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青的疑問,池勁并沒有說得那麽細。
現在眼鏡蛇的弟弟已經被抓獲,顧青當然也就不會再受到這個人的威脅了,池勁不希望顧青再因爲這些事而受到驚吓。
所以,池勁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便格外的輕描淡寫。
“青青,出任務哪能沒有半點危險,這次也是我一時大意才會受了這麽重的傷,不過你放心,現在我也是有媳婦的人了,以後再出任務,我怎麽也不能再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了,我可舍不得你心疼……”說到最後,池勁還朝着顧青眨了眨眼。
顧青瞪了池勁一眼。
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
“誰會心疼你?”顧青道,“還有,誰是你媳婦?”
池勁隻看着顧青笑,倒是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雖然不說話,但他看着顧青的目光卻是再笃定不過的,讓顧青看了就覺得有些牙癢癢的,要不是顧忌着這人才清醒過來,傷還沒好全了,她都恨不得掐上幾把了。
見顧青有些惱了,池勁倒也沒有再嬉皮笑臉的,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我受傷的事……你沒告訴外公外婆吧?”
想起那個夢裏,外公外婆因爲他受傷的事大受刺激,池勁的心又不由得一提。
顧青搖頭:“沒有,我一得到消息就過來了,你們部隊都沒有通知外公外婆,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通知他們?”
池勁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注意到顧青稱吳長安和向晚晴爲“外公外婆”,池勁又忍不住偷笑。
他就說嘛,他的媳婦就是嘴硬心軟。
顧青注意到池勁的表情,猜到他現在肯定沒想什麽好事,幹脆不再理他了。
在池勁醒過來之前,顧青一直覺得隻要池勁醒來就好了,但等到池勁真的醒過來了,她卻突然覺得,還是沒醒來的池勁更可愛一些。
不是顧青想詛咒池勁,而是池勁這人真是太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就比如,吃飯的時候,明明他兩隻手都好好的,偏偏就是不肯自己吃飯,隻大張着一張嘴等着顧青喂,顧青要是不喂吧,他就張着一張嘴可憐兮兮地看着顧青,一副就算餓死也不自己動手的樣子。
顧青簡直哭笑不得。
她以前怎麽就沒覺得這人這麽幼稚呢?
再對比一下前世那個成熟穩重,一直在照顧包容着她的人,有時候她都要覺得大概自己認錯了,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了。
說起這件事,其實顧青的心裏也是極爲慶幸的。
慶幸,她前世和今生喜歡上的,都是同一個人。
在這人海茫茫裏,她能夠兩次遇到同一個人,這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就算池勁現在的表現幼稚得不能再幼稚了,但顧青到底還是順了他的意,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完了飯。
吃完飯之後,天色便也暗下來了。
冬天天黑得早,雖然才六點鍾,但外面已經完全黑透了。
池勁這個時候也有點昏昏欲睡了。
雖然他人清醒了過來之後就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了,但他到底受了這麽重的傷,要不是醒過來之後看到顧青有些亢奮,怕是早就該累了。
不過,就算已經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但池勁硬是撐着不肯睡,時不時的還往顧青那裏看上一眼,就像是怕顧青跑了一樣。
顧青有些無奈:“行了,困了就趕緊睡吧,你現在傷還沒好全了,要多休息才行。”
池勁一聽這話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不行,我等了這麽久才算是等到你來了,要是我這一睡着了你就走了怎麽辦?”
顧青到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池勁,你能不能再幼稚一點?”她道,“趕緊睡覺,要不然我現在就走!”
池勁朝着顧青眨了眨眼睛:“青青,别鬧,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顧青:……
什麽話都讓他說了!
耍完寶,池勁這才偏了偏頭,讓自己的左臉朝向顧青那邊,道:“青青,我這就睡,不過,我覺得我臉上還差了點什麽才能睡得好。”
隻差沒說要讓顧青親他一下了。
顧青快給氣笑了。
臉上差了點什麽?
“我看你臉上是差了一個巴掌!”她朝着池勁冷笑。
池勁一窒。
他還想着,趁着自己現在受了傷裝裝可憐看能不能從顧青這裏拿到點福利呢,哪裏能想到顧青還是這麽冷酷無情。
不過……
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池勁有些沮喪,然後抓着被子蓋上,又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畢竟,他現在是真的已經十分困乏了。
雖然今天沒能要到顧青的晚安吻,但他相信他再努把力,很快就能要到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閉上眼睛的池勁隻覺得自己似乎被一片陰影罩住了,沒等他睜開眼睛,就感覺到顧青快速接近又很快的離開,與此同時,有軟軟的溫熱的觸感在他的臉上一觸即走。
接着傳來顧青的聲音:“你先睡覺,我去洗碗!”
然後是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是……
池勁一愣。
他睜開眼,伸手撫着自己的左側臉頰,仿佛還能觸到顧青柔軟的嘴唇。
也是直到這時,池勁才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麽。
他後悔啊!
他剛剛閉什麽眼呢,要是他多等一會兒,就能看到顧青親他的模樣了,說不定他還能回親過去呢!
在這樣的遺憾之中,池勁又重新閉上眼睛,帶着笑容終于入睡。
……
顧青又在醫院照顧了池勁兩天,池勁就可以出院了。
之前池勁之所以情況危險,不是因爲他身上的那些外傷,而是因爲他一直陷入莫名的昏睡,現在他既然醒過來了,身上的傷勢也有了好轉,當然也就可以出院了。
畢竟,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既然能出院,誰又能樂意在醫院裏過年?
嘿,别說,池勁還真就不怎麽樂意出院。
所以,在顧青将他們倆的東西收拾起來,又辦好了出院手續,準備扶着他往外走的時候,池勁一時之間戲精附體,死死拽着床頭的鐵欄杆一副誰也不能逼着他離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