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呢?
果然那隻是形容古時君子的,而不是形容蓮花的,聽白暗戳戳的吐槽着,心裏卻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就連那地上已經消失的皚皚骸骨,都不曾注意到。
一路尋找着,試圖聯系上白筱筱,卻發現系統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迹,即使主系統與分系統連接上後,他也無法聯系白筱筱。
心在這一刻變得壓抑了起來。
一路上遇到了許多怪物,因爲末世而變異出來的各種食人花,獸血草,食肉螞蟻……種類繁多,聽白卻來不及去細想,這些東西能帶給人類的威脅。
因爲末世,人若不自強,誰也拯救不了他們。
他們隻是能修複位面bug的npc,不是拯救末世的使者,末世還是需要人類自己去終結。
他和白筱筱能做的,隻是讓這末世不在繼續,而不是徹底終止末世。
這看似一樣,卻是兩個概念。
末世不在繼續進化,因爲修複bug是npc的責任,終結末世卻不是npc的責任。
那是人類要面對的生存考驗,與他們無關。
……
白筱筱一路狂奔着,奔出了森林,靠在石頭上喘着粗氣。
顫抖着的手緩緩擡起,那若隐若現的符号慢慢顯現出來,白筱筱猛地吐出一口血,殷紅的血灑在地面上,像是一朵盛開的紅梅。
那個女人是什麽人?
這個符号又代表着什麽?
白筱筱此時的心被狠狠地揪起,想起剛剛她觸碰到江雲繞時,手在一瞬間就像是千萬伏的雷電擊中掌心。
很疼,疼得顫抖。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白筱筱的心異常慌張,身體無力的靠在那巨大的石頭上,目光飄忽。
她原本以爲這個符号并不會帶給她什麽困擾。
畢竟曾經,她的額頭上也有過這麽一個相似的符号,隻是很好看,好看到讓人忍不住觸摸呵護。
可手上的這個。
白筱筱眸光深沉地看着左手掌心上那泛着幽藍色熒光,若隐若現的符号。
“筱筱……筱筱……”耳旁猛然出現急迫的呼喊派,白筱筱愣了愣。
這聲音很稚嫩,她并不熟悉。
但卻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一樣:“誰在說話?”
白筱筱迷惑的環視四周,卻發現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能開口說話的人。
周圍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因着陽光出現而蔚藍的天空,美到極緻的景色,突兀傳出的聲音似是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是誰在說話?
白筱筱錯愕之餘,又警惕着周圍,生怕錯過什麽被她忽視的東西。
“筱筱。”一直軟乎乎的爪子勾起白筱筱的手,稚嫩的聲音就是從它的口中傳出來的:“筱筱,别怕,白白在。”
“你……”
白筱筱從肩膀上抱過白白,眼睛中滿是驚喜。
它竟然會說話,那麽她當初的感覺就沒錯,這隻貓也是隻妖獸!
想到這種可能,白筱筱抿着唇笑了:“你會說話呀!”
點了點它的小鼻子,白筱筱寵溺的抱着它撸着它的毛:“你剛剛說你在?你能做什麽呀?”
“筱筱,不用怕那個符号,它是一個對你好的東西,不會再讓别人傷害你,相信我……”白白說着,舔着白筱筱的掌心,眸裏淚光盈盈:“筱筱,我要走了,不能再待在你身邊了……”
不舍得呢喃,讓白筱筱一陣恍惚,手上忽然沒了溫度,白筱筱愣了下。
‘滴!滴!滴!’
連續的警告聲,讓白筱筱愣了愣,她不是關了系統嗎?怎麽還會有提示音?
“白筱筱,你瘋了嗎?你知道你讓我有多擔心嗎?”
猛地被擁入懷,白筱筱整個頭都被埋在懷裏,透不過氣來。
聽着熟悉的聲音,白筱筱悶悶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還說,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聽白哼道,從懷裏把人拽出來,上下打量着确定沒事終是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卻看到白筱筱手上那個符号,瞳孔猛地縮了起來。
手快速的操作着關閉分系統的界面,生怕被發現了什麽。
聽白仔細的觀察着她手上的符号:“你,這個什麽時候出現的?”
“上次發燒的時候。”
“發燒?”聽白愣了下:“筱筱,你知道它是什麽嗎?”
“不知道。”白筱筱搖頭,她隻是覺得這個符号很像前世的那個,但是太醜,已經和曾經的符号有着天差地别,不過看他的模樣好像是挺嚴重的。
可是那又能怎麽樣,不過是一個符号而已。
對此白筱筱并未放在心上,從地上站了起來,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走了,回家。”
“筱筱,那是代表bug的符号!”聽白實在忍不住叫住白筱筱,他實在怕,怕不跟白筱筱說清楚,她自己就會做出危害這個位面的事情來。
因爲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bug竟然也會成爲一npc的情況。
白筱筱停住腳步,轉身看向聽白:“你心裏不是一直覺得我是一個bug嗎?這不是正如你所願了嗎?”
挑眉嬉笑的看着聽白,嘴角彎彎壓根沒把聽白的話放在心上,bug?bug又能怎樣,誰又能拿她如何?她想做的事才會做,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約束不了她。
聽白聽着她的話,忽的釋然了。
是啊,他從一開始就覺得白筱筱不正常,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樣子,普通人有的她有,她有的普通人沒有。
這可不就是一個bug嗎?
聽白快步跟上,寵溺的揉了揉白筱筱的頭發:“你說得對,我本來就覺得你是個bug!”
擔憂的心,此時瞬間煙消雲散。
這一路上的尋找也隻是過眼雲煙,隻要眼前的少女能臉頰帶笑就是他此生所願。
聽白不知道,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對一個縱橫交錯了千年時空的少女産生感情。
就連此時的他都沒有意識到。
因爲,這分脆弱的感情才剛剛紮根,還沒有生長。
但這根紮的很深很深,深到沁透了整個骨髓。
“你能不能别學我哥他們,沒事老揉我頭發幹嘛?在揉我揍你了!”白筱筱推了推眼鏡,一臉不滿怒氣沖沖的吼道。
那張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紅了些許。
“筱筱,你真可愛。”
白筱筱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哼哼道:“聽白,你真蠢,又蠢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