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甲屍已經散失了鬥志。
可是黃晟還不打算放過它。
因爲僵屍都是銅皮鐵骨,殺起來也是頗爲費勁。
最經典的兩個方法,要麽燒死它,要麽打掉它所有的屍氣。
火燒這個方法暫時不可取,那麽隻能先打掉它的屍氣了。
至于控制它,這個事情黃晟想都沒想過,岐黃洞道人師祖就是因爲抓到它,結果倒足了黴,殘廢又老不死,而諸葛孔平也是因爲抓到它,被它引起了“極惡運”,生活中倒黴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施展的法術都失靈了,連最基礎的陰陽眼都是如此。
前車之鑒在這裏,黃晟哪裏敢招惹這貨!
他又不是諸葛孔平是個屍迷,還是早點殺了算了。
于是六隻僵屍跳到了銅甲屍的位置,在黃晟的指揮下,三下兩下就控制住了銅甲屍。
隻見兩隻鐵珊門僵屍,用鐵珊門狠狠砸在銅甲屍的頭顱上,把銅甲屍砸得頭暈目眩。
兩隻橄榄球員僵屍,一屍各抓起銅甲屍的一隻腳,将銅甲屍倒提起來。
然後朝着一個方向用力,對着周邊的樹木砸了過去。
“咔咔咔”的聲音不斷。
大批量的樹木被銅甲屍撞斷。
大次數的撞擊讓銅甲屍的嘴裏忍不住散發出淡淡的屍氣。
可這屍氣太少,對銅甲屍的傷害還不大。
這遠遠不夠!
所以在黃晟的控制下,其他僵屍散開,留下空闊的地方。
抓着銅甲屍的腳腕的兩隻橄榄球員僵屍,默契地朝着一個方向用力,身子轉動成圓圈,借着慣性的力量,在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手一甩,銅甲屍就重重地“砰”的一聲撞到了邊牆上,因爲是頭顱先觸碰到竹牆的,所以承受的力度也是最大的。
銅甲屍的頭顱竟然撞進去了竹牆裏,一時卡在裏面動彈不得。
黃晟一看,笑了,這麽巧合的事都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會放過。
于是六隻僵屍向前跳着,齊聚銅甲屍的屁股後面。
黃晟在後面陰陰一笑,鐵珊門僵屍就開始用鐵珊門砸着銅甲屍的背腰,橄榄球員僵屍用自己的僵硬手肘狠狠地錘着。
一時間,銅甲屍憤怒地嚎叫着,嘴裏的屍氣不斷地散泌而出。
屍氣就類似于僵屍的血,人血流多了會死,僵屍也一樣。
所以銅甲屍很焦急,用兩隻手拼命地反推着竹牆,希望把自己卡住的頭顱放出來。
黃晟注意到這個情況,豈會如它的願!
于是兩隻鐵珊門僵屍分出來,不再砸着銅甲屍的腰背,轉而砸起它的屁股來。
黃晟的想法很簡單,銅甲屍不是想用反方向的力将自己推出來嗎?那他就給銅甲屍施加一個正方向的力。
這不正反相持了,一切保持不變。
黃晟的僵屍們不就可以繼續愉快地打沙包了嗎?打到銅甲屍屍氣散盡!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黃晟自以爲能這樣能繼續将銅甲屍卡在裏面。
剛開始是這樣的,隻是兩隻鐵珊門僵屍用鐵珊門砸着銅甲屍的屁股幾下後,可能是太用力了,也可能是竹牆的質量太差了,銅甲屍竟然被這力道将大半個身子都打穿過了竹牆,隻留下一對腳還在封鬼庫裏。
橄榄球員僵屍的捶打一下子就落了個空。
意外将身子蹿到封鬼庫外面的銅甲屍,反應很快,腳掌一瞪,整個屍體就完全落在了封鬼庫外邊了。
然後站立了起來。
黃晟陰沉地走近六隻僵屍的位置,剛好從竹牆的洞口上,看到了銅甲屍站立起來的樣子。
銅甲屍也看到了走近的黃晟,眼裏竟然流落出瘋狂和恐懼之色。
黃晟默默不語,對着洞口外的銅甲屍位置,舉起了右手,打算親自加入戰團。
不想,銅甲屍看到黃晟的手勢,似乎想起了什麽回憶,眼裏的恐懼之色大盛,然後,居然順着外面的小道,跑了!
