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染着笑的眉眼,卻柔和了歲月,不施粉黛,卻驚豔了時光。
白筱筱抿着唇笑着:“說說看,爲什麽在霞城出來的人會被你稱之爲惡魔呢?”
“就是惡魔,惡魔!”陸肖冉瞳孔微縮,盯着白筱筱的眼睛,臉忽的垂下,神色都被斂在了眼底,隻是拳頭緊緊握着,暴起的青筋看得出她此時的緊張憤懑。
“你說我是惡魔,總該說出個原因吧,不明不白的,我可不擔這個稱謂。”白筱筱松開了她,漫不經心的走在路上,不知是不是因爲初春的時間,翠綠的草叢上還染着晶瑩,透着光,晃了人眼。
陸肖冉盯着她的背影,眸子陰沉:“霞城的乞巧節,又稱惡魔劫,當然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隐形稱謂,畢竟,誰也想象不到,衆多戀人所期待的節日竟是惡魔的盛宴。”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因爲這些事仍舊有人知道,每二十年霞城城主都會選一些妙齡少女,上至二十五,下至十三四歲,隻要達到的,若不想遭此劫難就要在乞巧節之前離開霞城,但大多數女子是無法離開霞城的,因爲他們受了惡魔的詛咒……”
“那你覺得我逃出霞城,就是會把惡魔帶出來了?”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白筱筱頓住腳步回頭冷笑:“天真!”
“我若真的把所謂的惡魔帶出來,你根本連活着的機會都不會有,還惡魔?我看你倒挺像是像惡魔!”翻了個白眼,白筱筱瞥了眼陸肖冉,轉身走了。
甚至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轉身離開。
速度快的,讓陸肖冉措手不及。
站在原地,竟然久久不能回神,良久,眸子漸漸陰冷低聲呢喃道:“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白筱筱,你死定了!”
“原來你這麽恨我啊?或者說,恐懼我?讓我來猜一猜,你爲什麽會這樣呢?”白筱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亦或者說,她壓根就沒走,隻是隐匿了身形,然後出現在她身後笑眯眯的看着陸肖冉:“你說我是惡魔。其實,你再賊喊捉賊把?”
冷汗不經意間就浸透了全身,陸肖冉再次擡起頭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爲什麽明明她隐藏的那麽好,白筱筱卻僅僅隻是隻言片語就猜出來了?明明她什麽都沒說,什麽也都沒做,爲什麽會被發現?
陸肖冉斂着眸,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生怕在露出什麽馬腳,借此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隻是可惜這一切在白筱筱眼中,都是毫無用處。
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揚起:“你呀,看似毫無破綻,實際上最大的破綻就是昨夜裏,你說的那句話。”
“你說,你曆練外出,此時才歸家,你說,霞城的乞巧節當天出來的女子,身上必定懷有詛咒,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白筱筱每說一句,陸肖冉的臉便慘白一分,每說一字,她的臉上就失了一分血色,話音落下,陸肖冉整張臉都漲成了鐵青色。
就連牙齒也不知何時露出四根尖銳的牙齒。
鋒利的泛着銀光,嗜血的雙眸,噙着殺意,顫抖着的手,身體,就連衣裙也不知是何原因被撐破了幾分,淩亂的披散在身上。
好在,重要的部位并沒有露出來,但是不得不說,陸肖冉此時的狀态,真的是很狼狽。
鐵青色的臉上透露着一種沉沉死氣,壓抑的令人喘不上起來。
白筱筱唇角仍舊挂着淺淺的笑,看不出什麽喜怒,隻是那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捏了捏手指,噼啪聲在這空曠的平原上響起,流轉于耳畔最後消失不見。
對面的陸肖冉扭了扭脖頸,似是在活動着腦袋般,如果忽視那雙陰沉充滿死氣的臉,并不會認爲這已經不是個人了。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怪物……
“殺了你,從霞城出來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陸肖冉此時聲音已經沙啞,斷斷續續的像是怪物的嘶吼。
白筱筱眉毛輕挑,淡然的看着她一步步朝着她走了過來,速度很快,隻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近前。
跑的還挺快,這速度,百米五秒了吧?
估計可以輕輕松松跑回來個世界冠軍,這麽想着,白筱筱卻眼疾手快的側身躲過了她的攻擊,甚至還輕松地擒住她的兩隻手手,輕輕捏着帶着人轉了個圈:“想不想做個人啊?”
“殺了你,你死了,我就會成人,我就會成人,就會成人!”陸肖冉,不,或者說陸肖冉身體裏的意識執念道。
每一個字都像是咬牙切齒般,讓人難以忽略。
白筱筱不介意的笑了笑,由于擰着她的手,所以陸肖冉是背對着她的,看不清她猙獰的表情,心裏也就沒有什麽其他想法,所以聽到她這麽說,無所謂的道:“好呀,你想殺了我,我給你機會,但是,你現在連掙脫我束縛的能力都沒有,你說,這機會你是不是就此錯過了呢?”
“錯過?不,不,不可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取而代之,殺了你,殺了你我就是冥界的皇!”叫嚣着的聲音,最後已經轉爲呢喃。
縱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白筱筱敏銳的捕捉到。
眉心擰了擰,冥界的皇?
她不是被冥界抛棄了嗎,怎麽又成了冥界的皇?她不是被冥界衆人所唾棄嗎?縱然她擁有幽冥之火,這冥界唯有皇族才會有的上古火焰,可她,确确實實生活在人界,生活在織雲大陸之上的啊。
爲什麽,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怪物,竟會說,她是冥界的皇?
怎麽可能?
别鬧了,肯定是這個怪物不分青紅皂白,沒調查出真相,就誤以爲殺了她就可以成爲冥界的皇,真是可笑可笑。
白筱筱連忙搖頭甩去這不可置信的想法,甚至心理對于這件事還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