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天沒有停頓,繼續說下去,更像是自言自語,但言語間摻雜着深深的自責。
“我在龍首寺後山發現一株靈藥,但自知能力有限,便求到了十三叔身上,十三叔最疼我了,當時二話沒說便爽快應下,可誰曾想到我們叔侄在龍首寺居然遇到了虞王朝的奸細星空,遭到了他的暗算,十三叔爲了救我身殒,我若不是遇到你,恐怕也已沒命……”宣戰天痛苦的捂着腦袋,兩行清淚流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十三叔?難道是大宣帝國的十三王爺,當今陛下的最佳臂膀?!”墨砺等宣戰天的情緒逐漸穩定,這才開口,疑惑的确認道。
“是的。”宣戰天深吸口氣,淡淡的道。
對于墨砺的問話,宣戰天并未有絲毫的懷疑,這關鍵是因十三王爺的名聲太大了,關于他的傳說整個帝國恐怕幾乎每個人都能說上兩句。
但是宣戰天不知的是,墨砺之所以驚訝則是因爲宣戰天提到的同伴是大宣帝國的十三王爺,而他遇到的卻是蚍蜉府的府主,難道……
大宣十三王就是蚍蜉府的府主!難怪……
墨砺腦袋極速運轉,在他看來,事實或許就是如此,蚍蜉府乃是大宣帝國地下的勢力,一直以來在明面上就是皇室最大的隐患,也是皇室最頭疼的勢力,可是沒想到這僅僅是表面上的,裏面居然還有這等的關系。
墨砺發現,大宣帝國皇室果真是不簡單,一明一暗,布局可謂是缜密。
“對了兄長,你既然是皇長子,那你對蚍蜉府的府主熟悉嗎?”墨砺看着宣戰天,一副好奇的問道。
“蚍蜉府的府主?蚍蜉府一直以來都是帝國的大患,但奈何那蚍蜉府的府主隐藏的緊,根本無法尋到他真正的落腳之地,所以想要連根拔起蚍蜉府,連父王都一籌莫展。”
宣戰天聞聽蚍蜉府,随直搖頭道。“對了,二弟爲何會突然問起蚍蜉府府主?”
墨砺看着宣戰天,發現宣戰天自始至終神色都未變,且他倆坐在一起,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宣戰天的情緒波動,斷定十三王爺是蚍蜉府府主之事,連作爲皇長子的宣戰天都被蒙在鼓裏。
當然也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僅僅是巧合,他遇到的蚍蜉府府主并非是十三王爺,不過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
“噢,我跟蚍蜉府有些過節,原本覺得你乃堂堂大宣帝國皇長子,地位尊崇,接觸的面廣,或許能夠知曉蚍蜉府的一些事宜,尤其是那蚍蜉府的府主?我對他倒是好奇的很。”墨砺随便編造了一個由頭,糊弄過去。
他總不能說,他判斷那蚍蜉府的府主其實就是你那十三皇叔,不過這件事墨砺早晚會跟他說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需要驗證一下,否則一旦誤導了宣戰天,就麻煩了。
“對了兄長,你說那龍首寺的星空大師是大虞王朝的奸細?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墨砺極其的好奇,他發現這裏面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們進入龍首寺後遭到了星空的暗算,十三皇叔和我都危在旦夕,星空或許覺得我們隻能任他宰割,興奮之餘竟自暴身份,爲的就是羞辱十三皇叔,可不曾想十三皇叔尚有殺手锏,以命爲引子,點燃生機,将星空重創,他則帶着我火速逃離龍首寺,爲了避免目标太大,十三皇叔和我分開逃命,其實我知道十三皇叔命在旦夕,他除非尋到還魂丹,否則……”宣戰天連連搖頭,痛苦的捂着腦袋。
“他最後還是死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不然十三皇室不會死的!”宣戰天錘擊着他的腦袋,嘶聲裂肺的發洩着。
墨砺沒有去多說什麽,也沒有去安慰他,他知道宣戰天會挺過來的,況且他也不知該如何去勸說。
“或許他還活着也說不準,最後你們不是分開了嗎?”墨砺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開口,他突兀的意識到宣戰天好似已經确定蚍蜉府的府主隕落了,可是宣戰天并沒有離開過莊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已經走了!”宣戰天強忍着痛苦,深呼口氣,看着墨砺淡淡的道。
宣戰天也仿佛看出了墨砺的疑惑,頓了頓繼續說道。“還記得上次我搞來的那批藥材嗎?”
墨砺點點頭,其實說真的,他倒是挺好奇那批藥草的,即便宣戰天是大宣帝國的皇長子,也絕對無法做到這些的,畢竟龍首郡天高皇帝遠的,宣戰天絕對沒有那份能耐的。
“我的母親來自燭照州的牧林穆家,燭照州與鎖龍州接壤,在鎖龍州各郡城都有着穆家的外圍探子,當日我讓丹兒将我與穆家聯絡的記号送出去,穆家的人次日下午就尋上門來……”宣戰天并沒有隐瞞墨砺,他都将他皇長子的身份亮出來,他母系家族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原來如此。”墨砺聞言不由的明白,同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繼續追問。“對了兄長,牧林穆家是?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
宣戰天愕然,他沒想到墨砺居然連南方地域牧林穆家都沒聽說過,這……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燭照州有一片覆蓋極廣區域的原始森林,名喚牧林,牧林中有一個山寨,喚穆家寨,穆家寨中的子弟各個都是橫練高手,尤其是當代穆家的老族長,也就是我的外公,他已經是天級巅峰高手,在南境我外公與我的姑老爺南帥楊燭照齊名的存在,隻是他很少在外借走動,所以名聲沒有南帥響亮而已。”宣戰天對他的外公贊譽有加,很顯然他極度的崇拜其外公。
“天階巅峰高手?且是橫練大家,了不起!”墨砺由衷的贊道,修煉内氣者晉升天階位要遠遠比橫煉者晉升來的簡單,尤其是境界越高,橫煉高手就越難以跨越進階,且每次突破都需要付出極端的心神。
宣戰天聽到墨砺的贊揚,他不知爲何竟莫名的開心,甚至要比起父王誇他一句都來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