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上的蓉……”
話隻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劉蓮這裏當然也有劉薇的把柄。
别的不說,隻是劉薇是怎麽上的蓉城大學這件事,就足夠讓劉蓮把劉薇給拿捏住了。
這時候被劉薇氣得沒有了理智,劉蓮張嘴就要将這件事給說出來,但好歹在重點出口之前又被劉蓮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劉薇是怎麽上的蓉城大學,這些時間劉蓮已經打聽清楚了,不僅有劉強的手筆,就是劉雪也插手了,她要真是把這件事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給捅出來,劉薇肯定是落不了好的,但同樣,她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不說劉強,就是劉雪,也肯定饒不了她。
明明有這樣能戳劉薇肺葉子的把柄在手,偏偏又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要挾劉薇,劉蓮憋屈得隻覺得自己就快要原地爆炸了。
爲了避免自己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劉蓮幹脆就不再說話了。
而劉薇,見劉蓮不說話,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把平時積累的對劉蓮的不滿都發洩出來的口子,從看不慣劉蓮裝模作樣數到見不得劉蓮在池家讨好池家人……
等等。
宿舍裏的其他人這會兒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他們不是在調查劉薇誣陷顧青偷她東西這件事嗎,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劉家兩姐妹的撕逼大戰了?
林秀湊到顧青的身邊,低聲笑道“青青,她們這就是狗咬狗了吧。”
顧青笑着點頭。
她也沒想到,把劉蓮叫過來還有這樣的收獲。
而其他人,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之後,也聽出了一些别的。
池勁……
當初他們班上軍訓的時候,臨時換的那位教官,可不就叫池勁嗎?
池勁當時不管示範什麽都愛找顧青,班上的同學也不是沒有看在眼裏,不過因爲教官和學生的身份,班上的同學都沒有多想什麽,但現在聽劉薇這樣一扒,原來池勁和顧青不僅是早早就認識的,而且似乎關系還并不一般啊?
要不然,顧青手裏怎麽會有隻給池勁未來媳婦的镯子呢?
一時之間,衆人看顧青的眼神就有些奇異了。
顧青……
現在不是應該欣賞劉家姐妹的内讧嗎,怎麽這些人倒是注意上她了?
到最後,這場鬧劇還是在兩位已經打了很久醬油的警察同志那裏終結了。
兩人一個涉嫌唆使他人犯罪,一個誣陷同學,就算沒有成功,但也不是說就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了,怎麽着也得到派出所裏好好受些教育才行。
到最後,兩名警察同志将劉蓮和劉薇姐妹倆帶回了派出所,而且還會通知她們的家人和工作單位。
知道這一點,劉蓮的臉都白了。
她自來在外人面前就像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從來都是再無辜不過的樣子,要是今天這事傳了出去,那她以後還要怎麽做人?
當然了,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麽做人,但劉蓮可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她隻恨這件事沒有做得更隐蔽一些,沒有找一個比劉薇更靠得住的人。
而這些,就不是顧青關心的了。
這樣滿地雞毛的鬧了一通,等到兩位警察同志把劉蓮姐妹帶走了之後,顧青等人都來不及對這件事發表一下感慨,就已經要到下午上課時間了,于是連忙又趕着上課去了。
等到晚上躺到了床上,大家夥兒才總算是有了時間讨論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真沒想到劉薇會做出這種事來……”徐梅道。
當時劉薇朝着顧青發難,徐梅還以爲是沖着她來的呢。
林秀在黑暗之中翻了個白眼,“有什麽想不到的,她早就看青青不順眼呢,有機會給青青添堵,就算她那個什麽表姐不給她好處,她怕是都要主動湊上去,還好意思把她自己說得那麽無辜,哼!”
大家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論起來。
其實,大家對于顧青與池勁之間的關系還有些好奇,不過這到底是顧青的私事,大家也就沒好意思問。
而在大家讨論着今天發生的事時,顧青耳朵聽着大家的議論,思緒卻是飄到了别的地方去。
她想起了劉薇罵劉蓮的那些話。
劉薇說,劉蓮想盡了辦法的往池勁的跟前湊,池勁卻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還說池勁看上了自己。
像劉薇這種腦子不怎麽好使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點,池勁對她的心意,原來竟然已經明顯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這樣一想,顧青的心裏竟然還泛着絲絲的甜。
那……
她對池勁,到底是存着什麽樣的心思呢?
顧青第一次這樣正視自己的内心。
她回想起自己與池勁相識之後的種種。
池勁毫無疑問是個極有目的性的人,從他确認了自己心意的那一天起,他就将自己的心攤開着擺到了顧青的面前,讓顧青想要裝作不知道他的心意都不行,就算顧青先後很多次的拒絕,他也始終锲而不舍的追逐在顧青的身後。
他執着得似乎無所畏懼,仿佛不管什麽樣的打擊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但他也會對顧青說出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這樣的話來。
他不想欺騙顧青,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就将自己的情況一清二楚的與顧青說了。
他因爲顧青而看重顧青的家人,所以在顧國章三人到蓉城的時候盡心招待。
他想讓顧青得到他家人的認可,所以拐彎抹角的把顧青帶去了吳公館,讓顧青得了那隻镯子……
顧青本來以爲自己不是一個會輕易被人感動的人,但當她将這些一一回想起來,卻發現自己分明就因爲池勁而心動了。
隻不過……
因爲前世的經曆,以及前世的那個人,她的心裏一直有個疙瘩,更不敢承認自己對于池勁動了心,以爲這樣就能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現在,顧青卻不想再這樣糊塗下去了。
她對池勁……
并不是無動于衷的,隻是她此前一直不想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