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雅半跪在地面上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髒,好似無法喘氣般艱難的看着該隐質問道。
“爲什麽?讓我想想。”
該隐一幅好似被問倒了的樣子,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随後一臉哥譚笑的看着紗雅說道:
“你們高高在上太久了,我不喜歡。”
“就因爲……這個?”
紗雅震驚與不解的看着該隐,面色蒼白痛苦但又不可置信,竟然就因爲這個,毀滅了全城人的希望屏障。
讓全城的人毫無遮攔的暴露在穢虛的目光下,讓全城的人都受到了死亡的危險。
路西法在一旁,看着痛苦的紗雅,内心也仿佛被一隻大手抓住了心髒一般,在二人談話間,周身黑氣泳動,直接虛化就往該隐那攻去。
這個狀态下的該隐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旦自己出手抵擋路西法的攻擊,那也意味着自己失去了對于紗雅的控制。
但可惜……該隐可從來沒說自己是一個人。
啪!
又是個血肉交擊的聲音,路西法直接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黑影擊飛。
一個空翻,路西法穩妥的落在紗雅身旁,表情凝重的的捂着自己微微發顫的右手看着那個突然出現的人。
“莉莉絲!”
紗雅略顯艱難的吐出了那黑影的名字。
那是一個長像也是美豔妖異的女子,酒紅色頭發長至腰間,面色蒼白身材性感魅惑誘人,并且也有着如同該隐一般的野獸獠牙。
這也是該隐的能力之一,該隐稱呼這能力爲初擁,可以将人類同化爲他的同類,也擁有着與他類似的能力。
這是一個全新的,潛力強大的種族,該隐稱之爲……血族。
也是那日強行留在伊甸園的幾人之一,那日紗雅如果沒有救他們,實際上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禍端。
包括啓示其實也給了一點警告,但并不強烈,啓示無法預言那麽久遠的東西。
但紗雅在那天最終還是選擇了出手,或許是因爲自己内心的善良,又或許是爲了日後的建設。
誰知道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紗雅那日的決定是錯的,大錯特錯!
……
“路西法,天生的黑暗之子,我本以爲你或許跟我很合得來,爲此我還特意的出手引誘你堕落,身爲紗雅最寵愛的兒子的你,絕對會爲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
該隐看着路西法,帶着邪魅的笑容随意的說道,随後頓了頓搖頭繼續道:
“但可惜,你并沒有迎合我的期待,所以我隻能讓你走向我給你的第二條路了。”
聽到這,路西法想到了什麽瞳孔猛縮,看着該隐,無盡的怒火溢于言表對着該隐怒吼道:
“是你!”
是啊,是該隐,當初在聚集地中謠傳路西法就是穢虛的人便是他,一切的始作俑者。
身爲紗雅的兒子,城中怎麽可能會流傳出這種對于他極爲不利的傳聞,那是因爲背後有着一隻大手在推波助燃,在操縱這輿論,使得這個火焰怎麽都無法熄滅。
原來,布局早在那時候便開始了,以路西法此刻在城中的名聲,讓一切污蔑都顯得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理所當然。
“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紗雅掙紮着捂着心口,怒視着該隐說道。
而該隐好像聽到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哭笑不得的對着紗雅說道:
“他們?那群傻瓜?你别逗我了,這裏離城外很遠,附近的居民更是全被我所操控,沒有人會知曉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唯一能給予他們解釋的便隻有我!”
“而最後的結局隻會是,你,紗雅,被最親的兒子路西法偷襲刺穿了心髒當初死去。”
“而路西法你也隻有兩結局,一是就此逃跑,永遠的生活在這座城市人的追捕下,你的哥哥,你的父親都會視作你爲敵人,拼了命也要抓住你,你的一生都将在流亡中生活,而另一條,就是死在我的手裏,我給他們的解釋就是你被紗雅的臨死一擊給擊殺了。”
“不用擔心我會露出馬腳,我對于現場的僞裝可是很有信心的,不然的話你母親也不會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不過我希望你最好還是逃跑,這樣我的話對于那些人來說可信度才會更大一些。”
該隐想到了什麽,最後還臨時的補充了一句,随後右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握成了拳頭,一臉期待的等着路西法的選擇。
選擇生……還是死呢?
“噗嗤。”
紗雅在該隐拳頭緊握的時候猛的睜大了雙眼,右手青筋爆起抓着自己的心口。
随後緩緩倒下,嘴角緩緩的流下帶有内髒碎片的鮮血。
“母親!”
路西法看着這一幕牙呲欲裂,扶住紗雅,雙目充血,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對着大聲的怒吼道。
極緻痛苦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想要幫她但卻又不知道該怎可幫,不知所措,面目逐漸猙獰,黑色的氣焰在不停的向外擴散肆虐。
“哦哦,這股力量,可真可怕。”
該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驚歎道,并且裝作好像吓到了一樣,但實際上内心沒有任何的恐懼。
路西法潛力很大,但也很稚嫩,又如何與擁有着種種奇異能力兩個血族戰鬥,更何況……這附近可不知莉莉絲與該隐這兩個血族。
紗雅顫抖的将滿是鮮血的右手撫摸上路西法的臉龐,面帶慈祥與柔和的安撫着此刻路西法的情緒,用顫抖的語氣說道:
“路……路西法,母親可能隻能陪你到這裏了……别……别信他的話,去找……去找你哥哥,把這裏的一切跟他講,他會信你的……唔……”
說着,紗雅猛的睜大了雙眼,撫摸着路西法臉頰的右手無力的落下,而在路西法的臉上留下了一隻血色手掌印。
在紗雅右手落下的那一瞬間,路西法眼中那一絲尚存的光芒,消失了。
與該隐所預想的不同。
路西法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僅僅隻是陰沉着臉,低着頭看着紗雅,安靜無比,但仿佛有着一個恐怖的東西在其内心中孕育。
遠在城牆外,不停的殺戮着穢虛的變成了狼人狀态的奇猛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一股悲戚莫名的從心底湧起,仰頭一聲長嘶。
“嗚~”
連帶着在場的所有巨狼也都一起仰天長嘶,場面異常的震撼。
耶和華在滅殺了一隻穢虛後,看着這一幕,面色微變轉過頭看向城中,背後展開光翼,也不管戰況如何就直接往城中心趕去。
沒有得到預想中反應的該隐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他最喜歡的就是人們痛苦,震驚,以及恐懼的表情了,這種什麽話都不說的反應是他最不喜歡的。
剛剛紗雅的話他自然聽在耳邊他調笑着對着路西法說道:
“如果你真的聽從你母親的話去找耶和華,那我也隻能無奈強迫你選擇另一項了。”
而一旦現在路西法選擇了逃走,之後再回來找耶和華,到那時候是否還有人信他就不一定了……
有些事情,一旦走了就永遠無法說的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