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代的謝家都會冒出傑出的人才,尤其事關謝家生死榮辱之的時候,當年謝家現在的家主,謝氏的祖父便選了最爲不起眼的秦封。
謝家沒有陪着秦元帝征戰沙場,可是在後方和陳家一樣操持着軍需糧饷,隻是謝家一向低調,從不争功。
又因爲他們家族底蘊深厚,反倒是在秦元帝稱帝後,謝家子弟爲官的人數比随着秦元帝争奪天下的家族多。
謝家已經漸漸趕超過許多的功臣勳貴。
謝大公子就是年輕一代的傑出俊傑之一。
謝氏望着自己堂兄的目光滿是柔情,再沒有往日的沉着從容。
“今生秦桓也有了正妃,你又不可能娶她,倘若……怕也不是不成。”
顧明珠輕聲道:“我隐隐綽綽聽說,謝大公子并非謝家血脈?”
“……你聽誰說的?”秦禦一臉震驚,“我怎麽不知道?”
顧明珠仔細回想後,搖頭道:“記不得了,好似聽誰提過一嘴。”
“不管是不是謝家人,今生我都……”秦禦咬牙道:“本想成全他們,可謝氏竟然在前世……”
“就算她不說,我也不會去做皇貴妃!”
顧明珠扯出笑容,“我和你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在于謝氏到底說了什麽,今生我們算是湊成一對,他們……不管是不是堂兄妹,若是彼此欽慕,也成全他們吧。”
“畢竟重來一次的機會,老天隻給我們,讓更多的人幸福,也不辜負上蒼的恩惠。”
“……”
秦禦低頭吻了吻顧明珠的鬓角,過了好一會,才不甘心道:“便宜他們了,哼。”
顧明珠轉過身,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不氣啦,你不是有我了嗎?你不肯成全謝氏,我會以爲你對她念念不忘。”
順帶顧明珠俏皮的咬住秦禦的鼻尖。
秦禦身體一震,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妖精柔進自己的身體裏去,“我發誓,隻對一個沒良心的狠心的小徒弟念念不忘。”
以前秦禦最怕自己身份暴露,可揭穿此事後,顧明珠原諒也接受了他師傅的身份,師徒的梗成了他們之間的情趣。
難怪謝氏會愛慕上堂兄,也有不少人都有不倫之戀,秦禦也覺得偶爾調情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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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敗了?”
“是,主人。”
蒙面女子站在窗旁,她手中拿着剪刀剪掉插花多餘的枝葉。
“又是敗在顧遠手上?”
“這次是顧明珠給康樂王一隻箭,驅散了陰雲滾雷。”
“……還不是顧遠生的顧明珠?!”
女子僅僅露出的眸子彎出弧度,“算了,這次也不算是完全失敗,本也隻是吓唬吓唬秦元帝而已。”
“可是祭文之後,劉将軍成了驸馬都尉,秦元帝下手夠狠的。”
蒙面女子無動于衷,手腕平穩修剪着枝葉,問道:“你把秦禦所寫的祭文複述一遍。”
“是。”随從畢恭畢敬,一五一十複述出來。
蒙面女子聽完後說了一句,“好歹毒的心思,很出衆的文采,秦元帝……他竟是能養出秦禦?!”
“以後咱們怕是很難再在民間活動了。”
“劉廣隻是個名頭而已,這些年其實他的影響力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蒙面女子手指輕輕點了點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瞬間,花骨朵緩緩綻開花瓣,“尊聖女,應彌勒佛轉世才是根本。”
“以後幾年,天下可不會似這幾年一般風調雨順,秦元帝也該品嘗到治國的艱難,他别以坐在皇帝寶座上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
“江月曦會是聖女?”
蒙面女子回頭看了問出愚蠢問題的屬下,“小白,該讓軍師好生調教你了。”
“就算選顧明珠,我也不會選江月曦!”
“……”
幾名屬下面色一僵,“主子這玩笑開不得的,顧明珠同康樂王一起離開的,他們怕是已經有了奸情……彼此鍾情,隻等着蕭氏被鎮國公徹底休掉,麗娘也一直促成此事,據潛伏在她身邊的人說,她怕是等不及了,言談間期望我們能助她一臂之力?”
“謀害顧遠?!”蒙面女子笑盈盈問道:“她是打算用毒?還是用刺殺的手段?我倒是很想問清楚,顧遠的弱點在哪?!”
小白等人同時搖頭,面帶幾分的苦惱。
顧遠足夠強,最要命是顧遠在意的人同樣無比強大,沒有任何的破綻。
下毒,有顧如意解毒。
用火藥,他們拍馬不及顧金玉。
顧金玉才是玩炸藥的祖宗!
看似最嬌弱的顧明珠不如兄長和姐姐特點突出,也不如顧夫人力大無窮,顧遠心機深沉,可顧明珠卻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沒有特點等同于她是全才!
蒙面女子嘴角彎起,“倘若麗娘不肯死心的話,我到是很想知道她要怎麽針對顧遠!能成功……本座給她記下大功。”
“屬下定然把這話轉告麗娘。”
“養在總壇的小子也該現身了,鎮國公還真是個有福之人,那小子雖然體弱多病,也算個聰明伶俐的。不枉麗娘爲他拼勁一切,連義母都抛到一旁去。”
蒙面女子再次拿起剪刀收拾盆景,一衆随從知曉主子心意,蹑手蹑腳退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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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蕭媽媽指揮着随從小心翼翼把一扇屏風擡進來,“夫人,蕭家使送來的。”
蕭氏突然眼前一亮,“好,好,有了這扇屏風,我也能喘一口氣了。”
“蕭大爺他們說最近手頭緊……”
“我沒有銀子了。”
蕭氏憤恨說道:“難道他們不知道我賠了多少的銀子出去?這幾年,不,幾十年的銀子都賠給了貪得無厭的顧明珠!她恨不得把我的皮都扒了。”
顧明珠狠狠敲了蕭氏一筆,把她的貼己銀子全部拿幹淨了。
蕭氏現在比沒嫁給顧煊時還要窮。
她又同顧煊分房而眠,蕭氏感覺自己跟了顧煊這幾十年,一無所獲,一無所有。
她什麽都沒得到,卻白白在顧煊身上耗費了青春歲月。
現在顧煊休想輕易甩掉她。
與此同時,蕭家昔日的大小姐對着一塊塊空白牌位重重磕頭,“保佑女兒爲您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