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這裏,恭子龍忍不住對着門縫嘀咕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是你阻止了我自殺的念頭,當時我心裏也隻是感激,後來是按耐不住情愫才漸生愛意,貉姐你給了我生的希望,爲什麽不能給我人生的意義呢?沒有你我的人生真的沒有意義。”
栀妹踢了踢門,道:“子龍哥,你還在嘀咕什麽,貉姐早就不在門口了,她都已經把頭發剪了。”
恭子龍望着夾在門縫中的那一小撮頭發,有些惋惜的道:“真的剪斷了?”
栀妹道:“都是你把貉姐惹哭了,貉姐最怕和你糾纏不清,所以才剪了,她覺得沒有必要和你浪費時間。”
恭子龍道:“她覺得和我是浪費時間麽?我可以用一個人男人的一片赤誠之心保證,我一定絕會對她好,絕不做背叛她的事情。”
栀妹喏喏的道:“你們之間的事,栀妹不懂,栀妹也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你以前是怎麽做的?”
恭子龍支吾道:“我......”
栀妹嘲笑道:“怎麽說不出口了?”
恭子龍下定決心,道:“我知道如果我不認真承認自己的錯誤,貉姐是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
栀妹道:“我也挺想知道你們發生過什麽,貉姐不好意思說,子龍哥哥你說咯。”
恭子龍在胸中填了一口氣,道:“那天我準備了很久,是想認真表白,但是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之後......貉姐沉默了,我感覺是我讓她爲難了,所以我後悔了,也害怕了,我怕以後連和貉姐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栀妹厲聲道:“所以你說你是開玩笑的?”
恭子龍愧郝的道:“我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後來我明白了,貉姐也隻是害羞罷了,回想起來我真的很後悔,那天我應該堅持的,我知道貉姐心裏其實并不讨厭我,之後我也有再找過她,可是總是被她拒絕。”
栀妹道:“拒絕你是應該的,我覺得一點也不可惜,你如果真心喜歡貉姐的話,爲什麽不一心一意的堅持下去,有時候還調戲栀妹,故意氣貉姐。”
恭子龍忍不住道:“我那也是,也是因爲貉姐......貉姐和那個優遊樂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也挺酸的。”
屋内傳來一陣收拾帶着聊侃的聲音,殘藏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見恭子龍還蹲守在門口,殘藏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恭子龍走近殘藏,剛想問他怎麽回事,殘藏從手下突然翻出來一把手槍,蓋在恭子龍的手中。
恭子龍心下一緊,道:“這是做什麽?”
殘藏道:“師機禅從接頭人的密電裏得到新的消息,這次是去小鎮上的教堂,雖然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但是拿着它總能防身。”
恭子龍握着手中冰冷的槍具,道:“我不信任這種東西。”
恭子龍的内心存在着對槍械的極度不信任,就是因爲那次突襲任務,彈盡糧絕之時空投并沒有及時爲在前線賣命的他們補給,而是被那些奸佞之臣當做了保身撤退的工具,槍械一旦沒有了彈藥,對付敵人還不如磚頭好使,更何況是在啓明紀這樣兵乏秣荒的地方。
殘藏道:“我知道有些敵人是必須要斬殺的,但這一次比較特殊。”
師機禅歪戴着帽子,霸道的道:“恭子龍跟我們走,這鬼老七到這個時候還不見我們的面,不知道在耍什麽花樣。”
殘藏道:“不管他想幹什麽,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師機禅道:“這鬼老七是杓部的七徒,這人是個精細鬼做事不能說是算無遺策,但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總能巧手豪奪,他這可能是爲了防備某些帝魆的叛徒。”
殘藏道:“帝魆現在彌患未消,這樣做也是爲了萬無一失,大家都小心點爲好。”
恭子龍示意了一下,走近門對栀妹道:“我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回來再聊,栀妹你也替我說兩句好話。”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恭子龍他們好像離開了,栀妹從門縫裏露出眼睛向外觀瞧着,道:“他們走了。”
靠在門内的丘貉姬捋着被夾折的頭發,埋怨道:“這個爛人,真是讨厭他說話,平時打情罵俏的時候還好些,一本正經起來卻更讓人讨厭了。”
栀妹道:“你把頭發剪了,就不用在這裏聽他唠唠叨叨的。”
丘貉姬道:“我還舍不得呢,因爲他要我剪頭發也不值當的。”
栀妹挖苦道:“那你就别酸溜溜的。”
楚荊兒在一旁閑笑着,道:“貉姐你幹嘛這麽躲着他,我看他除了嘴笨,心還是挺好的。”
丘貉姬惱道:“他太蠢了,而且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楚荊兒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
丘貉姬俏笑道:“其實我的内心還是挺小鳥依人的,我想要喜歡那樣會保護别人,能讓我依靠的人,就像優遊樂那樣,他拼命保護溫小的樣子讓我很感動,我感覺他滿足了我對情侶之間所以的預想。”
楚荊兒笑盈盈的臉上逐漸暗淡了下來,道:“他真的有那麽好嗎?”
丘貉姬道:“反正比恭子龍好多了,恭子龍他根本就沒有分清感恩和戀愛,他所做的根本就是在感恩我罷了,但這麽多年他的情分也早就還清了,再這樣下去隻是糾纏罷了。”
不知道從那裏來的一襲青缭的煙煴,在房間裏破散開來,一股蘭香熏麝讓人神經松懈。
煙氣正一絲絲透進房間裏來,栀妹對這股味道很敏感,以爲是那裏來的火患,但這香味越來越濃,大家才覺得不對勁。
丘貉姬緊張起來,道:“你們在屋裏守着,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打開門,一股秋霜般濃厚的霧氣撲面而來,丘貉姬心知不妙,緊忙屏住呼吸,但栀妹身子弱,抗毒能力小,直接被這迎面撲來的霧氣熏倒了。
丘貉姬捂住口鼻,向左右顧看,隻覺得廊回道旋,心緒好像擁堵了一般,沒多久也昏倒下去了。
楚荊兒不知所措,走到門外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人來,香霧是從門口那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