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夫人您恢複本性,人活着千萬不要太壓抑自己的真性情。”
顧明珠慢吞吞說道:“你欺騙世人時間太久,連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了,帶了一輩子的面具,你活得多累啊。”
蕭氏想要移動身體,顧明珠直接扔出珍珠,正好打在蕭氏的穴道之上。
頓時,她身體酥麻松軟,再沒力氣。
蕭氏向暗格看了一眼,顧明珠仿佛沒看出蕭氏的惡毒。
“你不是想要令皇上對你‘刮目相看’嗎?想皇上永遠把你放在心上?”
顧明珠笑容燦爛,“我成全你呀。”
“你不是想讓鎮國公對你憐愛嗎?我也可以成全你!”
“癔症中邪,不是隻有祖父一個呦。”
顧明珠的尾音上揚,别提多氣人了。
顧如意被小妹的狡詐弄笑了,從袖口拿出一個紙包,對着蕭氏吹開粉末。
蕭氏屏氣凝神,依然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令人沉迷其中。
她清醒的腦子又一瞬間的恍惚,“來人……來人,救命,救命!”
聲音宛若蚊蟲嘤咛,外間的婆子丫鬟一個都聽不到。
顧明珠笑顔如花,“放飛吧,蕭夫人!”
顧如意眉眼彎彎,摸了摸顧明珠的臉頰,“好玩嗎?”
“姐也會記得同娘說,癔症中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揍蕭夫人一頓,把污穢徹底揍出體外。”
顧明珠想着是不是再準備一盆狗血?
“我是大夫,不是神婆。”
“姐……”
顧明珠放軟聲音。
顧如意立刻意志不堅定改變主意,“我會多說幾句的,縱然不是神婆,總能給娘找到理由。”
“我也是爲蕭夫人好,省得她以後再用中邪癔症的手段。”
顧明珠慢悠悠見蕭氏眸子渙散,陷入癫狂之中,“隻有拳頭打到她身上,她才會記住痛!話語再鋒利,她也隻會挑選自己願意記住的話聽.”
“皇上會不會被她吓到?”顧如意輕聲道:“皇上的舊病……許是有另外的解決之法。”
顧明珠眼珠轉悠了一圈,“皇上也憋屈得太久了,許是發洩出來,能帶出多年的邪火,即便最後龍體無法恢複完全康健時,總不至于……倒在舊病上頭。”
若是姐實在找不到醫治秦元帝的方法,她打算用上輩子的經曆。
她對太子倒是……可以加在皇長孫頭上去。
“我再琢磨琢磨,若讓皇上動怒,發洩……毫無顧忌的發洩,怒發沖冠……”
顧如意搖頭道:“太難了,火候控制不好,極有可能徹底讓陛下的身子垮掉,縱然熬過這次,怕是也沒幾年……”
“爲人醫者,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用險招,因爲你用險,會給患者更大的負擔和隐患。”
“姐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您說這些我聽不懂。”
顧明珠可不想去做大夫,家裏有個顧如意足夠了。
旁人想讓她多說幾句,她還懶得說呢。
偏偏小妹不願意聽。
蕭氏已經陷入癔症恍惚之中,顧明珠眸子一亮,“皇上在甯安堂,當日在賭場是您背出來的陛下,是您救了陛下。”
“您要同陛下說啊,千萬别讓……顧明珠那個賤人竊據你的功勞。”
“從來都是别人給你做嫁衣,你踩着旁人的屍骨向上爬,顧明珠該死,分不清誰是救命恩人的皇上也該死!”
顧如意退到一旁,小妹玩得開心就好。
她才不管小妹說什麽,蠱惑蕭氏什麽,此時秦元帝身上的舊病,才是顧如意所擔心的。
“啊,賤人,賤人!我要殺死你!”
蕭氏眼白纏着血絲,黑瞳隐隐泛着紅光,同昨夜鎮國公發瘋中邪很是相似。
“皇上,皇上。”
蕭氏翻身而起,連繡鞋都沒有穿,光着腳丫子向外沖。
聽到動靜的婆子丫鬟連忙上前,夫人這副瘋癫癡狂的樣子,她們怎敢讓她出門?
然而人一旦中邪,力氣都比往日強,蕭氏輕易推開了婆子阻擋,當然其中少不了顧明珠暗中幫忙。
蕭氏直接沖向正堂,顧明珠不緊不慢跟了上去,雖然她走得不快,始終同蕭氏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明珠小姐,夫人……夫人她……”
“哎,府上有髒東西啊,夫人怕是同鎮國公接觸太多,中邪了。”
顧明珠玩味般搖頭,“我和姐已經盡了全力,可擋不住中邪發狂的蕭夫人,我們可沒她對祖父那份耐心,更不如她時時刻刻陪伴在祖父身邊。”
顧長樂眼見着祖母如同瘋子一般沖出去,碰到灑在門口的藥粉而沒任何問題。
她明白自己又被顧明珠和顧如意耍了!
“你們,你們對我祖母做了什麽?”
顧明珠聳了聳肩膀,無辜般說道:“正因爲什麽都沒做,蕭夫人才發瘋的。”
“你還有心思埋怨我?快去看看蕭夫人,别讓她傷到人,或是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顧長樂狠狠跺了,氣得臉皮泛白,“你給我等着!”
“嗯。”
顧明珠認真點頭,“隻希望你下一次能長進一點!讓我玩得更久一點。”
顧長樂:“……”
世上怎麽會有顧明珠這種人?老天爺就不能降下一道雷劈死顧明珠?
顧長樂快跑幾步追上蕭氏,死死拖住蕭氏的胳膊,“祖母,您清醒一點。”
“來人,把祖母……祖母綁上。”
一旦讓祖母沖進正堂,一切都将無法挽回。
顧長樂不知顧明珠對祖母做了什麽,堅決不能讓祖母去到皇上跟前。
“賤人!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
蕭氏掙開顧長樂的手,眼前的女孩子就是顧明珠,竊據她救駕之功的顧明珠!
噼裏啪啦,蕭氏接連扇了顧長樂好幾個嘴巴子。
顧長樂臉又紅又腫,耳朵嗡嗡作響,“祖母……”
顧明珠摸了摸鼻子,互相傷害的兩人看起來特别帶勁。
庭院鬧成這般,正堂中哪會聽不到動靜?
何況秦禦是個耳朵尖的,已經率先出門。
好奇心同樣很重的秦元帝随後走出正堂。
一眼就見到蕭氏如同瘋婦一般厮打着顧長樂,“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害我……害我……嗚嗚,明明皇上是我……的。”