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耶和華好似被一團冷水倒在頭上一般猛然間清醒。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在踏進這座城市後,他本能間感到了一絲不對。
太安靜了。
就算此刻城内的民衆都躲入了房内并将房門鎖死,但那些食屍鬼呢?
那些虛空持有者以及奇還有巨狼呢?
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怎麽的,耶和華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骨直沖腦門,寒毛直豎。
他不由得加快了飛行速度,試圖在城中尋找着其他人的身影。
所經之處盡是死去的食屍鬼屍體,以及血族甚至還有虛空持有者的屍體,但卻始終見不到耶和華最爲在意的身影。
不過很快,他便看見了活人,在這座城市的中央,也是在這裏,該隐偷襲殺死了紗雅,一切開始之地。
這個廣場的中央,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王座,而王座之上,則坐着本被路西法化爲虛無的該隐!
身側奇被某種由血液凝聚而成的血線束縛在地動躺不得,一個看上去二十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操縱着那血線。
該隐目光平靜,嘴角略帶一絲笑意的看着此刻漂浮在空中的耶和華,看起來是特意在這裏等他的。
耶和華面色逐漸的凝重表情警惕的落在該隐身前看着該隐說道:“我本以爲你已經被路西法解決了。”
“是這樣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們血族的能力很奇特,就比如我,我有兩條命。”
該隐平靜的對着耶和華說道,就好像在跟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談話一樣。
血族是一個神奇的族群,每個成員都會随着時間獲得種種關于血液的異能,随機性很大但很詭異。
就比如該隐的絕對控血,他旁邊的這個能操縱血液凝成絲線的血族,以及他在兩年前所獲得的……滴血重生!
隻要有一滴血液便可以重生,不過每百年隻能使用一次,這也是該隐敢發起總攻的原因,就算失敗了他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你覺得你赢了?”
耶和華看着該隐如此平靜的模樣面帶冷色的對着該隐說道。
而該隐則不可置否的攤了攤手,略帶一絲笑意的看着耶和華說道:
“本來我是不這麽認爲的,但誰讓我看見了一些東西呢,你知道的,我的能力很多。”
原本路西法要還存在,該隐絕對沒有任何勝算。
但路西法竟然與穢虛一同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在那瞬間該隐差點爽的叫出了聲,一下子兩個最大的麻煩全部解決,簡直就是天意。
“你似乎誤會了什麽,即使路西法不在,我也依然可以解決了你!”耶和華右手凝聚了一柄光之劍面色一臉厲色的對着該隐如此說道。
說着便直接攻了過去手中的光劍綻放了耀眼無匹的光芒,威勢恐怖。
畢竟是林白與貞德的力量創造的生靈,潛力又如何不大,或許不如路西法經受了專業的指導。
但這數年與穢虛的戰鬥,耶和華或許要比路西法更具有戰鬥經驗。
但就在那光芒綻放不久,卻又瞬間熄滅。
耶和華一臉驚怒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而王座上的該隐則左手拖着下巴,右手虛握饒有興緻的看着耶和華。
“怎麽……可能。”耶和華面色漲紅青筋爆起,略顯艱難的看着該隐。
該隐的控血能力,耶和華是知曉的,他這幾年追查該隐可不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但……該隐的能力不是必須獲得對方血液才可以控制嗎,自己這幾年應該十分注意,怎麽可能……
但很快……耶和華内心的疑惑便被解開了,一個身着白袍的二十多歲面容較好的少女緩緩的從附近走來站在了該隐的身邊,目光冰冷的看着耶和華。
耶和華在那瞬間便明白了一切滿臉不可置信的大聲對着那個少女的質問道:
“麗雅,爲什麽?”
麗雅,出生于一個單親家庭,父親死于穢虛。
十歲便進入了紗雅家加當女仆,主要負責洗衣做飯,爲了掙點食物補貼家用,紗雅很欣賞她覺得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同時也是耶和華與路西法的發小,在三年前,她還成爲了耶和華的……王妃。
麗雅沒有回答她,反而該隐此刻哈哈大笑的指着旁邊束縛住奇的血族說道:
“哈哈哈,對了,我還沒給你介紹吧,我左邊這個,是我的兒子,他叫索尼,潛力很大,具有封印能力的血線有時候要是不小心連我都會中招。”
随後又指了指剛剛站在該隐右側麗雅說道:
“而我右邊這個,是我的女兒,不但漂亮還冰雪聰明,怎麽樣,我的這兩個孩子是不是非常優秀。”
語氣平常,臉上帶着自豪的神色,好似是在跟朋友介紹自己的兒女一般。
耶和華并沒有回應該隐,他目光顫抖着面容痛苦的看着麗雅。
該隐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害此刻遠沒有麗雅的背叛對于他傷害大。
但他在對上麗雅那冷漠的視線後,他的心便徹底死了。
耶和華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雖然麗雅是人類,但該隐在變異前也是人類啊,在那時候生下的孩子是人類很奇怪?
而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的他,很難對自己這個身爲人類的最親近之人提起什麽警惕與懷疑。
而自己多年戰鬥又不可能不被打傷留下血液,身爲耶和華最親近之人的麗雅會獲得一點血液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耶和華的很多疑惑也在這時候被解開,爲什麽次次找到二代血族準備收網的時候,人家總會如同提前知曉一般斷去所有聯系。
爲什麽次次感覺離對手更近一步的時候卻一下子回到原點,一切……都被解開了。
“你覺得……我發起的這次進攻什麽準備都沒有嗎?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意外,但其實結局早已經注定……”
該隐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眼神逐漸的冰冷,看着耶和華,緩緩的将右手收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