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顧明珠不會讓秦禦靠近。
“珠珠兒不同其她女孩子,兒子幫常婉,稱贊常将軍的女兒,她不會介意。”
秦禦低笑道:“她相信兒子。”
又被秦禦炫了一臉。
秦元帝面色微沉,這兒子不能要了!
皇後娘娘看了顧明珠一眼,“禦兒還是太年輕,性情不定。”
“他年輕?秦桓不是更年輕不成熟?”
秦元帝不耐煩說道:“常德對朕忠心耿耿,朕不能讓忠心的臣子寒心,既然秦桓碰到了常妍病逝,同常德的女兒也有幾分緣分。”
“陛下……”
皇後娘娘一臉震驚,常德雖是幹練,官職也不低,但他沒有爵位,隻是武安郡王的弟弟,安國公的伯父,朝中勢力淺薄。
秦桓将來的正妃絕不能是常德的女兒!
當日她給太子娶得太子妃娘家地位就太低了,這讓太子少了妻族的扶持。
太子妃的父兄多是戰死了,家族人才凋零。
比三皇子等幾個有野心的皇子正妃差了許多。
因此皇後才會格外重視秦桓妻子人選。
爲了鎮國公顧家的人脈和權力,她忍了蕭氏,答應秦桓娶顧長樂爲側妃。
一切的隐忍隻爲替太子加重實力。
此時皇上竟然透露出讓秦桓同常德之女聯姻,皇後如何能答應,趕忙說道:
“臣妾和兒媳幫着桓兒納了幾個良人伺候,不過良人多是小家碧玉,上不得台面。”
“長孫的婚事當慎重,秦桓是皇室承重孫,他的正妃人選更不得馬虎。臣妾左挑右選一時還沒确定下來。”
“不如陛下先給桓兒選兩個側妃?也好幫襯長孫,管束長孫身邊的侍妾良人。”
“納了側妃後,秦桓也能更成熟,臣妾一直盼着抱重孫呢。”
皇後殷勤柔情中帶着幾分懇求。
秦元帝眸子微暗,倔強堅強的妻子很少懇求自己,能讓皇後有所軟化的人隻有太子和秦桓。
秦禦都不成!
秦元帝狠下心,無視皇後的哀求,道:“秦桓的正妃才有資格管束側妃和良人,正妃冊立也可讓秦桓早早懂得人情世故,早早立業,禦兒稱贊常卿之女,朕相信禦兒的眼光。”
“今日朕冊秦桓爲甯郡王,選常卿家愛女爲甯郡正妃。”
“……皇上。”
皇後身體晃了晃,差一點摔倒,“您封桓兒爲郡王?!”
常德同樣大爲意外,他是不願意同秦桓聯姻,但是今日他能舍棄精心培養的常妍。
同樣可以舍棄其她的女兒。
不過稍稍麻煩一點罷了。
皇長孫冊封爲甯郡王,擁立秦桓爲皇太孫的人可以散去了。
這也表明皇上無意立皇太孫。
再敢違背皇上的意圖直言上谏,皇上不會留任何情面。
哐當,秦桓直接倒在地上,趴着哽咽道:“孫兒……孫兒……”
“你别忘了今日的事,别讓朕對你失去最後的耐心和維護。”
秦元帝加重語氣。
秦桓第一次有面對皇權的膽怯,古人同他想得不一樣,也同他見過的電視劇演得不同。
“孫兒遵旨,叩謝皇爺爺。”
秦桓死死咬着嘴唇,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今日他已經夠丢臉了!
秦元帝有幾分失望,亦有幾分憐憫,到底是他寄托希望的長孫。
“臣奉诏。”
常德臉上多了幾分喜色,好似做了皇長孫的嶽父很榮幸,“臣拜謝陛下。”
顧明珠突然問道:“常将軍的愛女爲甯郡王正妃,安陽郡君顧長樂怎麽辦?您不能太偏心常将軍了,顧長樂她……她鍾情甯郡王的事,京城百姓都知道了,顧長樂以後如何嫁人?”
“以我祖父的脾氣,甯可把她送去寺廟裏,也不會讓顧長樂再露面了。”
“顧長樂正值妙齡就常伴青燈古佛,她太可憐了。”
顧長樂絕對想不到害死常妍會讓自己落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方才在保和殿上,您不是沒見到甯郡王同顧長樂一起舞劍,她若是回府,知道您給甯郡王賜婚,萬一她大鬧起來,我娘的脾氣不大好,爲顧家門風,她許是會去東宮讨個說法,責問甯郡王是不是看不起鎮國公顧家。”
秦元帝揉了揉額頭,顧夫人還真做得出大鬧東宮的事。
偏偏秦元帝此事不占道理。
沒養好孫子調戲了顧長樂,還不肯讓孫子負責,在他們老家會被人戳着脊梁骨罵的。
他做了皇帝,更要做萬民的表率。
即便有顧長樂不自愛的原因,秦桓當衆摟着顧長樂也足以毀了她的名聲。
秦元帝對顧長樂再沒任何喜愛,跳豔舞的女孩子也不配爲正妃。
“今日顧長樂言行失當,甚是讓朕失望,削去她郡君的封号。”
顧明珠聽聞翹起嘴角,惡有惡報,顧長樂終于把自己作進去了。
“朕念在她同秦桓有情,恩準秦桓納她爲側妃。”
“皇上這不妥,鎮國公到底是顧長樂的祖父。”
“朕相信顧煊不會對此有任何異議。”
秦元帝阻止皇後繼續說下去,“常卿家女兒爲正妃,朕已削去顧長樂的郡君诰命,顧長樂又是側妃,倘若甯郡王妃還是被顧長樂反制,朕不會心疼她!”
“皇後不必再多說了,朕意已決,傳旨昭告天下。正好保和殿的朝臣還沒出宮,顧煊和蕭氏他們也在,直接讓他們謝恩,省得再跑一趟皇宮。”
别說他隻是給封秦桓爲郡王,給秦桓賜婚,就是廢了太子也隻是一句話而已。
誰敢反對?
秦禦手疾眼快扶住皇後,眼見着皇後眼角淚水滾落,也不大好過,“您想開些,父皇對母後您還是信任的,他這麽做也是爲太子着想。”
“不是你……你父皇會給秦桓賜婚?”
皇後流着眼淚推開秦禦,“我早就說過讓你同太子和和睦睦的,你幫上不上太子無所謂,可也不能害了太子和秦桓啊。”
“秦桓說過你對東宮之位有野心,原先我不相信,今日我才看透你……秦禦,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疼你信任你的太子?”
秦桓站起扶住皇後,低沉道:“以後您隻是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