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蓮的背影,池勁輕嗤了一聲。
顧青拉了拉他的胳膊,“好了,别爲這種人生氣了。”
劉蓮的想法不難猜,無非就是想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用外人的眼光逼着池勁放劉雪一馬罷了,畢竟,劉雪就算隻是池勁的繼母,到底還是沾了個“母”字,池勁要是一直不依不饒的,外人該說是他太狠了。
不過,劉蓮大概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池勁,就憑着這樣的小手段,又哪裏能讓池勁低頭?
最重要的是……
劉蓮壓根兒就找錯了人。
劉雪會有現在這樣的處境,可不是因爲池勁,而是因爲顧青。
當然了,這個,顧青和池勁是不會告訴劉蓮的。
池勁收回視線,朝着顧青低聲笑道:“我沒生氣,今天可是個好日子,爲了這種人生氣才不值得。”
一邊說着話,他一邊看着顧青,看那樣子倒像是恨不得把顧青印到心裏了。
即使顧青和池勁已經在一起幾年了,在無人之時也有過一些親密接觸,但這會兒,手裏捧着池勁送的花,又被池勁這樣看着,顧青的耳根還是不由得微微有些發熱。
就在方才,池勁向她求婚了,而她也答應了。
他們很快就會成爲夫妻,攜手一起走向未來,隻要一想到這些,顧青的眼裏便柔和得似能滴出水來。
池勁的喉頭微動。
顧青不知道,被她這樣看着,池勁心裏正湧出一種想要把她吃掉的沖動。
嗯,要不是這裏還有這麽多外人看着,他一定會的。
爲了掩飾自己這樣的沖動,池勁伸手在顧青的頭上輕輕撫了一下,“好了,不是說要去你家吃飯嗎,我們走吧。”
顧青點頭。
然後,她叫上林秀幾人,一起去了顧家。
顧國章和楊秀芸也正激動着呢。
大學生,這要再往前一些,可是被稱爲文曲星下凡的,一個村多少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個呢。
就算沒有這麽誇張,但這也是顧家和楊家這麽多年來的第一個大學生,今天是顧青畢業的日子,顧國章和楊秀芸又怎麽能不激動?
顧白朝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顧國章和楊秀芸看過去,“爸,媽,我姐今天是去拿畢業證,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鍋,一會兒就能回來了,你看你們這是在擔心什麽?”
再說了,他姐夫那肯定是得去接他姐的啊!
楊秀芸作勢要拍顧白的腦袋。
他們這不是擔心,是激動好嗎?
也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顧青和池勁領着林秀等人一起來了。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顧國章都沒顧得上瞪池勁,和楊秀芸一起滿是期待地看向顧青。
顧青失笑,然後将自己新鮮出爐的畢業證和學位證遞到顧國章和楊秀芸的手上,兩人的手明明是幹淨的,還是忍不住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然後才翻開兩本證書,看到顧青的照片,都不由得露出笑容來。
“好,好!”顧國章連連道。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将證書珍而重之地收起來。
然後,顧國章才注意到了被顧青捧回來的那束月季花。
都不用想,這肯定是池勁送的。
這樣一想,顧國章又忍不住瞪了池勁一眼。
池勁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他未來泰山大人這是還不知道他已經向顧青求婚了,要是知道顧青答應了他的求婚,那不得跳起來啊!
池勁有些頭疼。
他要怎麽樣才能打劫未來泰山大人,讓他同意他和顧青早點結婚呢?
顧國章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以爲池勁這是在變了法兒的讨好顧青,瞪過之後倒也就算了。
因爲楊秀芸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飯菜上桌之後便也可以開飯了,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坐了滿滿一桌。
吃過飯之後,池勁還有事先走了。
林秀等人倒是多呆了一會兒,陪着顧國章和楊秀芸說了會兒話,這才一起告辭。
顧青将她們送出去。
已經畢業了,顧青的行李也陸陸續續地拿回了家,這次當然不會再跟着林秀等人一起回宿舍,站在家門口,看着準備離開的林秀幾人,顧青的心裏湧出不舍來。
四年的相處,顧青與宿舍裏的幾人已經生出了深厚的感情,而畢業之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又哪裏能舍得呢?
其他人原本還互相說笑着,注意到顧青眼裏的不舍,大家便也都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顧青才道:“好了好了,大家也不用這個樣子了,雖然畢業了,但以後我們也還是能見着面的,說不定以後時代進步,天南海北的不管在哪裏都能一天之内抵達呢?”
大家都以爲顧青這是在安慰她們。
對此,顧青隻是笑笑。
不說飛機,就是後世的動車、高鐵,那速度也能讓千裏的距離短短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有顧青這樣一番話,大家倒是暫且把離别的不舍都壓了下去。
之後的幾天,宿舍裏的其他人也都一一離去。
等顧青送走了在顧家小住了幾天的林秀,這天一早,池勁就和吳長安向晚晴一起登門了。
對此,顧青先是一怔,但随即就明白池勁這是想做什麽了。
她與吳長安夫婦打了招呼,先是看了池勁一眼,然後回頭看顧國章。
顧青能想到池勁這是要做什麽,顧國章又哪裏想不到?
要不是因爲吳長安和向晚晴一起來了,顧國章估計得朝着池勁揮棒子了。
對于顧國章的臉色,吳長安和向晚晴也是看得再清楚不過的,兩人也都能夠理解,想當初他們的閨女出嫁的時候,他們同樣有這樣的心情。
想到自家閨女,老兩口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吳月如。
要不是嫁給了池君生那種沒有擔當的人,他們的閨女又怎麽會年紀輕輕的就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好在,池勁的性情與池君生完全不沾邊,他是個再有擔當不過的人,隻要被他認定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更不用擔心他會不會辜負了誰。
想到這些,吳長安和向晚晴心裏都極爲驕傲。
要不是這樣,他們又哪裏來的底氣前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