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史之外的,少有人知的,被日後的王者們封印在過去的回憶的一段。
回歸到各種資源都極其豐富的環境之中之後,龍炎對無所事事的現狀日益不滿,他在策劃着另外一場旅行。龍陽自然也被他牽引進來,因爲,龍炎存在着一些無論怎樣也無法理解的事情。這些事情哪怕是他看再多的書影視作品,閱讀再多的書籍,把人類創造的東西全部體驗個遍都沒用。
這一次,龍陽決定重新制造一輛車。與其說是車,龍炎将其命名爲穿梭機一号,之所以是一号,因爲這以半成品的身份上路的載具,幾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日後要遭遇各種修改的命運。
同樣被決定的,還有這段旅行注定不會很長的事實。
在他們出發的時候,他們選擇了一種最簡單也最瘋狂的方式,動用遠程的電磁炮,一炮讓那載具圍繞地球飛了大半圈,落在另一端的土地上。
一開始,他們就墜入到一灘泥水之中,好在,他們設計了全新的驅動系統,那是類似章魚似的觸須結構,可以實現數千種不同的驅動模式的組合,足以應對一切在觸手長度範圍之内的地形。
他們在泥水之中前行,還沒有遇到人類,先遇到了一些蚯蚓。這些栖息在地底下的生物。龍炎的興趣瞬間就轉變了,他表示,人類是什麽時候都可以有的,但蚯蚓很可能馬上就要滅絕了。于是他們改變了驅動方式,從泥濘的土地一直到幹燥的地面。
龍炎做了一個小型的鑽頭,在地面上鑽了一個小小的洞,悄悄地跟着蚯蚓前行。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别的生物,不僅僅是蚯蚓,還有更加兇惡的捕食者。
世界上最多的生物是微生物,但真要說起來,按照結構上的複雜程度來劃分,世界上最多的物種無疑是昆蟲。哪怕這個時代的環境已經被破壞到了無法再被破壞的地步,昆蟲的數量也仍然有增無減。可以說,在人類制造的特殊環境之下,也誕生出了更加強大的蟲族。
在東方的某個實驗室裏,據說有人發明了一種耐寒的蚊子,可以維持生态平衡,讓蚊子在冬天也不休息。後來這個人被消滅了,他的發明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沒有放過現成的老鼠洞,跟着老鼠在野地裏體驗了一把狡鼠十六窟。自然界中存在許多中不同的鼠類,他們在那些生物的洞穴之中挖掘,有時遇到蛇進洞,突然正義感爆發的龍炎還會解決那隻老鼠,然後把蛇也給烤了。有時候順着老鼠洞挖着挖着,會一直到達較深的地層。
一次,他們陷入了黑乎乎的石油之中,機器差不多報廢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接着又被卷入了地下的暗流。他們在地下漂流了很久,有時從岩壁上被沖下去,有落空的感覺,有時被強烈的水壓帶着噴出洞窟,有重見天日的錯覺。然而他們始終都無法擺脫水流,有時被沖到一個隐秘的洞窟裏,見到了大量的無眼魚。
龍炎說:“這些無眼魚的味道一定不錯。”
龍陽提醒他,“我們沒有味覺的。”
龍炎:“那就制造一種可以讓我們感受到味覺的東西吧。”
“這個可以有的吧,”龍陽說,“但有些東西,不應該産生,也不應該觸碰。”
在地下暗流裏持續了很久的漂流之後,一次,他們被噴出了噴泉,順着溪流一路向下,穿過了森林,被一隻生物在喝水時吞入了腹中。
不過,顯然他們的載具對于那生物來說還是太大了,卡在咽喉裏很久,直到那生物死了都沒能出去。
龍炎覺得很愧疚,這是無謂的殺戮。他也很無奈,載具到這裏差不多快報廢了,龍陽和他全力修理,都沒能讓驅動系統重新恢複運轉。
就在這時,一個人帶走了死去的生物,處理屍體的時候,把這小小的載具和一堆血水一起,沖到了下水道裏。好在這個時候,他們總算是成功修複了載具的性能,在地下河的污水裏重新起航。
龍炎終于想起了他最初的目的,決定借此機會,深入人類,了解一些他曾經想要了解的問題。人類世界遠比動物世界要兇險得多,稍有不慎,就會遭到謹慎的人類的追查。
一開始,他們的行動比較順利,順着下水道進入到人類的家中,随後找了個機會,從馬桶裏浮現出來。當發現這裏是馬桶後,龍陽大怒,把馬桶給堵死之後,又割開了水管,從那裏正式進入到人類世界。他們的載具說到底還是有一定的大小,在人類的眼中還是比較顯眼的。
于是經過改裝之後的穿梭機N号誕生了,它擁有了前代所沒有的迷彩功能,一般的人都發現不了它。有了這樣的掩護,小家鼠大小的穿梭機N号也可以在人類的家中暢通無阻了。
就這樣,漫長的觀察生活開始了,他們化成了攝像頭的一部分,入侵到設備的内部直接進行寄生。每天,龍炎都在看着那些人的所做所爲,也在聽着他們發出的聲音,科技的進步讓人們的隐私近乎不存。除了觀察,龍炎還會和龍陽一起進行研究。
不過龍陽卻是拒絕和龍炎有關的研究,大多數時候,龍炎都隻能在網上和一些網友讨論有關的問題。
一次,他們遇到危機,龍炎因爲發表了不當言論,被網警找上門來。可惜,網警找不到他們真正的門,最後隻能悻悻而歸。
這隻是危機之一,再比如,他們的栖身之所,有一次被一個小孩子意外發現了。大人以爲他們是什麽未知生物,拿着殺蟲劑和冷兵器就是一路狂追。好在他們還有迷彩功能,然而,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們在一個小孩子手裏翻了船。不夠,小孩沒有想太多,而是以爲他們是精靈。
龍炎很奇怪,“爲什麽覺得我們是精靈呢?”
小孩說:“因爲你們很小。”
“好吧,我們确實是精靈。”
因爲這個随口的謊言,他們爲此付出了代價。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不得不和小孩一起生活,還要解答小孩子的各種疑惑。
終于有一天,他們決定離開了,小孩都已經長大了。于是在短暫的告别之後,他們在小孩子的面前發動迷彩功能,消失在原地。
在某個空無一人的地方,穿梭機N号執行了最後的指令,原地爆炸成了一堆廢物。
與此同時,一座黑暗的大殿之中,一對紫色的眼瞳和另外一對血紅色的眼瞳同時亮起了。龍炎感慨:“實驗到這裏就結束了啊。”
龍陽說:“終于有挑戰者出現了,看來命運的齒輪,也是時候重新開始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