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仁的這句話可算是掐住了肖悅的死穴,當即令他眼神爲之一清,将心頭的殺機強壓了下去。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就在那邊、那邊的保安休息室裏,有個人能救小付!”
休息室?
肖悅不由望向了那間小屋,也是之前老李想把付子平送進去的地方,不由警惕起來。
“裏面那人是這群保安的同夥?”
“不是,額,這個,我也不确定……”劉義仁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肖悅不由皺眉道:“到底是不是?别忽悠我,不然我不介意多殺了垃圾!”
劉義仁哭喪着臉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個人不是我們公司的,好像是路過這裏時救了李兵一命,之後被李兵帶回來,住進那休息室裏就沒再露過面。可能是被這幫保安們供養起來了吧,也可能是軟禁……誰知道呢,反正從那以後這些保安們就都有了自愈的本事,這肯定都是那個人的原因!”
肖悅一聽就明白了,那個人八成也是個異能者,而且很不簡單。不過既然他能夠人爲造就一批能夠自愈的異能者出來,那說不定還真能救付子平。
當下肖悅就攙着付子平走到了休息室門前,深吸口氣後敲了敲門,同時也下意識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誰知道裏面那人是不是已經成了老李的同夥,甚至是BOSS,小心一點沒錯的!
隻是,肖悅足足耐着性子等了兩分鍾,門内卻依舊沒任何反應。
付子平的傷勢可耽誤不起時間,肖悅眉頭一皺,當即将付子平放到旁邊,直接一腳就将門踢了開來。
結果不等付子平看清裏面的情況,一股惡臭味就将他熏了個倒回頭。
這時沒敢擅自離開的劉義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好奇,狗腿的從那群保安生的火堆中拿了根火把過來,幫肖悅照亮了那間休息室裏面的空間。
而一看清裏面的景象,劉義仁的手就一個哆嗦,差點将那根火把直接扔掉。
“媽呀!這個人……怎麽變成這幅鬼樣子?!”
也不怪劉義仁膽小,肖悅第一眼看到裏面的情況時也吓了一大跳……
隻見那間基本上可用家徒四壁形容的休息室裏,有一個光着上身的男人被鐵鏈鎖挂在牆壁上。
這個人整個瘦得皮包骨頭,不仔細看簡直跟具骷髅似的!要不是此時那人也擡起頭來朝門口望來,肖悅甚至以爲那是個死人……
而這人除了瘦得吓人外,渾身上下布滿了數不清的疤痕,這些疤痕縱橫交錯的摞在那人身上,就像一群醜陋的蜈蚣,讓肖悅看了頓時瘆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是,這人似乎有些頭腦不太清楚,望過來的眼神中一片茫然,似乎見肖悅兩人都不怎麽面熟,便又把腦袋垂了下去。
“你說的就是他?”
肖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這形象跟他剛才設想的大 BOSS形象也差距太大了吧!
劉義仁卻借着剛才那人擡頭時看清了對方的臉,當即确認的點了點頭,隻是他也沒想到那個曾經被老李他們當成神一樣的男人,如今竟然變成如此凄慘的模樣……
不過兩個人都不傻,很快便從那人身上的傷疤,以及旁邊那個小桌子上的刀具和沾滿血的杯子上,推測出了大概的情況——
看來,這個救了李兵一命的人,似乎因爲身懷異能的事暴露,被李兵父子這對忘恩負義的人渣給囚禁了!
就像那種暖醒了蛇的農夫,得到的不是感謝,而是反咬一口的惡毒……
而且,李兵父子可比那條蛇毒多了,至少被蛇咬了還有個痛快的死亡。而這個人不止是被囚禁在這裏,甚至還遭到了更加可怕的淩虐……
從那些沾血的杯子看來,那些保安之所以獲得自愈的能力,恐怕不是這人主動造成,很大可能是因爲這人的血的緣故!
至于那些血是怎麽起效的,肖悅頓時想到了一個令他差點嘔吐出來的真相……
不過,此時付子平危在旦夕,情況已經不允許肖悅顧忌道德方面的潔癖了。
肖悅當即走到那人面前,道了聲“對不起”,就用刀在那人布滿了層層疤痕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拿過桌上的杯子接起血來。
大概是因爲那人身體太過虛弱,導緻體内的血有些粘稠,不過才流出來幾滴血後,那個傷口就在肖悅眼中緩緩的愈合了,留下的隻有又一條淺淺的疤痕。
肖悅皺了皺眉,卻也确認了一件事……
眼前的這個人确實是異能者,而且也是個自愈能力者。
而大概也是因爲他這能力,才導緻那群保安們爲了取血,隻能多割幾刀才能取得足夠的血液,卻也讓他受到了更多的痛苦。
隻不過現在,這個人似乎已經在多日的折磨後麻木了,甚至是崩潰了。
被肖悅割了這麽一刀後,那人除了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外,竟是半點疼痛的反應都沒有……
不過這也讓肖悅的愧疚減輕了一點,咬着牙再次割了一刀。
而爲了讓這人少受幾次刀割的痛苦,肖悅這一刀割的就比較深了,終于多接到了一點血,足夠付子平喝一口的了。
“希望這些就夠了……”
肖悅如釋重負地嘀咕了一句,趕緊走到付子平身旁,試圖将那杯子裏的血給他灌進去。
隻是酒醉的付子平此時卻很不配合,嘗到一點血的味道後就扭過了頭去,被肖悅強掰回來後也緊緊的抿着嘴,就是不喝。
肖悅不由犯了難,有了藥卻喝不進去,這可如何是好?
旁邊的劉義仁見了不由眼珠子一轉,涎着臉湊過來出了個馊主意。
“你可以把他的下巴卸下來,那就好灌了!”
肖悅聽了不由怒瞪了劉義仁一眼,吓得這家夥一縮脖子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吱聲了。
可肖悅自己卻愁的清秀的小臉再次皺成了包子——真要卸掉下巴?那會很疼吧……
付子平畢竟不是那些讓肖悅惡心厭惡的保安,殺人時手腳利落的他此時卻怎麽都狠不下心下手,但再不決定的話付子平恐怕真撐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裏,肖悅頓時下定了決心,臉色一黑,一口就将杯子裏的血喝了下去,然後在劉義仁目瞪口呆下,對上了付子平的嘴巴……
或許是嘴唇柔弱的觸感讓酒醉中的付子平放松了警惕,也可能是那些血液的腥味被肖悅的唾液中和後,味道已經淡了一些。
總之,付子平的嘴竟然張開了一道縫,讓肖悅以這種羞恥的方法将那口血給他灌了進去。
眼看着付子平的傷口開始止住了血,并緩緩複原後,臉色已經黑的快變成鍋底的肖悅已經下了個決定,絕不能讓付子平知道這件丢臉的事,否則他可沒臉見人了!
而作爲這一事件唯一的目擊者,肖悅紅着眼朝旁邊的劉義仁望去,那恐怖的眼神頓時吓得後者一哆嗦,下身不由就有一股濕熱的感覺在蔓延……
這家夥,竟然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