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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是真這麽把他人安危放在心上,還能用活人做實驗體?
可偏偏門口的“遛彎兒大軍”讓葉文沒法悄無聲息地越過這最後一點距離,進入到研究所中。
葉文有點急。他這麽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可不是爲了躺在房頂上曬太陽的。
不然就繞遠一點,從遠離研究所的地方穿越這條馬路,等到了研究所的同側,再想點兒辦法鑽進去?
也不是不行。不過從葉文的角度,可以看到研究所同側的建築物之間也有不少喪屍,好像研究所處理廢棄實驗體的方式隻是随便找段牆頭,扔出去拉倒似的。就算葉文到達研究所的同側,也很難不驚動裏頭。
而且葉文很懷疑研究所有設施能夠監控到院牆外的情況。不然萬一哪隻喪屍撞了大運進化了,直接在他們院牆上開個洞怎麽辦。總得有點提早發現的辦法對不對,不然怎麽把危險消滅在萌芽階段。
如果真的有,那他至少要确定這些設施都對準哪裏,找到死角才行。
想不到好的辦法,葉文雖然着急,但還是耐着性子,繼續舉着望遠鏡仔細觀察。
“嗯?”
葉文低頭,貼着居民樓的牆往下看。
他并沒有大大咧咧地蹲在研究所正對面觀察,而是位于他所在這棟建築物的一個牆角。這裏有人對方了點雜物,可以給他做掩體。
所以樓體側面的情況他也能兼顧。
望遠鏡的視野有點局促,等葉文對準那個馬葫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吓得又縮回去了。
沒錯!有人從馬葫蘆裏鑽出來了!就在他所在的這棟樓的一側,跟旁邊建築物夾出的小巷中!
而且那人身上還穿着一件白大褂,簡直不能更顯眼!
雖然那人動作快,喪屍就在附近,還是很快發現了他。事實上他鑽出來的時候腦袋上沒頂着隻喪屍就算他運氣好了。
附近的喪屍喪屍立刻朝他伸出了饑渴的手,抓住了他用來護住自己的馬葫蘆蓋子,沒僵持幾秒便将其奪走。然後那人就如同刺猬舒展了身體,河蚌被奪走了蚌殼,将自己這百十斤鮮嫩的肉無遮無攔地展示在喪屍面前了。
喪屍們蜂擁向這無遮無攔的馬葫蘆口,沒一會兒就拽住了那人的頭發和手臂,不顧他的掙紮,把他提了出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拖到地面,分而食之了。
葉文從樓頂一躍而下!
夏日凝滞的空氣頓時化作勁風在他耳邊驚聲尖叫。身後的樓層迅速向上向身後狂奔。葉文卻不慌不忙地取出斧刃,随手朝地面一揮。
強勁的刃風猛然激發,虎嘯龍吟般撲向柏油路上那猙獰的屍群!
轟!
土石裹挾斷肢和肉沫四散飛濺!
葉文正下方頓時被清理出了一片喪屍的真空區,而葉文自己也成功利用這一擊的反作用力降低了速度,落地之後就地一滾,将下墜的力道盡數卸去,然後便從容地走到已經石化了的白大褂身前,先把幾隻猶不長眼的喪屍清掃幹淨,然後推了那白大褂一巴掌。
白大褂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往後倒。
然而并沒有倒在地上。因爲他身後就是那個沒了蓋的馬葫蘆。
噗通!
“啊!”
緊接着又是一聲噗通,是葉文跟着跳進下水道的聲音。
“你你你,你是誰?”
那白大褂緊張地問,一邊問一邊手腳并用地往後爬。
可惜這隻是個下水道而已,不是什麽地下溶洞,就算爲人工檢查預留了空間,也寬敞不到哪裏去,沒退幾下白大褂的後背就撞上牆了。
葉文瞥了他一眼。他胸前的銘牌還沒摘去。那銘牌應該是單位統一配發的,上沒有他自己的名字,隻有研究所的全稱。
踏破鐵鞋無覓處。
“研究所的疫苗放在哪兒?”
葉文上來,劈頭蓋臉地問。
白大褂懵了。下意識地回答:“主……實驗樓。”
回答這麽溜,顯然他對疫苗很熟悉。
“帶我去。”
“不行!”那白大褂想也不想,“我不能回去……吃人!那裏吃人!”
“你要是不帶我去,待會兒你就要被吃了。”葉文指了指頭頂。
外面滿是喪屍叽哩哇啦的吼叫,近在咫尺。
葉文剛才可沒怎麽清理喪屍,很快這裏就會再度被喪屍圍堵。
話說剛才葉文跳下來的時候動靜有點大。這沒辦法,要是等他悄咪咪地下樓,眼前這貨估計早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所以葉文也不想拖太久。不等那白大褂反應過來,葉文拽着他的衣領子,将他拖進了橫向的下水道通道中。
就在那人被葉文從下水道口的正下方拖離不到三秒,兩隻喪屍就從上面掉了下來,一個用走的,一個用爬的,搖搖晃晃追向兩隻活食。
緊接着又掉下來一隻,把那隻還站着的喪屍砸倒,自己手腳并用,迅速地爬向葉文和白大褂。
“啊……啊啊!”
白大褂不用葉文拽着了。他跑得比葉文還快。
葉文朝身後揮出幾隻刃風,簡單解決了一下身後這些煩人的尾巴,大步追上了那白大褂。
白大褂驚恐地回頭,好像葉文跟外面的喪屍是一夥的似的。不過他似乎也意識到葉文可不是外面那些冷冰冰的榆木疙瘩,而且就算是那些冷冰冰的榆木疙瘩他也打不過,所以隻能認命地讓葉文跟着。
就這樣,兩人迅速通過地下的下水道走完了研究所的最後一段路。當白大褂抓住一節鐵梯子想要爬上去的時候,葉文再次拽住他的衣領,讓他别想上去:“上面是什麽地方?”
“所……裏的宿舍。”白大褂回答道。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吓的,他舌頭打結。
“都有什麽人?”葉文問,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斧刃。
“沒人!沒什麽人!”白大褂快哭了。喪屍的嚎叫呼呼朝他們這邊吹,過不了多久這兒就要被屍群淹沒了!“大哥,咱先上去再說行嗎!”
葉文放開了白大褂。“上去之後不許關上井蓋。”
白大褂忙不疊地點頭,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但他剛出去就将井蓋合上,還能聽見他搬運重物或者門栓的聲音。
葉文回頭。一片漆黑中,喪屍的臭氣已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