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曹操除了了解到夏侯惡爲了目的不折手斷,秉性韬光養晦、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大智若愚、深謀老略......之外,還了解到夏侯惡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鐵公雞!在小數目上大方得不像一個人類,譬如幾兩白銀之類的随意打賞,可是一旦到了千兩,百金之數以上......
啧啧......
曹操将到洛陽之行推遲,秉着看好戲的興趣留下來,首先見到的就是樂常被計蔔收爲義子,其後要擺席,樂常當然自己出言承了,回頭便找了夏侯惡,夏侯惡就故意抹臉,露出臉上極大極吓人的刀疤,再呼喚丫頭補妝。
“擺個千宴才多少錢?你看看我爲你做了什麽?我連孝廉都給你請來了,曹操啊,到了洛陽隻要封官至少三品,三品大員!你祖上不知道積了多少輩子的福氣,這層關系算是扯上啦,到時候一并去做客,做個見證。你也真是的,馬上整個計府都是你的了,還在意這點錢财,你是故意讓我看不起不是?我告訴你,我夏侯惡對待那些看不起的人的一貫态度是一刀砍死,我臉上這道傷疤就是這麽來的!”
曹操就坐在一旁捂着嘴,斜看了一眼夏侯惡,原來臉上還有這麽一刀.....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的刀疤......就見得樂常憋屈而走,這可怎麽辦?當初夏侯惡可是說過要爲自己承包千宴的,可是似乎忘了,又看夏侯惡那猙獰的面容,還有其身後夏侯家的武力底蘊......隻好打爆牙齒吞進肚子裏。
再就是樂常的手下葉幸,葉幸跑來問夏侯惡幫他說了沒有,夏侯惡直搖頭,說道說是說了,可是樂常沒反應,一旁曹操就樂了,哪問了樂常?确定沒有。
敢又是在耍計謀手段了......
下一秒鍾曹操的臉就黑了,夏侯惡也不是惦着着臉,他這人基本好像是不要臉的,想當初欠債不還....就綁票威脅,敲詐殺人無所無爲......
夏侯惡轉身就對曹操說道:‘曹兄啊,有一事你一定得幫忙則個。’
曹操就問:“何事,你先說。”
“不,這事很唐突,我不好意思說,你得先答應了我才好意思說出來的。”
“那......我且先答應。”
“在彭城城東中有一條街,叫春熙路,當年“娼籍”李家買下此路好像隻用了100金而已,如今漲了30倍罷,乃是彭城四通八達之所在,所謂七星八卦九連環......我恨“娼籍”李家不是計府,所以沒法。我知道曹兄有這麽多錢,能不能借我?我要是買下來了日後肯定賺大錢,到時候還你,再說也可以送個鋪子給葉幸不是,好讓他有營生照顧手下,樂常也實在太可惡了,一點也不憐恤一下手下,要我幫忙。”
“我沒這麽多錢。”曹操當場臉一黑,堅決說道。
“那日主院上,我父親不是送了你......”
“咳!”曹操當即捂住肚子,這錢雖然留在夏侯家,可到底是他的,怎麽能轉手?這筆錢留着後用,或爲封官後治理民生之用,或爲治理治安征兵之用。
“哎喲,我肚子有點疼。”曹操捂着肚子就要走。
夏侯惡殷勤異常,當場扶着曹操往廁所走去,再對葉幸說道:“還不跪謝曹大人,我借得曹兄錢後立馬買下春熙路,到時候也有你的一葉立足之地。”
前往茅廁的路上曹操幾乎哭了。“我得好好想想。”
“曹兄你不是答應了嗎?”
“我說的是且答應啊。”
“且答應不就是答應了嗎?曹兄啊,我乃是你的賢弟,不必見外,我就這去叫你的人去夏侯家取錢可好?對了,别讓我父親知道是我借你的錢,就說是你要用就行了,别啊,我們兩兄弟不用這麽見外的,要立契嗎?要立的吧?或者不用......曹兄大氣啊,不立嗎?這可是君子之約了!好啊,曹兄你又搖頭什麽意思?還是要立嗎?不君子了啊,不說話就是君子之約了?好啦,我記得的......”
曹操頓在茅坑裏當然拉不出什麽東西,再聽着夏侯惡在外面一直絮絮叨叨,叫自己放心,放一萬個膽子之類,不然就是看不起他,要絕交的,曹兄白叫了,你叫我這聲賢弟也是虛僞等等,極盡阿谀奉承和威逼利誘等等,再又上升到人格品行,天地倫理之類等等......
下談到地府18層,上又言到玉皇大帝,三清道祖......天地爲證等等。
曹操在茅坑裏拉了幾個大屁,提起褲子出來,勉強露出微笑,表情之意很明顯,我曹操豈是那等重錢輕君子之人,可是内心爆炸了一聲了,夏侯惡是君子?“好,我叫人到你家去取......”
如此,夏侯惡拍着曹操肩膀高興的大喊了數聲曹兄曹兄,又見到葉幸二話不說就打賞了10兩白銀,說是此事成了,見者有賞。
如此,計府擺宴千席且不說,第二日計蔔便死了,請來大夫仵作等查看,古人人生五十古來稀,計蔔四十有九,判定死得自然......
樂常站出來,此事計府無主,他當拿事,當即将所有賬房召集起來等等。
隻是計蔔死後第二日樂常還未前來面見夏侯惡,曹操就笑笑道:“想必那樂常得了勢,有了稍有威懾的聲名便不認了罷。”
夏侯惡就罵道狗日的!明日必來。
再一日樂常果然來了,看起來孱弱不堪。“大人,我們密謀之事洩露了,昨晚深夜我收到一封舉發信。”
樂常昨晚想了一夜,殺計蔔乃是他一人做的,用毒計劃步驟也隻有他一人知道......那舉發信怎麽可能劣出計蔔身中劇毒之名目?隻要錄到官府必然出事,針對其毒再請來行家一查便知。
“你也太不小心了!你這是要害死我嗎?”夏侯惡猛拍桌子站起,眨眼不到的時間已經從腳踝處抽出一把匕首插到主子上。“你還站着和我說話?”
夏侯惡眯着眼朝曹操眨眼,曹操苦笑,這所謂毒書生樂常也忒蠢了,他的三個貼腹手下有兩個已經變成了夏侯惡的人,自己還蒙在鼓裏,的确是屎倒淋頭由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