?”
“栀妹,離他們遠點!”丘貉姬警告道:“還記得巨木國那個姓聶的人嗎?”
“你是說那位叫聶先生?”殘藏想起來了,道:“你當時說他身體育靈的東西就是這個?”
丘貉姬道:“沒錯,這種蛞蝓有一定讓皮膚複原的能力,但也會讓皮膚産生許多毒素。”
“原來那個髒叔叔的身體吸收了髒蛞蝓。”栀妹丢下木棍,道:“貉姐我們走,不在這兒玩了。”
丘貉姬看了看地圖,道:“這附近差不多到蟹窟石林了,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殘藏看着地圖,道:“蟹窟石林需要33v的等級才能進入,我們級别夠嗎?”
從來到曙方,丘貉姬很少和他們提到曙方等級體系的事情,直到殘藏今天問了,丘貉姬才拿出自己的金绶牌,說道:“你數數,我差不多有一百個角了,也就是100v,有進入蟹窟石林的資格,更何況地圖上标注的隻是推薦等級。”
“貉姐,100v是不是最厲害的?”栀妹天真的數着金绶上的邊角問道。
丘貉姬道:“不是,圓有三百六十度,公會绶勳級别的徽章發放的都有詳細的規定,必須要有三百六十個角,而那些木牌則不用。”
“蟹窟石林裏是不是有螃蟹啊?”栀妹跟着丘貉姬一邊走,一邊嘴饞的問道。
自從來了曙方栀妹變得越來越饞嘴了,而丘貉姬因爲不能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饞嘴的毛病竟然改了。
“我敢保證,那些蟹你是不會想吃的。”來到樹林的邊緣,丘貉姬指着前面一片榛莽叢生的石林道:“栀妹,前面就是蟹窟石林。”
栀妹跳下樹林的山坡,邁着輕盈的小步走到石林和樹林之間的一片空地上,爬上一塊突兀的怪石上,栀妹轉着圈向周圍看了一遍,道:“哇,我們走了那麽遠了,貉姐,殘藏,我看到了我們剛才進來的圍牆!”
丘貉姬從栀妹站的巨石下經過,沒打算搭理栀妹,徑直向蟹窟石林内走去了。
“貉姐抱我下來。”栀妹嬌慣道:“我下不來了,快來幫幫我!”
丘貉姬被石林中的景觀吸引了,絲毫不在意栀妹耍脾氣,道:“你不是能上去麽?怎麽上去的怎麽下來。”
“下不去,下不去。”栀妹見丘貉姬無動于衷,大喊道:“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我掉下去會摔死的。”
“我是不會管你的。”丘貉姬繼續向前走,道:“前面有很多蟹子,你不過來看?”
栀妹急忙從巨石上跳下來,裙擺一揚,眼看要跌在石塊上,半空卻被殘藏用手臂接了一下,安穩的落在地上。
“貉姐,你發現什麽了?”栀妹跑到丘貉姬身邊問道。
丘貉姬指了指石林的縫隙中,道:“你看那是什麽?”
“大骷髅!”栀妹瞟了一眼,緊忙躲在丘貉姬的身後,道:“貉姐你真壞,那這東西吓唬我。”
“我沒吓唬你,它本來就是在那兒的。”丘貉姬走到石縫前,道:“這個骷髅頭不知道是那種野獸的。”
石縫不寬不窄,丘貉姬側着身子正好能進去,正要把骷髅頭拿出來,那骷髅頭突然動了,丘貉姬吓了一跳,緊忙縮回手來。
栀妹道:“怎麽了,貉姐?你是不是被它咬到手了?”
“是一隻石蟹。”丘貉姬松了一口氣,道:“是一隻石蟹把骷髅頭當它的家了。”
丘貉姬讓開身子,栀妹和殘藏正看到一隻頂着骷髅頭的石蟹爬向石縫的深處。
這片石林也不小,而且在很久以前這裏是許多始魔獸藏身的地方,自從狩獵者發現了這裏,始魔獸都死的死逃的逃,原本富饒的石林也隻剩下石蟹了,這些石蟹的肉又酸又硬,實在沒辦法下口,這才讓人類放過了它們,現在它們是成了這裏的主人,石林也改名叫做蟹窟石林。
丘貉姬等人在石林中走了大半天,大小石窟也摸索了幾十個,可裏面除了紮堆的石蟹和森森白骨之外,什麽都沒有。
“看來始魔獸是真的已經在這裏絕迹了。”丘貉姬歎息一聲,道:“以前我來這裏的時候,多少還能遇到一兩隻品性不錯的始魔獸呢,現在來到這裏隻剩下白骨了。”
栀妹拽着殘藏的背包,道:“我們吃點東西再走。”
殘藏向前看了看,道:“前面正好有一片空地,我們去那裏歇歇腳吧。”
空地中有一塊扁圓的大石頭,石頭旁還有幾塊光滑的石座,殘藏把帶來的食物和水擺在石桌上,大家一邊閑聊一邊吃着東西。
栀妹餓的快,但是吃的也不多,吃了兩口幹糧覺得不好吃,轉而玩了起來,栀妹鑽到扁石下的小洞裏,忽然又冒出頭來,道:“這裏有人藏了一把劍!”
“你在那兒弄來的?”丘貉姬向下探探頭,發現石洞中還有一個小背袋,把背帶拿出來打開一看,驚了丘貉姬一跳,緊忙把背袋掩上,道:“這些……”
自從來到曙方,殘藏還從未見過丘貉姬如此驚慌,問道:“怎麽了?這背袋裏是什麽?”
丘貉姬将背袋慢慢打開,袋子裏竟然有數枚精緻的勳章,丘貉姬将這袋勳章放回原處,道:“這裏有從曙都來的人!”
“曙都?”殘藏問道:“曙都的人怎麽會來這裏?這裏不是已經沒有始魔獸了嗎?”
“不清楚。”丘貉姬慚愧的将自己的金绶收起來,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幾塊牌子代表的是什麽官職,但從牌子的貴重程度上可以看出,這個人來曆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