黃晟楞了一下,保持着舉起的右手手勢不變幾秒,才面無表情地放了下來。
雖然黃晟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翻江倒海。
“媽的!誰說的僵屍都是死物!任老太爺一個鐵屍就能視物,對糯米這些東西會避讓,皇族僵屍這個銅屍居然懂得先攻擊弱小的家樂和箐箐,任天堂會說屍話的變異僵屍就不說了,連這個上千年的西雙版納銅甲屍,表情都居然這麽豐富?還懂得戰略轉移!”
“額不對,貌似僵屍到了銅屍,靈智就大開,已經懂得趨利避害了。皇族僵屍也是,這隻銅甲屍也是,看來以後要注意這點。遇到了,不能單純将其當做自知道殺戮的死物對待。”黃晟心裏默默想着。
銅甲屍已經逃跑了,黃晟也沒有去追擊的打算。
本來,他的目的就不是在它身上。
他的目的其實是打算施法在一隻僵屍上,指引它去殺掉那個粗魯軍政官,不想路上居然遇到了諸葛孔平的師妹白柔柔,記起了第一茅的事情,不得已先來到諸葛孔平家罷了。
趁火打劫諸葛孔平也罷,指揮僵屍群毆銅甲屍也罷,不過是遇上了,順帶着的。
他的真實目的,還在第一茅身上。
準确來說,是第一茅手上那件儲物法寶!
這才是黃晟心裏最重要的東西,跟報複處于同等地位。
哦,不對,報複什麽時候都可以,反正那個粗魯軍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第一茅的儲物法寶丢了,就真的是“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先來了這裏。
煩事的家夥都離開了,或者被打跑了,黃晟就開始他的搜寶之路了。
首先是摸屍,摸第一茅的屍體。
第一茅的屍體黃晟早就發現了,就在靠近封鬼庫正門的位置,隻是當初跟銅甲屍激鬥中,所以沒有立刻過去查探。
現在自然沒有妨礙了。
黃晟走到第一茅屍體身邊,蹲了下來。
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所謂的茅山煉器一脈的長輩。
他長得一張圓坨坨的胖臉,裏面穿着一件質地很好的白襯衫,外面則套着一件顯眼的西服,可見其生活質量不差。
在第一茅的左耳邊,黃晟還發現一個圓形耳飾。一個大男人帶耳飾,可見他是一個标新立異的人。
在第一茅的脖子處,黃晟發現了兩個血洞,不用說,第一茅肯定是被銅甲屍咬死的。
黃晟搖搖頭,第一茅以爲靠着自己的新法器就可以輕易鎮住銅甲屍,不想這銅甲屍兇殘無比,除了公雞血和荔枝柴,什麽都不怕,什麽都鎮不住它。
要不是黃晟帶着六隻鐵屍,靠着蠻力硬生生教銅甲屍做人,額,是做屍,黃晟一個人單槍匹馬對付它也夠嗆,極大可能失手。
第一茅就是這個例子,用他的死,給黃晟當了一篇很好的反面教材。
這個例子教育黃晟,以後還是走人多勢衆的道路好!
不過話說回來,死掉的第一茅,對于黃晟來說,才是最好的第一茅。
隻有他死了,黃晟才能心安理得地拿走他那件儲物法寶。
一想到這,黃晟就不再遲疑,開始動手摸屍了。
摸遍了第一茅全身上下的口袋,黃晟各種零零散散的小東西找到不少,可是那件“兩面帕”卻遲遲找不到。
黃晟皺着眉頭站了起來,他仔細地回憶起腦海中關于這部電影的劇情,尤其是第一茅跟銅甲屍在封鬼庫裏這一段的劇情。
“難道是第一茅在被銅甲屍追殺的過程中掉落了?”黃晟心裏想起了這種可能。
二話不說,黃晟就朝着封鬼庫的小樹林走去,同時睜大了眼睛,細細周圍的蛛絲馬迹。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黃晟在樹林裏一座水池的旁邊,看到了那件半濕透的“黑帕”。
跟第一茅在電影中用的那塊“黑帕”一模一樣。
沒由來的,黃晟就認定,這塊“黑帕”就是那件法寶兩面帕。
黃晟臉上不自覺露出欣喜之意,快步走向水池旁,朝着“黑帕”一抄。
眼看着黑帕就要落到自己手上,黃晟眼裏都是滿溢的笑意,這時,原本一動不動的“黑帕”,突然漂浮了起來,往前移動了幾米。
黃晟的手頓時落了空。
沒有風,黑帕卻無風自動,黃晟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